这天下午,一个年轻人抱着个卷轴来到谭府。
“何老板,我这儿有幅画,听说您收?”
何雨柱请年轻人坐下:“什么画?”
年轻人展开卷轴,是一幅绢本设色的《春宴图》。
画中亭台楼阁,宾客满座,桌上摆满佳肴,侍女往来穿梭。笔法精细,设色淡雅,一看就是高手所作。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说是民国时候买的。”年轻人说,“家里急用钱,想出手。”
何雨柱仔细看画,落款是“丙子年仲春,仿仇英笔意,松雪斋主”。印章模糊,难以辨认。
“沈老师今天不在,我拿不准。”何雨柱实话实说,“这样,画先放我这儿,我请人鉴定。真东西,价钱好说。假的,您拿回去,鉴定费我出。”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那……那您快点,我等着用钱。”
“三天。”
送走年轻人,何雨柱给沈明打了电话。沈明答应明天来看。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深夜十一点,何雨柱还在书房整理资料,忽然听见院门被拍得山响。
“何老板!何老板开门!”
是何大清的声音,带着焦急。
何雨柱连忙开门,何大清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制服的公安。
“柱子,出事了!”何大清脸色发白,“刚才派出所来人,说咱们收的那幅画是赃物!原主报案了!”
何雨柱心里一沉:“哪幅画?”
“就是下午那个年轻人拿来的《春宴图》!”
何大清说,“公安同志说,那画是上个月东城一位老先生家失窃的,已经立案了!”
说话间,两名公安已经走进院子。
为首的是个中年警察,神色严肃:“何雨柱同志是吧?我们接到报案,说涉嫌收赃。请您配合调查。”
何雨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公安同志,那幅画确实在我这儿,但我不知道是赃物。卖画的人说是祖传的,我有证人。”
“这些到所里说吧。”
警察说,“画我们要带走,您也得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苏青禾闻声出来,见状连忙上前:“同志,我爱人真的是不知情。我们谭府合法经营,不会做违法的事。”
“是不是违法,调查了才知道。”
警察公事公办,“何雨柱同志,请吧。”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青禾,别担心,我去去就回。爸,您在家照顾着。”
他跟着公安走出院子,上了停在胡同口的吉普车。
深夜的街道空旷无人,只有吉普车的引擎声在回荡。
何雨柱坐在后座,脑子里飞速运转。
那幅画,那个年轻人,整个交易过程……有没有漏洞?会不会是有人设局?
突然,他想起一个细节——下午那个年轻人离开时,眼神飘忽,脚步匆忙。
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确实可疑。
派出所里灯火通明。
何雨柱被带进询问室,警察开始做笔录。
“姓名,年龄,工作单位……”
“何雨柱,46岁,个体经营,谭府私房菜负责人。”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是不是有个年轻人拿一幅画去你那儿?”
“是。”
“画的内容?”
“《春宴图》,绢本设色,落款‘松雪斋主’,仿仇英笔意。”
警察记录着:“对方怎么说的?”
“说是祖传的,家里急用钱,想出手。”
何雨柱如实回答,“我说要鉴定真伪,让他把画留下,三天后给答复。”
“你不知道这是赃物?”
“完全不知道。”何雨柱态度诚恳,“公安同志,我在收这些东西之前,就咨询过懂行的朋友。我们谭府要做药膳,需要传统文化支撑,所以想收藏些相关的老物件。但我再三强调,只收合法来源的东西。”
“卖画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何雨柱仔细回忆:“二十多岁,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瘦,穿蓝色中山装,口音……像是河北一带的。对了,他左手虎口有块疤,挺明显的。”
警察记下这些特征,又问了几个问题。
做完笔录,已经凌晨两点。
“何雨柱同志,情况我们了解了。”
警察合上记录本,“画确实是赃物,但根据现有证据,你确实不知情。不过东西要扣留,等案子破了再说。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能离开北京,随时配合调查。”
“我明白。”
何雨柱站起来,“公安同志,如果抓到那个人,请务必通知我。我想知道,他是故意卖赃物给我,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警察看了他一眼:“我们会查清的。”
何大清和苏青禾在派出所门口等了半夜,看见何雨柱出来,连忙迎上去。
“柱子,没事吧?”
“没事,说清楚了。”何雨柱疲惫地摆摆手,“回家说。”
回到纱络胡同七号院,天已经蒙蒙亮。
何雨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苏青禾听后皱起眉头:“柱子,这事不简单。那个年轻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你放消息收东西后出现。而且一出手就是赃物,太巧了。”
“我也觉得不对劲。”
何雨柱说,“但谁会害我呢?四合院那些人,现在没这个能力。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谭府还没大到让人眼红的地步。”
何大清突然说:“柱子,你说会不会是冲着你收这些东西来的?有人不想让你做成药膳中心?”
这话点醒了何雨柱。
是啊,卫生部合作的消息虽然还没公开,但圈子里可能已经传开了。如果有人不想看到谭府做大,用这种方式使绊子,不是不可能。
“爸,您提醒我了。”何雨柱神色凝重,“这事得查查。青禾,你这几天小心点,出门让人跟着。”
“你也是。”苏青禾担心地说,“柱子,咱们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快了?又是深圳投资,又是药膳中心,现在又收这些老东西……树大招风啊。”
“现在停下来,更危险。”何雨柱摇头,“青禾,你记得吴教授说过的话吗?在风口上,不进则退。咱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向前。”
三天后,沈明来到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