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靖海港弥漫着咸湿的雾气,天宇站在码头栈桥上,手里攥着两张清单——左边是领地资源册,密密麻麻记着“羊毛储备十二万斤”“铁矿月产量三百吨”“煤矿库存五千吨”;右边是贸易商传来的需求单,最显眼的位置标着“棉布缺口五十万匹”“精密齿轮订单积压三千套”。
“资源攥在手里变不成银钱,得变成能流通的货才行。”身后传来脚步声,老周抱着账本追上来,“昨晚算到后半夜,各产业投入产出比都在这儿了。”
天宇接过账本翻开,每一页都用红笔圈着关键数字:纺织业投资回报率62%,机械厂45%,铁矿38%,煤矿29%。他指尖在“纺织业”那一行停顿:“羊毛是咱们的根,把它纺成布、织成毯,才能走得更远。”
一、产业需求画像:从资源到市场的缺口图谱
“先看纺织。”天宇将资源册拍在货箱上,指着羊毛储备那栏,“十二万斤羊毛,按手工纺线效率,一年最多织出十万匹粗呢,可贸易商的订单里,光棉布就缺五十万匹,更别提毛毯、绒布这些精细活。”
老周点头附和:“上个月波斯商人来询价,说愿意用三倍价收羊毛毯,可咱们的手工织机太慢,赶不上交货期。还有南洋那边,雨季缺防潮的绒布,订单排到了明年开春。”
他翻开另一页,指着机械厂的需求数据:“现在各工坊缺的工具更急——牧场要剪毛机,船坞要绞盘齿轮,连农田都要改良犁铧。但精密零件的锻造设备还没配齐,贸然扩产怕是会砸了招牌。”
天宇望着远处装卸的货船,忽然问:“如果先上纺织机械,多久能回本?”
“按现在的订单算,建十台蒸汽纺纱机、五台织布机,三个月能出第一批货,半年就能回本。”老周敲着算盘,“机械厂得先建熔炉和车床,最少一年才能见效益。”
二、纺织厂规划:从羊毛到布匹的全链条破局
“就先把纺织厂立起来。”天宇在沙盘上划出一块地,“地址选在靖海港西侧,离羊毛仓库近,出货也方便。规模就按‘月产三万匹布’来建,分两期——”
一期工程(三个月) :
- 主体车间:建三座钢架厂房,分别用于洗毛、纺纱、织布。洗毛车间装六台蒸汽清洗机,每小时能处理两百斤羊毛,比人工快十倍;纺纱车间放十台环锭纺纱机,配套蒸汽动力机组,单台日产纱线一百五十斤;织布车间先上五台自动织布机,主攻粗棉布和羊毛毯。
- 配套设施:挖一条引水渠,把海水过滤后引入车间,解决洗毛用水;建两座储粮仓,储备染布用的植物染料——苏木、靛蓝、茜草,都是本地山坡上能采到的。
- 人力配置:从牧场抽调三十名熟悉羊毛的女工,培训洗毛和纺纱;从船坞借调五名懂机械的工匠,负责维护设备;再招二十名学徒,跟着老织工学织布。
二期工程(半年后启动) :
- 扩产到二十台纺纱机、十台织布机,新增提花机两台,专门织带花纹的毛毯,供应波斯和南洋市场。
- 建染坊,引进蒸汽染色缸,解决手工染色不均的问题,能批量生产藏青、墨绿等深色布匹,满足军队和商队需求。
- 修一条铁路支线连接码头,纱线和布匹能直接装船,省去二次搬运的成本。
“还得留条贸易活口。”天宇在沙盘边缘画了条航线,“跟波斯商人签长期协议,他们包销三成羊毛毯;南洋那边让船坞留五个货柜的位置,每月固定发一批棉布过去。”
老周补充道:“我已经跟港口管事打过招呼,纺织厂的货优先装船,关税能减免两成。”
三、机械厂的配套跟进:为纺织业铸“筋骨”
“纺织机不能总靠外面买零件。”天宇话锋一转,在沙盘另一侧圈出块地,“机械厂先搭个简易车间,不贪大,就盯着纺织设备的零件做。”
初期目标:
- 先造纺纱机的核心零件——锭子、罗拉、齿轮,这些东西损耗快,自己能做就能省三成成本。
- 建一座小型熔炉,专门炼熟铁,用来锻造织布机的连杆和机架,比买现成的便宜一半。
- 请船坞的老工匠带徒弟,主攻精密镗孔技术,保证齿轮的齿距误差不超过半厘,不然机器容易卡壳。
“等纺织厂跑顺了,再给机械厂扩规模。”天宇用手指在两个厂区之间划了条线,“修条传送带,纺织厂的旧零件直接送机械厂翻新,省得浪费。”
老周看着沙盘上的规划,忍不住笑了:“这么一来,羊毛从牧场出来,进纺织厂变成布,坏了的零件送机械厂修好再用,整个圈子就盘活了。”
四、落地细节:把图纸钉在地上
破土动工那天,天宇带着工匠们在地基旁埋下块石碑,上面刻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第一台蒸汽纺纱机运到车间时,全村的人都来看热闹——那铁家伙足有半人高,齿轮咬合时发出“咔嗒”声,纱锭转得比风车还快,一个女工看住三台机器,一天纺的纱比过去半个月还多。
“这纱线匀得像蚕丝!”负责质量的老织工摸着刚纺出的羊毛线,眼里闪着光。她年轻时用手纺车,纱线时粗时细,织出的布总带着瑕疵,现在机器纺出的线,每根都像用尺子量过,织出的毛毯连波斯商人都挑不出错。
为了对接贸易渠道,天宇特意在纺织厂旁建了座样品间,墙上挂满不同纹路的布匹:粗纺的羊毛呢适合做冬衣,精纺的棉纱能裁夏衫,提花机织出的毛毯印着波斯花纹,边缘还绣着“靖海造”三个字。
“这批货发往南洋。”天宇指着刚打包好的棉布,每包上都盖着红色火漆印,“让船老大带话,下个月我们能出防蛀的药布,专门给雨季用。”
老周在一旁核对订单,忽然喊道:“波斯商人又加订了两千条毛毯,说要赶在雪节前运到。”
天宇看向纺纱车间,蒸汽正从烟囱里滚滚冒出,机器的轰鸣混着女工们的笑声,像一首蓬勃的歌。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当纺织机的齿轮咬着羊毛转动,当机械厂的熔炉烧红第一块铁,这片土地的产业筋骨,正在一点点变硬。
夕阳西下时,天宇站在纺织厂的屋顶,望着满载纱线的马车驶向码头。远处的海面上,波斯商船正升起风帆,船身的倒影里,映着靖海港的烟囱和厂房,像一幅正在展开的画卷,把羊毛、钢铁、海水和远方的市场,都织进了同一根经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