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章秘银通道的盟约:矮人首领的托付与远征
红杉谷的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橡木堡的黑色岩石墙上,却穿不透那层嵌在石缝里的秘银——这些泛着淡银光的矿石像一层天然的铠甲,将堡内的温暖与外界的酷寒彻底隔绝。格伦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时,一股混着松木燃烧与麦酒香气的热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华伦特和卓嘉身上的寒气。
堡内大厅比想象中更宽阔,地面铺着打磨平整的黑石,石缝里同样嵌着秘银,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细碎的光。大厅两侧的石壁上,挂着十几把锈迹斑斑的战斧与盾牌,每一件武器上都刻着矮人符文,有的斧刃还留着暗绿色的痕迹——那是与暗影生物战斗时留下的印记。最显眼的是大厅中央的篝火,火堆足有两人高,燃烧的是高山特有的“铁松木”,火焰呈淡蓝色,连火星都带着金属般的光泽,烤得整个大厅暖融融的。
篝火旁的石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矮人。他比格伦矮了小半头,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身上的铠甲是用整块秘银锻造的,甲片边缘刻着繁复的“磐石符文”,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手里的石杖顶端嵌着一颗拳头大的地脉水晶,水晶泛着柔和的蓝光,杖身上的纹路与星穹裂隙的岩石符文如出一辙;他的头发和胡须全是雪白色,胡须被精心编成十几条小辫,每条辫尾都系着一枚铜制的小铃铛,一动就发出“叮铃”的轻响。
“首领,华伦特和卓嘉带到了。”格伦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的磐石纹章上,语气恭敬。
白发矮人缓缓抬头,黄铜色的眼睛落在华伦特身上,那目光像淬过的秘银,锐利却不冰冷:“你就是华伦特?兰斯特在去年冬天的信里提过你,说你在莱顿救过他,还懂能对抗暗影的‘魔道技术’。”他指了指篝火旁的两张石凳,石凳表面被磨得光滑,显然是常年使用的,“坐吧,雪地里跑了半天,先暖暖身子。”
华伦特牵着黑马走到角落,将缰绳系在石桩上——黑马刚靠近篝火,就舒服地打了个响鼻,显然也贪恋这份温暖。卓嘉则迫不及待地走到石椅旁,目光紧紧盯着托尔手里的石杖:“首领,您这杖顶的水晶,是从星穹裂隙采的吧?里面的地脉能量好纯净,比我在黑岩矿洞找的星铁还强!”
托尔被她直白的好奇逗笑了,胡须上的铜铃轻轻晃动:“金德拉的小家伙果然对能量敏感。这水晶是十年前采的,本来想给部落的萨满做祭祀用,现在看来,或许有更重要的用处。”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暗银色的矿石,矿石约莫巴掌大,表面泛着细腻的银光,入手沉甸甸的——正是纯度极高的秘银,连华伦特都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稳定能量。
“金德拉人想要秘银改进机械,我们矮人也需要能加固封印的技术。”托尔将秘银递给卓嘉,手指轻轻摩挲着石杖,“格伦说,你在做能抗暗影的机械翼?若是用这秘银做翼骨,再嵌上地脉水晶,能不能挡住暗精灵的暗影风暴?”
卓嘉双手捧着秘银,眼睛亮得像篝火里的火星,指尖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当然能!秘银的抗魔性是普通金属的三倍,只要把它和星铁混合,再刻上华伦特的魔道法阵,别说暗影风暴,就算是暗精灵祭司的骨杖攻击,也能挡住!”她甚至当场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机械翼设计图,展开后铺在黑石地面上——图纸上,星铁骨架的关节处被她用红炭笔圈出十几个红点,“您看,这些位置原本用的是普通青铜,换成秘银后,机械翼的承重和抗暗影能力能翻一倍!”
托尔俯身看着图纸,手指划过那些红点,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你比你老师说的更懂机械。不过,我们的交易还需要华伦特的帮忙。”他的目光转向华伦特,语气沉了些,“暗精灵最近一直在星穹裂隙偷地脉能量,我们的萨满试过用符文封印,可那些暗影能量像附骨之疽,总能绕开符文。你说你的魔道法阵能转化地脉能量,能不能帮我们在封印旁刻上法阵,彻底断了暗精灵的念想?”
华伦特站起身,走到篝火旁,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块魔道晶石——晶石中央的法阵泛着淡紫光,与托尔石杖上的水晶能量隐隐呼应:“没问题。我可以用您的秘银做‘阵基’,再嵌上地脉水晶和魔道晶石,做出‘抗暗影法阵’。这种法阵不仅能反弹暗精灵的能量窃取,还能主动释放地脉光,只要暗影生物靠近封印三米内,就会被光灼伤。”
“好!”托尔猛地拍了下石椅扶手,胡须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格伦,你带华伦特去封印遗迹,把部落最好的秘银刀和地脉水晶都带上!我和卓嘉留在这里,聊聊投石机的改进方案。”
格伦立刻应声起身,从墙角拿起一把半尺长的刀——刀身是纯秘银打造的,刃口泛着冷光,刀柄缠着黑色的兽皮,握在手里格外沉稳:“这是部落锻造大师做的‘破魔刀’,刻符文时不会损伤能量,跟我来!”
华伦特跟着格伦走出橡木堡,卓嘉突然从后面追上来,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我提前磨好的星铁碎片,刻法阵时嵌在晶石旁边,能增强地脉光的强度!”她还不忘叮嘱,“别把秘银刀用钝了,我还想借去磨飞板的齿轮呢!”
封印遗迹离橡木堡不远,就在红杉谷西侧的山壁下。格伦带着华伦特赶到时,三名矮人守卫正围着裂缝警戒,裂缝周围的黑石上,已经刻着几处褪色的矮人符文,暗绿色的暗影能量正顺着符文的缝隙往外渗。“这些符文昨天还管用,今天就被暗精灵的能量腐蚀了。”守卫队长皱着眉,递给华伦特一盏装着地脉水晶的提灯,“您小心点,裂缝里的暗影爪已经抓伤过两个兄弟了。”
华伦特蹲下身,先用破魔刀清理掉黑石上的腐蚀痕迹,再从布包里掏出星铁碎片,嵌在裂缝周围的石槽里。他握着秘银刀,指尖蘸了点地脉水晶磨成的粉末,沿着星铁碎片的边缘,缓缓刻下魔道符文——这些符文与他之前刻在机械岩羊身上的不同,线条更繁复,每一笔都要精准对应地脉流动的方向。秘银刀划过黑石时,没有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反而像切黄油般顺滑,刀身的秘银与石缝里的秘银产生共鸣,泛着淡淡的银光。
“嗡——”当最后一笔刻完时,五块魔道晶石突然同时亮起,淡紫色的光纹顺着符文蔓延,与星铁碎片的蓝光、秘银的银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盾,将整个裂缝完全笼罩。那些正往外渗的暗影能量一碰到光盾,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沸水浇在冰上,很快消散无踪。
“成了!”格伦兴奋地拍了下手,伸手碰了碰光盾——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却没有丝毫灼痛感,“这样一来,暗精灵再想偷能量,就得先破了这光盾!”
华伦特站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法阵至少能撑三个月,等我从莱茵帝国回来,再用更纯的魔道晶石加固,到时候就算暗精灵祭司亲自来,也别想靠近封印。”
回到橡木堡时,大厅里的气氛格外热烈。卓嘉正趴在一张巨大的羊皮纸上,用炭笔快速画着什么,托尔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秘银零件,时不时指点两句。听到脚步声,卓嘉立刻抬起头,举着羊皮纸跑过来:“华伦特你看!这是改进后的‘抗暗影投石机’!用秘银做齿轮,星铁做炮弹,炮弹里嵌着地脉水晶,投出去后会炸开,释放地脉光,能一次性清理一片暗影生物!”
华伦特凑过去一看,图纸上的投石机设计得格外精巧——机身两侧加了蒸汽喷口(显然是借鉴了金德拉的机械技术),炮筒里刻着法阵符文,炮弹的剖面图上,能看到星铁外壳里包裹的地脉水晶与火药。“托尔首领已经同意,等我们批量生产出投石机,就派一百名矮人战士带着投石机去北夏,帮兰斯特守青石城!”卓嘉的声音里满是兴奋,黄铜色的眼睛里闪着光,“而且——”
她突然顿了顿,拉了拉华伦特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想跟你一起去莱茵帝国。我想看看你的魔道马车,还想找莱茵的工匠买更纯的秘银,说不定还能帮你说服皇帝——你想啊,我带着改进后的机械翼和投石机图纸,皇帝看到金德拉的机械能对抗暗精灵,肯定更愿意出兵!”
华伦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有你帮忙当然好。只是莱茵帝国的人类对异族……”
“放心!”托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皮袋,递给卓嘉,“这里面有五十块地脉水晶和十斤压缩秘银粉,够你调试机械翼用了。我还写了封信,交给莱茵帝国的矮人商会,他们会帮你们安排住处和工匠。”他又看向华伦特,将一块刻着磐石纹章的金属牌递过去,“这是红杉谷的‘全域通行令’,不管是莱茵帝国的矮人部落,还是北联邦的矮人商栈,看到它都会给你们提供帮助。”
卓嘉接过皮袋,兴奋地抱在怀里,连工装口袋里的齿轮零件都忘了整理:“谢谢首领!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给红杉谷带最好的机械锻造炉!”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橡木堡外就传来了马蹄与蒸汽的声响。华伦特牵着黑马,马背上驮着矮人准备的干粮与麦酒;卓嘉踩着调试好的机械飞板,飞板下方的蒸汽喷口已经换成了秘银材质,喷出的白雾带着淡银光;格伦则带着十名矮人战士,每人都背着一把战斧和一个装满地脉水晶的背包——他们要护送华伦特和卓嘉穿过秘银通道,直到莱茵帝国的银松边境。
秘银通道的入口藏在红杉谷北侧的山壁下,入口处的黑石上刻着巨大的矮人符文,格伦用战斧轻轻敲击符文,山壁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宽约三米的通道。通道内壁每隔几步就嵌着一块发光的秘银矿石,淡银色的光将通道照得如同白昼,连地面的石缝都清晰可见。
“这通道是我们矮人用了二十年凿出来的,”格伦走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一盏提灯,“里面每隔十里就有一个补给站,有我们做的压缩肉干、温热的麦酒,还有给马和飞板补充能量的地脉水晶。”
华伦特和卓嘉跟在后面,卓嘉时不时停下脚步,伸手触摸通道壁上的秘银矿石,嘴里还小声嘀咕:“这秘银的纯度比美卡莱克斯的高多了,要是能采几块回去……”
“别打主意,”格伦回头笑了笑,“这些秘银是用来稳定通道的,采走一块,通道就可能塌。等你们从莱茵回来,我让锻造大师给你打一块更大的。”
通道里的补给站果然如格伦所说,每一处都收拾得干净整洁。石桌上放着用油纸包好的压缩肉干——是矮人特有的“松针肉干”,用山猪腿肉和松针一起熏制而成,咬一口满是肉香;旁边的陶罐里装着温热的麦酒,酒精度不高,却能驱散寒气;墙角的木箱里,整齐地码放着地脉水晶,每个水晶都用软布包裹着,防止碰撞损坏。
休息时,卓嘉忍不住拿出机械翼的零件,坐在石凳上调试。华伦特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块魔道晶石,递给她:“把这个嵌在零件里,试试能不能和秘银产生共鸣。”
卓嘉立刻照做,将晶石嵌进秘银零件的凹槽里——晶石刚接触到秘银,就亮起淡紫色的光,零件上的齿轮竟自己转动起来,发出“咔嗒”的轻响。“真的能共鸣!”卓嘉惊喜地喊道,“这样一来,机械翼的能量消耗能减少一半!”
格伦看着两人调试机械,忍不住感慨:“以前总听长老说‘金铁相合’,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你们人类的魔道、金德拉的机械、我们矮人的矿石,合在一起,才能挡住暗精灵。”
就这样,三人在通道里走了整整一天。当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时,格伦停下脚步:“前面就是银松边境了,过了边境,就是莱茵帝国的地界。莱茵的巡逻骑士认识我们矮人的通行令,你们出示这个,他们会护送你们去都城。”
华伦特和卓嘉跟着格伦走出通道,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不再是红杉谷的冰雪与黑石,而是一片开阔的草原,草原上覆盖着薄雪,远处的银松森林像一道绿色的屏障,隐约能看到森林边缘的城邦塔楼,塔楼顶端飘着莱茵帝国的“金狮旗”。
几名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正骑马巡逻,看到格伦身上的磐石纹章,立刻催马过来。为首的骑士翻身下马,对着格伦行了个礼:“是红杉谷的朋友?”
格伦将托尔的信递给骑士,又指了指华伦特和卓嘉:“这两位是去都城求援的使者,拿着我们的通行令,还请你们多关照。”
骑士接过信,看了一眼华伦特手里的通行令,立刻点头:“放心,我们会护送使者到都城。”
华伦特回头看向格伦,伸出手:“多谢你一路护送,等我带援军回来,一定先到红杉谷找你。”
格伦用力握住他的手,又拍了拍卓嘉的肩膀:“别忘了给我带莱茵的锻造工具!还有,要是遇到暗精灵,就往红杉谷跑,我们的投石机等着揍他们!”
卓嘉笑着点头,挥了挥手里的机械翼零件:“我会给你做一把能抗暗影的战斧!”
华伦特翻身上马,卓嘉踩着机械飞板,跟在骑士身后,朝着城邦的方向走去。格伦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银松森林的边缘,才转身走进秘银通道——他要回去告诉托尔,使者已经安全抵达边境,红杉谷的准备,也该加快速度了。
草原上的风依旧带着寒意,却吹不散华伦特和卓嘉眼中的坚定。华伦特知道,抵达莱茵帝国只是第一步,说服皇帝出兵才是真正的挑战;而卓嘉则看着远处的城邦,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找最好的工匠,要改进机械翼,要让人类看看金德拉的机械,到底有多厉害。
阳光透过银松的枝叶,洒在两人身上,像一层金色的铠甲。他们的身后,是红杉谷矮人的信任;他们的前方,是拯救北联邦的希望。这场跨越山脉的远征,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而“金铁相合”的盟约,早已在秘银通道的微光中,埋下了胜利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