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秩序破空而来,直撞向蔓延的猩红雾霭——只见一名身着青道袍的修士踏空而至,周身多种秩序之力凝而不散,赫然是织穹境中期的气息。他抬手便祭出一面青铜古镜,镜面光华流转,竟直接将扑向防线的雾霭硬生生逼退半丈。
“李长老!您总算来了”控制落月谷势力中一人又惊又喜,原本紧绷的神色终于松了几分。
被称作李长老的修士目光扫过混乱的防线,语气沉稳:“感知到谷内秩序紊乱,便赶了过来。这血月雾霭含蚀魂之力,寻常防御挡不住多久。”他话音未落,指尖已凝出数道秩序能量,打入前方修士结成的屏障中,原本摇摇欲坠的壁垒瞬间亮起一层青芒,雾霭触碰时发出“滋滋”的声响,竟被消融了大半。,
然而这织穹境中期的李长老,实力在同阶中并不算出众——沈维衍目光锐利,早已看出端倪:他催动秩序抵抗时隐隐发颤,逼退雾霭的那道光华虽凌厉,却透着几分后继乏力。连打入屏障的秩序能量,也只是勉强稳住防线,没能彻底压制雾霭的蔓延。
沈维衍虽然不想管,但是想到若任由血月雾霭扩散,不仅落月谷防线会破,连外围的星路都可能被蚀魂之力污染,届时麻烦更甚。他不再犹豫,腕间金银印记骤然亮起,反序金光与月银辉光交织成一道流光,直掠防线前沿。
流光掠过防线的刹那,沈维衍指尖反序之力与月银辉光骤然爆发,如同在猩红雾霭中劈开一道裂口。那些原本疯狂冲击屏障的暴戾能量,在触碰到金银流光时,竟像是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露出里面被污染的月之秩序本源。
“这是……”李长老瞳孔微缩,看向沈维衍的目光里满是讶异。他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既非纯粹的秩序,也非混乱,却对血月雾霭有着极强的克制力,甚至比他的青铜古镜效果更甚。
沈维衍没工夫解释,反序之力化作无数细丝,精准地缠向那些本源能量。
洛丽紧随其后,指尖银印散出温润光芒,轻轻包裹住净化后的本源,引导它们重新汇入防御屏障——原本泛着青芒的壁垒上,顿时多了一层柔和的银辉,防御强度竟凭空提升了数分。
好手段!”李长老见状,也不含糊,青铜古镜再次亮起,镜面射出一道青金色光柱,与沈维衍的金银流光相互配合,一攻一守,将蔓延的雾霭硬生生压退了丈许。
防线后的修士们见状,士气大振,原本慌乱的阵脚渐渐稳住。那名带头的修士连忙指挥:“快!跟着这位道友的力量,加固屏障!”
随着沈维衍的逆序之力与月序之力持续注入,再加上李长老与一众修士的配合,蔓延的猩红雾霭终于被稳住,最后如同退潮般缓缓缩回落月谷深处,只在谷口残留着几缕淡红色的氤氲,散发着微弱的蚀魂气息。
周遭重新安静下来,唯一些簌簌声,以及修士们粗重的喘息。可这份安静里,却透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落月谷的结界虽未完全破碎,却布满裂痕,谷内一片漆黑,原本该有的秩序波动与修士气息,此刻竟半点也感知不到。
里面……怕是没活人了。”一名守卫望着谷内的黑暗,声音发颤。先前逃出来的修士本就寥寥无几,如今结界内死寂一片,没出来的人,大概率已葬身血月雾霭之中。
李长老走到沈维衍身旁,抬手作揖,语气满是感激:“多谢道友在危机时刻出手相助,此番若不是你,落月谷防线早已崩塌。我代表落月谷,感谢你。”
沈维衍侧身避开礼数,客气回应:“举手之劳,长老不必多礼。只是我刚踏出谷口,血月便骤然爆发,不知这异变究竟因何而起?”
李长老闻言,随即重重叹气,目光沉向落月谷深处:“血月本是万中无一的异象,以往几千年都难现一次。这次会突然爆发,想必是……地底压制的那个东西,因为月之秩序被抽离逸散,没了束缚,那下面的东西才冲了一下封印。”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地看向沈维衍,“道友身怀反序之力,想必也猜到那东西是什么了吧?”
沈维衍心头一凛,瞬间理清了前因后果——他们能如此顺利吸收并掌握月之秩序,既非阴谋,也非刻意机缘,而是那股月之秩序力量本就承担着“压制”的职责。如今月之秩序被他们感悟吸收一部分,地底的封印便没了支撑。
所谓的血月异变,不过是被压制之物挣脱束缚的征兆。
而从谷口残留的猩红氤氲暗能量,指尖反序之力隐隐躁动——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是熵蚀怪。”沈维衍沉声开口,指尖的反序金光微微震颤,与谷口残留的暗能量产生了清晰的排斥,“而且不是寻常低阶熵蚀怪,能污染月之秩序、引发血月异变,其暗能量层级必然达到了织穹境,甚至可能……寄生了某种与月之秩序相关的存在。”
李长老沉沉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古镜的边缘,语气带着几分后怕:“道友说得没错,这里确实是当年那位定宙境大能镇压熵蚀怪的核心所在。”
他抬眼望向落月谷深处,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地底的封印:“那位大能当年想要斩杀这头熵蚀怪,发现它的反物质暗能量身体,没有反序之下无法彻底根除,便以自身感悟的月之秩序为‘锁’,将核心镇在了谷下地底。无数年下来,月之秩序源源不断地压制着暗能量,用来消除这头熵蚀怪。”
李长老说完这话,又重重叹了口气:“只是这么对年过去,那位大能的月之秩序镇了它这么久,本以为早该将它的暗能量磨碎了,没成想……这东西的竟顽强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