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声附和,随着沈维衍一同向虚空外走去。刚穿过那层曾被血色月轮笼罩的壁垒,谷外已恢复清明。
李长老望着谷内渐渐散去的最后一缕暗能量,抚须道:“经此一战,落月谷也算是彻底摆脱熵蚀怪影响,只是这月之秩序也没了往后可能也没有月落谷了。”
谷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却又很快释然:“无妨。月之秩序虽散,邪祟已除,便是最好的结局。落月谷没了,就没了,只要人还在。”
他转头看向沈维衍和玄苍盟主,拱手道,“倒是沈道友和盟主,此番大恩,落月谷没齿难忘。若有朝一日苍宇域或玄天盟需相助,我落月谷上下,必在所不辞。”
沈维衍连忙回礼:“谷主言重了。修士之间守望相助本是应当,何况落月谷守护这多年,早已是功德一件。”
玄苍在一旁补充道:“往后若真遇难处,派人传讯一声便是。我玄天盟与落月谷,也算共过生死了。”
众人说说笑笑间,已走出落月谷的范围。回望那片曾被阴霾笼罩的山谷,此刻在天光下渐渐显露出原本的轮廓,虽少了月之秩序的加持,却多了份历经劫难后的安宁。李长老望着谷口那株重新抽出嫩芽的古木,轻声道:“或许,这便是新生吧。”
沈维衍深以为然,转头看向身边的洛丽与铁牙,又望了望并肩而行的众人,心中一片澄明——有些秩序会消散,但携手同行的力量,总能在废墟之上,开出新的希望。
战事了结,众人在落月谷休整一日后,便到了分别之时。
玄天盟三位盟主因盟中尚有要务,率先辞行。玄苍与沈维衍、谷主等人拱手作别:“后会有期,若遇难处,传讯便是。”说罢,三人化作三道流光,转瞬消失在天际。
谷主邀来的三位同道也相继告辞,临行前皆与沈维衍等人互道珍重,言语间满是并肩作战后的熟稔。
待众人散去,沈维衍也向谷主与李长老辞行:“谷主,李长老,我与洛丽、铁牙也该动身了。”
谷主不舍挽留:“不再多留几日?也好让我等尽尽地主之谊。”
沈维衍笑着摇头:“不了,后续我们还要四处游历一番有机会再来把。”
洛丽也上前一步,向两人福了一礼:“多谢谷主与李长老照料。”铁牙则蹲在一旁,朝着两人轻轻晃了晃尾巴,像是在告别。
谷主见挽留不住,也作罢,一番道别后,沈维衍带着洛丽与铁牙,转身踏入虚空,渐渐远去。
洛丽望着渐远的落月谷,轻声道:“这趟确实值了,不仅解决了熵蚀怪,还认识了这么多同道。”
铁牙这次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可我总觉得没帮上大忙,多数时候都在看他们们出力……” 他偷偷瞄了眼沈维衍,又补充道,“不过跟着主母和沈道友,学到好多东西呢!”
沈维衍听着两人对话,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各司其职罢了,战场之上,没有谁是多余的。你二人也用月之秩序帮我,这些也起到关键。” 他顿了顿,望向虚空尽头,“何况,能平安解决此事,本就是大家合力的结果。”
洛丽点头附和:“是呀,平安才是重要的。” 她抬头看向沈维衍:“接下来咱们去哪?”
沈维衍收回望向星云的目光,看向洛丽和铁牙,眼底带着几分随性:“还是先不定方向,顺着这走走看吧。遇到有趣的星域就停下来看看,撞见特别的事情就看看,说不定能撞上什么新鲜事。”他指尖轻点虚空,一道浅淡的光痕在前方铺开,“走,先去前面那片发着蓝绿色光的星云瞧瞧。”
铁牙顿时来了精神,搓着手往前窜了半步:“好嘞!走吧”
洛丽抿嘴笑了笑,跟上沈维衍的脚步:“也好,随性些反倒自在。”三人身影渐远,融入那片流动的蓝绿色光晕里,只留下一串细碎的波动在虚空里荡开。
表面上的轻松笑意渐渐敛去,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凝重,另一个念头已如暗潮般翻涌上来。
熵蚀怪……异动太频繁了。
思绪飘回帮玄天盟围剿。当时那头同阶熵蚀怪的出现,已让他觉得有些蹊跷,毕竟这类邪物自从当年宇宙破碎之后,遗留下来都是向来潜伏,极少主动。可这才多久,竟又在落月谷遇上一头,且实力更强,还曾触及半步定宙境。
一次是偶然,两次呢?
沈维衍心中清楚: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接下来或许还有第三次、第四次。这些频繁的异动都指向一个事实——熵蚀怪大概率会卷土重来。他攥紧指尖,暗自沉凝:眼下修为还是太低,必须尽快突破,毕竟自己离织穹境,已只有一步之遥。
可,突破织穹境的最后一步,最缺的就是契机——那层窗户纸看似近在眼前,实则难寻突破的缺口。他望着身边铁牙蹦蹦跳跳研究星云星尘、洛丽低头轻拂衣角的模样,将心头的急切悄悄压下:何必用这些烦心事扰了眼下的轻松?不如先陪他们好好享受这段时光。
接下来的日子,三人又走了好几条星路。路过满是荧光藤蔓的“绿丝星”,也在飘着冰晶的“碎雪星域”歇过脚,洛丽还捡了块能折射星光的冰晶当纪念。沿途没遇上什么大事,只有偶尔掠过的修士远远观望,或是在无人的星港补给些修炼物资,日子过得平静又自在。
沈维衍多数时候都跟在两人身后,看着铁牙好奇的咋咋呼呼,听洛丽轻声念叨沿途的景致。
虽也没有找到突破的契机,却也在这安稳的时光里,让自己消化秩序能量,气息也愈发凝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