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对重机枪手们喊道:“都给我听好了!这些重机枪是咱西路军的‘命根子’,谁要是操作失误浪费了子弹,军法处置!”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拆解、保养、试射,忙得热火朝天。当第一挺重机枪在城外试射时,“哒哒哒”的轰鸣声震得地面发颤,子弹在百米外的土墙上火花四溅,硬生生打出一个半米深的弹坑。
孔捷弹痕,满意地拍了拍机枪:“好小子,这火力,够马家军喝一壶的!”
但是苦于轻重重机枪数量严重不足,孙钰青暂时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一边缴获补充一边建设,就这样还借助了共产国际提供的大量轻重机枪,否则的话,根本达不到目前的火力高配。
不过,此时的特战团的火力,也比之前西路军最强大的时候,一个军所拥有的武器火力要强上很多,不仅普及了每人一把长枪,大部分是汉阳造步枪,只有特战一营和特战二营中还有不少于1500支的三八大盖步枪装备。
熟悉小鬼子装备的孙钰青,自然知道在接下来的抗战中,这些武器的配备,也是严重低于小鬼子的火力配备的,尤其是火炮力量的配备,哪怕最基本的日军步兵小队,也有一门掷弹筒火炮力量的支撑。
而特战团现在,加上刚刚缴获的6门迫击炮,全团则只有24门迫击炮,勉强够组建两个迫击炮连的装备,虽然宋承志已经非常努力的培养迫击炮炮兵了,但是依然培养的速度赶不上火炮增加的速度。
还没有将之前的18门迫击炮全部应用起来,现在就又再次增加了6门迫击炮,看到那些缴获的迫击炮,宋承志只能再次努力的增加炮兵的培养训练强度了。
至于缴获的8门晋造13式75毫米的山炮,则还没有投入使用,因为火炮手还在紧急培训中,不仅这些山炮缺乏火炮手,即便是那些迫击炮,也依然缺乏炮手的培养,但是这些“大家伙”往城墙上一架,就足以让城外的马家军望而却步。
相比轻重机枪的顺利整编,火炮的部署更具挑战,24门迫击炮足以组建一个连,可当2门75毫米野炮被推出来时,炮连连长宋承志犯了难。
这些炮身长达1.4米、重达1.2吨的大家伙,不仅需要专业炮手操作,连瞄准都要用到复杂的三角函数,而他手下的战士大多是目不识丁的农民。
“军长,这些山炮……咱没人会用啊。”宋承志搓着手,满脸焦虑。
孙钰青却态度坚决:“不会就学!找俘虏里的炮兵当教员,哪怕一天学一个动作,也要把这些炮盘活!”
他指着野炮的炮管,语气沉重,“你们知道吗?上次打山丹县城,马家军就是用这种野炮炸开了城墙,咱们牺牲了多少战友?现在咱们有了同样的炮,要是让它们在仓库里生锈,对得起牺牲的弟兄吗?”
一番话让宋承志红了脸。他当即从俘虏中挑出三个曾在马家军炮兵营服役的士兵,许以“宽大处理”,让他们连夜开课。
战士们围着野炮,用树枝在地上演算弹道,用石块模拟炮弹落点,连吃饭时都在念叨“仰角30度、射程2000米”。
宋承志更是带头啃书本,把炮兵手册上的公式抄在布条上,贴在炮身上反复背诵。十天过后,当第一发野炮炮弹落在城外的靶场时,虽然偏离目标50米,战士们还是欢呼起来——这声轰鸣,意味着西路军终于有了自己的野炮力量。
夕阳西下时,永昌县城已经褪去了战斗的疲惫,焕发出新的生机。街道上,战士们和永昌县城内所剩无几的老百姓一起清理碎石。
有的老人端来热水,给战士们擦汗;马厩里,骑兵们还在加练夜间马术,马灯的光晕随着马蹄起伏,像一串流动的星。
仓库里,郑义斋正带着后勤兵核对账本,煤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每一笔数字都记得格外认真;藏兵洞的方向,运输队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一串淡淡的马蹄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孙钰青站在东城门的箭楼上,望着远处祁连山的剪影,手里攥着一份墨迹未干的作战计划。永昌的胜利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古浪城的战友还在苦役中挣扎,武威大狱的同志还在受刑,他必须带着这支刚刚充实起来的队伍,继续向前。
城墙下,换岗的哨兵握着刚领到的三八大盖,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腰杆挺得笔直;练兵场上,骑兵们的呼号声还在继续,与战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蓄势待发的战歌。
步枪的分配则体现了孙钰青对特战团管理的细致,600支三八大盖被优先配给特战一、二、三营,这些枪射程达800米、精度高,最适合老战士发挥枪法优势。
“拿着这些枪,给我练‘一枪毙敌’!”孙钰青在授枪仪式上强调,“马家军的骑兵骄横得很,咱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子弹不长眼’!”
一营战士王二柱是有名的神枪手,拿到三八大盖后,当场对着百米外的酒瓶开了一枪,瓶身应声而碎。
“军长,这枪比老套筒强十倍!”他摩挲着枪身,眼里闪着光,“下次再遇马家军的哨兵,不用靠近,老远就能解决!”
四营虽然只分到了挑选出的汉阳造,秦奇伟却毫无怨言:“军长,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四营就算用汉阳造,也能打出三八大盖的威风!”战士们纷纷响应,抱着步枪在操场上练瞄准,枪托抵着肩窝,汗水浸湿了军装也浑然不觉。
当所有武器分配完毕,特战团的火力体系已彻底重塑:班组有轻机枪掩护,营级有重机枪连加持,团部直属迫击炮连与野炮连,再加上精准的步枪手,形成了从百米内压制到3千米外攻坚的完整火力网。
夕阳下,孙钰青站在城墙上,看着练兵场上的景象——机枪手在练习快速换弹匣,炮手在测算弹道,步枪手在瞄准靶心,骑兵们骑着新缴获的战马飞驰,扬起的尘土与武器的寒光交织成一幅壮阔的画卷。
他知道,武器的升级只是开始,真正的胜利还要靠战士们的勇气与智慧。但此刻,他仿佛已经看到,在古浪、在武威的战场上,这些钢铁利器将如何撕碎马家军的防线,将失散的战友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风掠过城墙,带着武器的金属气息与战士的呐喊声,在永昌县城的上空激荡——西路军的火力革新,已然完成;而属于他们的复兴之路,才刚刚启程。
第二天,阳光透过永昌县城的粮仓窗棂,落在孙钰青摊开的兵力部署图上,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六个特战营位置旁,新添了密密麻麻的标注。
组建专门的炮营,要扩编出野炮、迫击炮两个火炮单元,每个特战营未来将增设一个迫击炮排;重机枪连的火力网要能覆盖方圆1000米……这些标注背后,是他对特战团未来战力的深远谋划。
“武器先进才能战力强劲,这是毋庸置疑的。”孙钰青对围在身边的营级指挥员说,目光扫过众人,“但光有好武器不够,得有会用武器的人,有能驾驭硬仗的队伍。”
“宋承志,你的炮连得扛起担子。”孙钰青看向炮连连长宋承志,将一份炮兵培养计划推到他面前,
“每个特战营配一个迫击炮排,这不是空话。你得在全军范围里撒网,把懂炮、爱炮的人都挖出来——哪怕是只会装弹、能看懂瞄准镜的,都要当成宝贝培养。“
宋承志接过计划,指尖在“75毫米野炮炮兵班”几个字上反复摩挲。此前他总因炮手不足而发愁,如今军长亲自发话,底气顿时足了:“军长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各城筛查,哪怕是从俘虏里挑,也要把野炮班、迫击炮排的架子搭起来!”
他心里清楚,这些火炮是特战团对抗马家军重火力的关键,上次酒泉和嘉峪关的战役中,迫击炮初试锋芒就炸垮了马家军的指挥楼,若能批量培养炮手,将来攻坚拔点将如虎添翼。
孙钰青点点头,语气凝重:“迫击炮要练到‘指哪打哪’,野炮要摸透‘射程之外皆盲区’的道理。别指望每次都能靠偷袭占便宜,真到了硬碰硬的时候,火炮就是咱们的‘硬腰杆’。”
他想起此前与马家军的周旋,多靠特种战术智取,可将来面对装备更精良的日军,没有实打实的火力支撑,寸步难行。
“全民抗战迟早要打响,咱们得提前备好课,不能等敌人打到眼前了,才发现炮口都没擦干净。”
仓库外的练兵场上,特战一营的战士正在演练“机枪-步枪-手榴弹”协同战术:轻机枪手在土坡后压制,步枪手精准点名,掷弹手借着掩护投掷手榴弹,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刚获救的红九军政委陈海颂连连点头:“这样的火力配置,比咱们红九军全军全盛时期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