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振奋的是重火力,四十八挺捷克式轻机枪,射速快、轻便灵活,能随班组冲锋;十八挺马克沁重机枪,虽笨重却威力惊人,架起来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火墙。
6门迫击炮和2门七十五毫米野炮,则填补了西路军缺乏重炮的空白,往后攻坚拔点,终于有了“硬家伙”。
“粮食和过冬物资呢?”孙钰青最关心的始终是生存根本。西路军在河西走廊辗转数月,缺粮少衣是常态,眼看寒冬还有3个月继续,棉衣、粮食就是保命的底气。
“都统计好了!”后勤部部长郑义斋掀帘而入,他刚从仓库回来,裤脚还沾着草屑,手里的账本记得密密麻麻。
“光粮食就有十五万斤,其中青稞面八万斤、小麦粉五万斤、小米两万斤,够全军吃上两个月;腊肉五万斤,都是马家军从百姓那里抢来的,正好给伤员补补身子。”
他顿了顿,眼里闪着光,“还有马刀五千把、棉服五千八百件、羊皮袄两千六百件、帐篷三百二十顶,尤其是那批棉服,都是新做的,刚好给岗哨和伤员换上,再不用裹着破旧单衣挨冻了!”
“好!”孙钰青一掌拍在桌上,木桌发出轻微的震颤,
“郑部长,这些物资你全权调度,粮食优先供应伤兵和俘虏——俘虏也是人,先让他们吃半饱,再谈教育;新棉服和羊皮袄先给城上的岗哨和外出执行任务的侦察兵换上,夜里风硬,别冻坏了人。”
他指着枪支清单补充道,“损坏的枪支立刻组织军械兵检修,弹药能用的优先补齐七个特战营的缺口,损坏的就拆零件拼凑,哪怕十支拼出五支能用的,也比堆在仓库里生锈强。告诉军械维修兵,一个月之内,必须让所有能修的枪都响起来!”
“是!”郑义斋响亮应道,转身就往仓库跑,团部外很快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军械维修兵们围着缴获的枪支忙碌起来。
有的用破布蘸着煤油擦拭枪管,把经年的铁锈一点点擦掉;有的蹲在地上拆卸枪机,用细铁丝清理里面的沙尘;还有的将几支损坏的老套筒零件拆开,像拼积木似的重组,嘴里念叨着:“这支枪管还行,那支枪栓能用,拼起来给新兵练瞄准,总比空着手强。”
物资整编如火如荼,兵员调配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那三百名受轻伤的获救将士,包括从山丹县城解救出来的三百名轻伤将士,被孙钰青安排直接留在了永昌,同时包括那些需要被关押的马家军俘虏,以及要被整编的马家军民团和骑兵。
“藏兵洞虽好,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在临时召开的动员会上对众人说,“马家军在古浪、武威还有重兵,他们不会给我们喘口气的机会。“
“你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骨干,见过血、拼过命,现在就拿起枪、跨上马,跟着刘利云师长练骑射。这六千匹战马,就是你们的新武器,将来要骑着它们,把马家军赶出河西走廊!”
自然那些经历生死斗将士们纷纷响应,不少人缠着绷带就站起来表态:“孙军长放心!就是拖着伤,我们也能把马骑明白!”
他们跟着刘利云来到北马厩,这里的战马已经被梳理干净,正悠闲地嚼着草料。虽然不少人腿上、肩上还有伤,翻身上马时动作有些踉跄,但眼神里的狠劲丝毫不减。
刘利云骑着一匹黑马在队列前示范:“骑马不是跟马较劲,是要跟它做兄弟!左手轻拉缰绳,右腿轻磕马腹,身子随着马的步伐起伏……”
阳光下,马蹄扬起的尘土眯了眼,战士们的呐喊声却穿透烟尘,震得远处的城墙都仿佛在微微发颤。
与此同时,王荃瑗带领的女子先锋团正忙着物资转运,孙钰青特意召集她交代:“嘉峪关、酒泉、安西、高台、山丹县城的守军,由于都已经配足了枪支,这些剩下完好无损的四千八百支枪,全部运往藏兵洞储藏。”
他指着地图上祁连山的位置,“藏兵洞里有三千六百名伤员,外加上这次的1200名伤兵,伤员总数 达到了4800人,这些枪就是他们未来的胆气,路上务必小心,马家军的散兵可能还在游荡,宁可多绕十里路,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王荃瑗让人把枪支进行细分,分装在铺着干草的木箱里,外面盖上羊皮伪装,又挑选了三百名枪法准、马术好的女子特战营的女战士护送。
“军长放心!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枪送到藏兵洞!”她翻身上马,枣红色的战马打了个响鼻,仿佛在应和她的誓言。
队伍向着祁连山方向疾驰,马尾扬起的烟尘在戈壁上拖出长长的线,与远处的雪山连在一起,像一道坚韧的绳索。
永昌县城的仓库里,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在堆积如山的武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捷克式轻机枪的金属外壳泛着冷光,马克沁重机枪的水冷套筒还带着战场的硝烟味,2门75毫米野炮如沉默的钢铁巨兽,炮口指向窗外的天空——这些刚刚缴获的武器,正等待着被赋予新的使命。
孙钰青站在武器堆前,指尖划过一挺捷克式轻机枪的枪管,目光里藏着对未来战局的深远考量。对这支在河西走廊与马家军血战数月的西路军而言,火力不足曾是最致命的短板,如今,填补这一缺口的机会终于来了。
“轻机枪必须下到班一级。”孙钰青转身对三个特战营的营长说道,声音斩钉截铁。他指着那些刚从马家军仓库里搬来的捷克式轻机枪,这些枪身轻便、射速达每分钟500发的武器,正是巷战与冲锋时的“利器”。
“以前咱们的班排冲锋,全靠步枪硬顶,遇到敌军的机枪据点,往往要付出十倍的代价才能冲过去。“他回忆起高台和古浪战役中,战士们顶着机枪火力冲锋的惨烈场景,语气沉重。
“现在不一样了,每个战斗班配一挺捷克式,进攻时能压制敌军火力,防守时能组成火网,这不是简单的武器分配,是让咱们的战士多一分活下去的底气。”
秦奇伟、孔捷、丁伟三位营长们纷纷点头。四营营长秦奇伟出身红三十军,打了半辈子仗,最清楚基层火力的重要性。
“军长说得对!上次在倪家营子,咱们一个连被马家军一个排的机枪压在土坡后,愣是冲不上去。要是当时每班有挺轻机枪,哪会吃那亏!”
他当即让人按班清点机枪,战士们抱着崭新的武器,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眼里的兴奋藏不住——对他们而言,这不是冰冷的钢铁,是能掩护战友、消灭敌人的“战友”。
重火力的分配则更显孙钰青的用兵之道,四十八挺轻机枪则是立刻被均匀分到特战四营、特战五营和特战六营三个营。
每个班配备一挺轻机枪,则是将特战四营、特战五营和特战六营的81个班全部补充完毕,至此特战团的6个特战营,最低的班全部都达到了同样的配备,也就是每个班一挺轻机枪的加强火力配备。
那些班长们抱着崭新的机枪,笑得合不拢嘴:“以后再跟马家军的骑兵拼,咱也有压制火力了!”
仓库深处,18挺马克沁重机枪整齐排列,黝黑的枪管如同一排蓄势待发的毒蛇。这些能在一分钟内倾泻600发子弹的“战场重器”,是孙钰青眼中最关键的“胜负手”。
“以前在红九军的时候,咱们只有几挺老掉牙的重机枪,打两发就卡壳,现在又缴获了18挺,足够组建一个重机枪连!”
他当即拍板,将重机枪营编为三个排,“你们三个营长,你们未来最重要的任务是让这些‘铁家伙’成为战场的定海神针。”
十八挺重机枪则被集中起来,组建为三个重机枪排,直接补充到特战四营、特战五营和特战六营中,专门为这三个营负责攻坚时的火力掩护。
至此特战一营和特战二营,各有两个重机枪排火力支持,特战三营、特战四营、特战五营和特战六营各有一个重机枪排。
按照孙钰青的意思,特战一营和特战二营各自要有一个4个排的重机枪连,因为特战一营和特战二营,都是拥有4个特战连约900人的加强营。
特战三营和特战四营,都要配备一个3个排的重机枪连;特战五营和特战六营现在需要配备拥有两个排的重机枪连即可,将来兵力补充后,再建设成和特战三营和特战四营一样的3个特战连编制。
孔捷曾在湘江战役中操作过重机枪,深知其威力:“军长,重机枪排保证做到‘三快’——架设快、瞄准快、转移快!进攻时,我们提前占领屋顶、土坡这些制高点,用火力网给战友们开路;防守时,就在路口、城墙这些要害处构筑阵地,让马家军的骑兵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