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北京,冬日的阳光难得明媚。秦家那座古朴的四合院里,早已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窗棂上贴着精致的剪纸,处处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院子里,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追逐嬉戏。五岁的秦明轩——怀安的儿子,穿着一身迷你军装,正举着玩具枪追着表妹秦诗雨;四岁的诗雨是思清的女儿,扎着两个羊角辫,机灵地躲到太爷爷的身后;而三岁的秦宇航——念白的儿子,则专注地坐在台阶上,摆弄着一个复杂的空间模型玩具。
“太爷爷救命!”诗雨躲在秦老爷子身后,探头对着明轩做鬼脸。
已经九十高龄的秦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虽然需要拄着拐杖,但精神依然矍铄。他轻轻拍了拍重孙女的头:“别怕,太爷爷保护你。”
秦老太太坐在廊下的藤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慈祥地看着孩子们玩耍。她的目光不时飘向厨房的方向,那里正传来忙碌的声音。
厨房里,姜青白系着围裙,正在指导三个孩子包饺子。虽然家里请了厨师,但她坚持年夜饭的饺子一定要亲手包。
“妈,您这个褶捏得真漂亮。”念白仔细学着母亲的手法,虽然她在实验室里能操作最精密的仪器,但包饺子这门手艺还得向母亲请教。
怀安笨拙地捏着手中的饺子皮,馅料不时从边缘漏出来:“在部队包饺子可比这个简单多了。”
思清笑着摇头:“你那叫填馅团子,不叫饺子。”
秦晋川从门外探进头来:“需要我帮忙吗?”
“得了吧爸,”怀安打趣道,“您去年包的饺子下锅全散了,还是安心陪爷爷聊天吧。”
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春节特别节目,但没人在看。秦晋川陪着父亲下象棋,秦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棋艺却丝毫不减。
“将军!”老爷子得意地挪动棋子。
秦晋川挠头思考:“爸,您这招跟谁学的?”
“昨天明轩教我的,他说这叫‘声东击西’。”老爷子笑呵呵地说。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宇航用他的空间模型成功搭建出了一个迷你四合院。这个三岁的孩子展现出了惊人的空间想象力,模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这孩子,将来肯定比他妈妈还厉害。”秦晋川透过窗户看着外孙,眼中满是骄傲。
傍晚时分,饺子终于包好了。姜青白特意在其中三个饺子里包了硬币,这是秦家传承多年的习俗——吃到硬币的人,新的一年会有好运。
年夜饭摆满了整整两张八仙桌。秦晋川作为一家之主,首先举杯致辞。
“这一年,我们全家平安健康,孩子们事业有成,孙儿们茁壮成长。作为老人,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来,为了我们这个家,干杯!”
“干杯!”清脆的碰杯声在院子里回荡。
吃饭时,明轩第一个吃到了硬币,高兴得举着硬币满院子跑:“我吃到啦!我今年要当大将军!”
诗雨不甘示弱,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饺子,终于也找到了一枚:“我也要!我要当最厉害的心理学家!”
只有宇航安静地吃着饺子,突然,他咬到了一个硬物,小心地吐出来——是第三枚硬币。
“看,连硬币都知道要找最安静的地方。”念白笑着摸摸儿子的头。
饭后,全家人围坐在客厅里看春晚。孩子们却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缠着太爷爷讲过去的故事。
“太爷爷,您真的打过仗吗?”明轩好奇地问。
秦老爷子点点头,眼中闪过遥远的光芒:“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啊,最重要的不是打仗,而是守护。守护我们的国家,守护我们的家人。”
他看向秦晋川和姜青白:“你们的爷爷奶奶,就是为了守护而战的。”
这时,怀安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面色凝重地走到父母身边。
“刚接到通知,边境有点情况,我明天一早就得回部队。”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思清拍拍哥哥的肩膀:“放心去吧,家里有我们。”
姜青白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理解的笑容:“这是你的责任,我们为你骄傲。”
午夜时分,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全家人来到院子里,准备燃放烟花。
“三、二、一——新年快乐!”
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每个人的笑脸映照得格外明亮。秦晋川和姜青白相拥着,看着身边的家人——从九十高龄的父母,到正值壮年的孩子们,再到天真活泼的孙辈。
四世同堂,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幸福。
放完烟花,思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全家福拍摄设备。一大家子人按照辈分站好,最小的宇航被太爷爷抱在怀里。
“来,看这里——茄子!”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明轩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诗雨笑得眯起了眼睛,宇航则专注地看着太爷爷花白的胡子。这张照片,定格了一个军人世家最温馨的时刻。
夜深了,孩子们都被哄睡着。大人们却毫无睡意,围坐在客厅里守岁聊天。
“时间过得真快,”秦老爷子感慨道,“我记得晋川小时候,也是这么盼着过年。”
秦晋川点头:“那时候物资匮乏,过年能吃到一块糖就开心得不得了。”
“现在不一样啦,”怀安接话,“明轩他们天天都像过年。”
姜青白轻声说:“变的的是生活条件,不变的是家的温暖。”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秦晋川和姜青白相视一笑,轻轻握紧了彼此的手。
这一生,他们经历过生死考验,见证过时代变迁,但最珍贵的,始终是这一刻——家人团聚,其乐融融。
家族的节日,不只是辞旧迎新的仪式,更是血脉亲情的凝聚,是精神传承的见证。在这个四合院里,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故事,正在书写着新的篇章。
而窗外的朝阳,正缓缓升起,预示着这个家族,这个国家,都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