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走出考场,回头望了望那紧闭的大门,心中默默思忖着接下来的局势。他深知,楚凌轩不会善罢甘休,而评审环节更是充满变数。但他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他都决心为自己的命运奋力一搏。带着这份决心,他快步走向等待着他消息的殷佳璐所在之处。
与此同时,在一间布置得颇为雅致却透着几分压抑的房间里,楚凌轩正阴沉着脸,与几位评审官员低声交谈着。这几位官员皆是他精心挑选,平日里受他恩惠颇多,此刻正唯唯诺诺地听着他的吩咐。
“此次辰逸的答卷,你们务必给我挑出些毛病来,哪怕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也要大做文章,绝不能让他轻易通过评审。”楚凌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在场的官员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宰相大人放心,我们定不会让您失望。”为首的一位官员赶忙点头哈腰地应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不多时,殿试答卷评审正式开始。宽敞的评审室内,摆放着数张长桌,桌上堆满了考生们的答卷。评审官员们围坐四周,气氛严肃而凝重。
起初,评审还算顺利,官员们有条不紊地翻阅着答卷,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什么。然而,当辰逸的答卷被拿出来时,气氛陡然一变。
那位受楚凌轩指使的官员,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拿起辰逸的答卷,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便大声说道:“诸位,你们看看这份答卷,这里用词似乎有些生僻,虽不能说完全错误,但总归是不够通俗易懂,这可是殿试,如此行文,实在不妥。”
他此言一出,立刻有几位官员随声附和。“没错没错,而且这一段论述,似乎也稍显简略,未能将观点阐述得淋漓尽致。”
然而,并非所有官员都认同这种说法。一位留着花白胡须,面容清正的官员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说道:“我却不这么认为。此考生用词虽生僻,但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其深厚的文学功底。至于论述简略,实则是言简意赅,每一句都切中要害,见解深刻,实乃难得的佳作。”
“王大人,您这话说得可就偏袒了。这明明就是答卷存在问题,怎能视而不见?”那刁难的官员不甘示弱,立刻反驳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以答卷的真实水平来评判,何来偏袒之说?”王大人气得脸色通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一时间,评审室内两派官员针锋相对,争论声此起彼伏。支持辰逸答卷的官员们,据理力争,从文章的立意、文采到见解,一一阐述其优点;而受楚凌轩指使的官员们,则鸡蛋里挑骨头,不断挑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试图贬低辰逸的成绩。
“这篇答卷对科举改革的见解独到,若能得以实施,定能为我大楚选拔出更多优秀人才,怎能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而否定它?”另一位公正的官员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哼,这些所谓的见解不过是纸上谈兵,毫无实际可行性。而且,我们评审的是答卷的整体质量,这些小问题虽看似无关紧要,但却能反映出考生的态度不够严谨。”刁难派的官员依旧强词夺理。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气氛愈发紧张。有的官员气得满脸通红,用手指着对方,声音颤抖;有的则拍着桌子,以显示自己的愤怒和不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此时,在另一处幽静的庭院里,辰逸正与殷佳璐相对而坐。殷佳璐看着辰逸略显疲惫却又透着坚定的眼神,心中既心疼又担忧。
“逸郎,考试情况如何?”殷佳璐轻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辰逸微微苦笑,将考场内遇到的干扰以及自己的应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殷佳璐。殷佳璐听后,秀眉微蹙,握紧了拳头,说道:“楚凌轩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在考场内都如此肆无忌惮。不过逸郎你能沉着应对,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这评审环节……”
辰逸轻轻握住殷佳璐的手,安慰道:“佳璐,我知道评审环节定会困难重重,但我相信自己的答卷,也相信总会有公正之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回到评审室,争论仍在继续。公正派的官员们深知辰逸的才华和这份答卷的价值,他们不愿看到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士子被无端打压;而刁难派的官员们则为了楚凌轩的利益,执意要降低辰逸的成绩。
“我们不能因为某些人的一己私利,就埋没了这样的人才。大楚需要这样有见识、有才华的人来为朝廷效力。”王大人义正言辞地说道,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王大人,您又何必如此固执?这不过是一场考试,结果如何,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刁难派的官员冷笑着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位小吏匆匆走进评审室,在一位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官员脸色微微一变,随后说道:“各位,今日天色已晚,评审暂且到此,明日再继续商议。”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从安排。随着官员们陆续离开,评审室内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那一堆答卷,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激烈的争论。
评审陷入波折,辰逸的成绩岌岌可危。那些公正的官员能否力排众议,让辰逸得到应有的成绩?楚凌轩还会采取什么手段?一切都充满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