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路仪摔在岸边,外壳裂开,蓝光彻底熄灭。云小糖蹲下身,手指碰了碰那块碎裂的核心部件,指尖沾上一点焦黑的痕迹。
没人说话。
刚才还盯着河面的人,现在都低着头。有人坐在石头上揉腿,有人靠着树干闭眼喘气,连呼吸声都压得很轻。
白焰尾巴扫了扫,耳朵贴着脑袋:“那东西……知道我们在看它。”
洛无涯站在她身后半步,手搭在剑柄上,没动也没出声。他眼神落在河中央,那里漩涡还在转,水面泛着灰白泡沫。
“机器过不去。”一个年轻队员低声说,“人更不行。”
另一个接话:“要不拼一把?速度快点冲过去,说不定能抢在被拖下水前到对岸。”
“你试?”符文师冷笑,“刚才那爪子一拍,能把人骨头震散。”
队伍又安静了。
云小糖把残骸收进储物戒,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她低头看了眼掌心,轻轻一握,一枚椭圆形的小珠子出现在指间,泛着淡淡的金光。
“还有办法。”她说。
所有人抬头。
她举起那颗珠子:“这叫轻身浮珠,戴上能在水面走一刻钟。时间短,但够用了。”
符文师皱眉:“就一颗?”
“目前只能做一颗。”她声音很平,“材料不够,升级需要更稳定的能量源。”
“那你用吧。”另一股势力的首领开口,“你带路,我们跟。”
“不行。”她摇头,“我得留在最后压阵。万一出事,前面的人得有退路。”
“那谁先上?”有人问。
“别急。”云小糖把手放下,“咱们得先定路线。浮珠只能撑一刻钟,必须选最短路径。”
她看向洛无涯:“你觉得哪段最合适?”
洛无涯终于动了。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整条河面:“中间太宽,水流急,漩涡多。下游泥沙多,底下全是暗流。上游——”他抬手指向左边,“那边河道收窄,岸边有凸起的岩石,可以借力。”
“我去看过。”那个中年汉子插话,“上游三十丈确实窄了不少,但水更深,底下全是滑石,踩不稳。”
“那就不能走底。”云小糖点头,“得走上面。”
“水面?”有人不信,“风这么大,浪一打过来人就吹走了。”
“所以不能一个人上。”她环视一圈,“得配合。有人探路,有人断后,中间用绳索连着,防止被冲散。”
符文师摸着下巴:“要是能再做个探测工具就好了……至少知道底下有没有埋伏。”
“没必要。”云小糖说,“我已经知道危险在哪。藏宝图标了三个高危区,两个在河心,一个在下游。只要避开这些地方,风险可控。”
“可你怎么确定路线?”另一人问,“总不能靠猜吧?”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雷击木碎片,在地上画了条线:“这是河。上游窄,水流集中,但因为地形挤压,反而形成一段缓流带。我刚才用探路仪传回的数据看到了——靠近左岸五丈内,流速只有常人步行速度。”
“你真能看见?”符文师瞪眼。
她没回答,只是把碎片扔进戒指。
白焰突然抬头:“主人,你要让大家轮流戴那颗珠子过河?”
“对。”她点头,“一人一次,每次最多三人同行,前后间隔十步。浮珠回收后再传给下一批。”
“那守护兽呢?”有人紧张,“它会不会冲上来抓人?”
“会。”云小糖看着河面,“但它不会轻易离开深水区。刚才它只毁了仪器,没追人上岸,说明它的活动范围有限制。只要我们动作快,不逗留,它来不及反应。”
“可万一它突然扑出来呢?”年轻队员声音发抖。
洛无涯开口:“我在岸上守。它敢露头,我就砍它爪子。”
众人一愣,随即有人笑出声。
“有你在后面站着,我心里踏实多了。”
“别高兴太早。”洛无涯冷脸,“我只管断后,不负责捞人。掉下去别喊我。”
云小糖嘴角微扬,很快压下去:“计划就这么定。先往上游走一段,找最佳出发点。路上我再试试能不能多做几颗浮珠。”
“等等。”符文师举手,“我有个想法。既然这珠子能让人体重变轻,能不能绑在木筏上?让整个筏子浮起来,大家一起上?”
“不行。”她立刻否决,“浮珠承载有限,加太多人会失效。而且木筏目标大,容易引来攻击。”
“那用绳子吊着走呢?像荡秋千那样甩过去?”
“太远了,甩不到对岸。”中年汉子摇头,“就算甩出去,落点没法控制,砸进漩涡更糟。”
“要不分成两队?”有人提议,“一队引开那只怪物,另一队趁机过河。”
“不行。”云小糖打断,“它不是普通野兽,有智慧。我们一动,它就知道想干嘛。”
“那你刚才说的方案就一定行?”年轻队员忍不住提高声音,“万一中途珠子坏了呢?万一有人踩错位置呢?万一……”
“没有万一对吧。”她看着他,“你想活着过河,就得信这个办法。不想信,可以留在原地。”
那人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白焰哼了一声:“胆小鬼。”
云小糖转向另一股势力的首领:“你们谁体力最好?能第一个试?”
首领指了指身边一个壮汉:“他扛过三百斤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