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解除的铃声刚落，云小糖就收回了按在通讯符上的手。她转身走向议事厅中央的玉台，指尖划过表面，藏宝图的光纹一闪而没。
门外传来脚步，使者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准备好的行囊。
“东南方向那个影子，是白焰带回来的巡逻队。”她说，“没事了。”
使者丁点头，“那我出发？”
“去吧。”她从储物戒取出三样东西，一一交到他手中。
第一件是玉简，里面刻着雷弩塔的结构图和运行原理，不完整，但足够让人看懂威力来源。
第二件是一株清心藤幼苗，养在特制的灵土匣里，叶片泛着淡淡青光。
第三件是留影石，记录了昨天训练场上雷弩试射的画面——光束穿透三百步外的铁靶，连底座都炸裂了。
“别多说。”她看着他，“也不用求人。就把东西摆出来，让他们自己看，自己想。”
使者丁收好信物，“要是他们问起赤焰阁的事呢？”
“就说我们不怕打，也不想找打。”她顿了顿，“但我们得活。”
使者丁记下话，转身要走。
“等等。”她又叫住他，“带上两个工匠，现场演示一次充能流程。不用全开，五成力就行。”
“明白了。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实打实的东西。”
门关上后，云小糖坐回主位，打开通讯玉符，输入一段指令。片刻后，司徒明月的脸出现在光幕一角。
“你要的样本我已经准备好。”司徒明月说，“清心藤的净化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二十，第二批正在培育。”
“发一份数据过去，给使者丁备用。”她说，“中立势力最怕死，你得让他们知道，跟我们合作，能多活几天。”
“已经打包好了，附带使用说明。”
“很好。”
光幕熄灭，她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绕着发尾。窗外传来雷弩塔调试的嗡鸣，节奏稳定。
她闭了会眼，再睁时眼神清醒。
这一趟能不能成，不在她说什么，而在别人信不信。
信什么？信实力，信诚意，信跟着她不会被丢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太阳升到正空，又慢慢偏西。
傍晚时分，玉符突然震动。一道信息弹出：【使者丁抵达中立据点，首领未露面，信物已陈列于广场。】
她盯着那行字，没动。
下一秒，新消息跳出来：【工匠开始演示充能，围观人数突破两百。首领仍未现身。】
她轻轻敲了下桌面。
再过十分钟，第三条消息来了：【首领出现，已进入广场，正在查看玉简内容。】
她松了口气，但没笑。
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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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据点，风沙漫天。
广场中央搭了个临时台子，联盟带来的工匠正操作一台小型雷弩装置。能量环一圈圈亮起，发出低沉的嗡响。
周围站满了人，有战士，有匠师，也有普通居民。他们盯着那道逐渐凝聚的光束，没人说话。
“这玩意……真能打穿战车？”有人小声问。
“昨天我看了留影石，一箭下去，铁壳子直接炸了。”
正说着，人群分开一条路。中立势力首领走了出来。
他穿着灰袍，脸上有道旧疤，眼神很沉。他在台前站定，目光扫过玉简、藤苗、留影石，最后落在工匠手中的设备上。
“谁让你们来的？”他开口。
使者丁上前一步，“是我们自己要来的。”
“哦？”他冷笑，“云小糖派你来谈合作？她不怕我把你们的东西交给赤焰阁？”
“那你现在就可以拿走。”使者丁不动，“图纸在这，藤苗在这，技术也在这。你送去，他们一定会高兴。”
他眯起眼，“你不怕？”
“怕。”使者丁说，“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等毒圈把所有矿脉吞完，大家一起死。”
首领沉默。
这时，工匠完成了充能。一声轻响，光束射出，击中百步外的靶心，地面炸开一道裂痕。
围观的人群倒吸一口气。
首领走近几步，仔细看那裂口，“这不是普通灵能驱动。”
“是导灵合金。”使者丁说，“我们自己提炼的。配上这套系统，一个人能守一片区域。”
“代价呢？”
“需要稳定的能源供给，还有定期维护。”他说，“但比拼人命划算。”
首领抬头，“她想换什么？”
“不是换。”使者丁摇头，“是共享。未来每季度，我们会提供一次资源点预测图，联合勘探优先保障你们的采集配额。”
“凭什么信你们？”
“凭这个。”他递上一封信，是云小糖亲笔写的。
纸上只有两行字：
**我们不想拉人垫背。
我们想拉人一起活。**
首领看完，久久没说话。
风刮过广场，吹乱了纸角。
他 finally 抬头，“我要派副使去你们基地，看实际情况。”
“欢迎。”使者丁说，“随时可以出发。”
“还有，”他盯着对方，“如果赤焰阁打过来，你们真能挡住？”
“挡不住就不说了。”使者丁直视他，“但我们已经在修第三批雷弩塔，清心藤也开始大规模种植。我们每天都在变强。”
“而你们，还在等答案。”
首领嘴角动了动。
很久之后，他点点头，“让副使准备吧。三天内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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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议事厅内，云小糖收到最新传讯。
她看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两下。
门外传来脚步，洛无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新的情报卷轴。
“中立那边松口了？”他问。
“还没签盟约。”她抬头，“但同意派副使来考察。”
“算是个好消息。”
“不算。”她摇头，“只是第一步。他们还在观望，也在算账。”
“那你打算怎么接待？”
“正常接待。”她说，“给他们看该看的，不说多余的话。”
洛无涯靠在门边，“你知道吗，有些人觉得你太冷静了。这边刚解除警报，那边就派人出去谈合作，像没事发生一样。”
“就是因为出事了，才更要动。”她站起身，“不动，人才会慌。一慌，就容易乱。”
他笑了笑，“你还真是半点都不浪费时间。”
“时间本来就不多。”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正在组装的雷弩塔架。几名工匠在忙碌，金属构件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等副使来了，安排他们先看采集车测试。”她说，“再带去训练场，看新兵实操。”
“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靠一张嘴活着的。”
洛无涯点头，“明白。”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对了，白焰回来了，在墙头上啃肉干。”
“让它待着吧。”她说，“这几天辛苦它了。”
洛无涯离开后，她重新坐下，打开藏宝图。
地图上，代表中立据点的那个蓝点依旧安静。但在它的西北侧，三个红点缓缓移动，正是赤焰阁的部队。
她盯着那片区域，手指慢慢收紧。
这时，玉符再次震动。
新消息弹出：【副使团已启程，预计明日午时抵达。】
她回复两个字：【准备。】
然后站起身，走向工坊方向。
路上遇到司徒明月，两人简单交谈几句。她拿到一份新的药剂样本，放进储物戒。
工坊里，工匠们正在调试最后一台采集车。车身加装了避障装置，车头还缠了一圈清心藤苗。
她看了一圈，点头。
回到议事厅，她坐在主位上，打开通讯玉符，准备整理接待流程。
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抬起头。
门被推开，一名守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紧急通报。
她接过，翻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今日晨间，东林堡方向发现异常信号，疑似与赤焰阁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