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彻底沉下去，天边那道暗红也快没了。
云小糖把夜视灵叶撕成三份，递到洛无涯和白焰手里。她自己先贴了一片在右眼，视野立刻清楚起来。雾还是厚，但里面人影能看清了。
四个守卫站在不同位置，黑袍裹得严实，手里拿着长杖，杖头挂着幽蓝色的灯。他们围着中间一块石台，石台上有凹槽，形状像蛋。
“幽冥殿的人。”她低声说，“守的是那个台子。”
洛无涯接过她递来的灵叶，贴上眼角。他盯着左边那人看了几秒，眉头皱起来。
“动作不对。”他说，“转身慢半拍，走路有点跛。”
“可能是伤了。”白焰小声嘀咕。
“也可能是装的。”云小糖眯着眼，“但不管真假，有破绽就是机会。”
她收回视线，调出脑内藏宝图。地图上，迷雾区域被标成深紫色，中间有个光点，跳动频率和凤凰蛋一模一样。倒计时还在走：68:30:17。比正常快了两个小时。
这不是自然提速。
有人在外面强行催动阵法，逼凤凰蛋提前觉醒。
她心里压了块石头。再拖下去，钥匙被人抢了，她们连入场资格都没了。
“换你。”洛无涯把灵叶撕下来，递给白焰。
白焰贴上叶子只看了一眼就甩头：“里面有股味，冲得我脑仁疼。”
“忍着。”云小糖按住它脑袋，“现在动一下，全完。”
三人开始轮替观察。每一轮都记下新细节。雾的呼吸节奏很稳，每十二分钟一次。吸的时候往里缩，呼的时候往外扩。最薄那次，能看清里面三十步的地形。
守卫换了两次位置。每次都是右边两人互换，左边三人不动。
“右边是假的。”洛无涯靠在岩缝里，声音压低，“活桩，用来骗人出手的。”
“左边才是真守卫。”云小糖点头，“中间石台没人碰，但他们每隔一会儿就朝那边鞠躬一次，像是在汇报进度。”
“说明他们在等东西。”洛无涯冷笑，“或者等人。”
云小糖没接话。她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凤凰蛋。
她摸了摸储物戒，里面的蛋正微微发热。倒计时跳得越来越急。
不能再等了。
“我们必须在一个呼吸周期内进去。”她说，“放蛋，启动阵眼，然后立刻撤。”
“怎么保证能活着出来？”白焰问。
“我不能。”她看着它，“但我能保证，如果现在退，以后永远没机会。”
白焰沉默几秒，尾巴甩了甩：“行吧，本大爷陪你疯一次。”
洛无涯把剑抱紧：“什么时候动手？”
“等雾最薄的时候。”她说，“我会给信号。记住，进去之后谁也别说话，谁也别乱动，听我指挥。”
两人点头。
云小糖从戒指里取出三粒黑色药丸，表面有细密裂纹。这是司徒明月最新做的【抗神毒丹】，能短暂抵抗高阶毒术侵蚀。
“吞了。”她说，“别嚼。”
三人同时服下。
迷雾继续收缩，颜色变浅，边缘开始透明。石台轮廓清晰起来，凹槽里亮起微弱金光。
就是现在。
云小糖抬起右手，准备下令。
洛无涯突然抓住她手腕。
“等等。”他盯着雾中某个角落，“那个人……刚才明明在左边，怎么现在站右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