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秀儿深沉的说道:“我最近老是梦到那两个没有出世的儿子,锐轩,我们也要一个儿子如何?”
韦秀儿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张锐轩的手僵在半空,随即缓缓松开,目光复杂地看着韦秀儿。灯火摇曳,映照着韦秀儿眼角淡淡的细纹,那张曾经明艳动人的脸庞,如今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却更添了成熟女人的韵味。
“秀儿……”张锐轩声音有些沙哑,伸手将韦秀儿拥入怀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韦秀儿靠在张锐轩怀里,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张锐轩的衣襟:我知道,我知道这可能会毁了你的前程,我知道一旦被发现,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可是锐轩,我真的好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韦秀儿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张锐轩:“我已经快四十岁了,再不生,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些日子,我夜夜都在想,如果当初我们勇敢一点,那孩子现在该有多大了……?”
张锐轩心中一痛,低头吻去韦秀儿脸上的泪水,苦涩道:“可是秀儿,我们这身份,即便是你生下来,也不可能养他。”
“那又如何?”韦秀儿突然推开张锐轩,目光灼灼地看着张锐轩,“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我可以不做这个侯府夫人。”
韦秀儿抬手抚上张锐轩的脸:锐轩,我知道这样对不起丽儿,可是我顾不得这些了。我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已经够苦了。我只想在有生之年,留下一个我们爱情的见证,哪怕只有一个孩子,哪怕我都看不到他长大成人。
张锐轩看着韦秀儿泪眼婆娑的模样,又想起了马绒求而不得,最后孤独死去。
张锐轩心中闪过一丝触动,去它妈得条条框框,老子今天就把它碾碎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路也是人走出来的。
张锐轩猛地扣住韦秀儿的后颈,狠狠吻了下去,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狠戾,又藏着压抑许久的疼惜。
唇齿相缠间,能尝到韦秀儿泪水的咸涩,感受她身体的轻颤。良久,张锐轩才松开韦秀儿,额头抵着韦秀儿的额头,呼吸粗重,眼底是燃尽一切的决绝:“好!生!我们生一个!”
韦秀儿被张锐轩突如其来的激烈惊得怔住,随即泪如雨下,带着极致的狂喜与委屈,死死抱住张锐轩的腰,将脸埋在张锐轩胸膛,放声大哭:“锐轩……锐轩……”
“哭什么。”张锐轩抬手抚着韦秀儿颤抖的脊背,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侯府夫人又如何,世俗眼光又如何?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就有本事护他周全。”
张锐轩眸光一闪,想起温泉二庄,那里是一个好地方,偏僻隐蔽,足可避人耳目。
韦秀儿抬起哭红的眼,望着张锐轩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惶恐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韦秀儿知道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可只要身边有这个男人,便有了踏碎一切阻碍的勇气。韦秀儿踮起脚尖,主动吻上张锐轩的唇角,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锐轩,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怕了。”
张锐轩收紧手臂,似乎要将韦秀儿揉进自己身体内,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是一往无前的狠劲。
管它什么伦常礼教,管它什么皇权天威,这一刻我张锐轩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想要护的,就没有护不住的。
至于那些潜藏的风险,那些可能到来的风暴,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缠绵的余温还氤氲在帐间,灯火被晚风拂得微微晃动,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锦被上,忽明忽暗。
韦秀儿指尖带着微凉,在张锐轩温热的胸膛上轻轻打圈,一圈又一圈,像是在描摹着彼此密不可分的牵绊,声音柔得像浸了水的丝绸,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你想好怎么办吗?”
张锐轩低头,看着怀中人鬓发散乱、眼尾泛红的模样,心头一软,抬手将卫秀儿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手指不经意蹭过韦秀儿细腻的肌肤。
张锐轩轻笑一声,声音带着刚经历过情事的磁性,低头在韦氏额间印下一个轻吻:“还没有想好,要不你就在灵璧侯府生吧!你就说是做梦,梦到灵璧侯,梦中受孕了如何?”
韦秀儿大怒,用脚去蹬张锐轩:“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脸,这个烂方法不行。快想一个好办法。”
张锐轩冷不防被踹中后背,翻滚掉落在拔步床外间通房丫头睡觉小隔间上,“咚”的一声砸在冰凉的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张锐轩揉着腰坐起身,看着帐内韦秀儿杏眼圆瞪、胸口微微起伏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呀!”
韦秀儿拿起张锐轩胳膊一口咬了上去,“你算哪门子亲夫,你就是一个小贼!无耻小贼,我要咬死你这个小贼。”
张锐轩捂着腰,故意龇牙咧嘴地露出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凑到帐边挑眉笑道:“这么一口大白牙,怎么能说是无齿?你瞧瞧,亮得都能映出人影了,分明是有齿,还是最齐整的齿!”
韦秀儿被张锐轩这无赖模样逗得没忍住,方才的怒气消散大半,伸手抓起枕边的丝帕朝张锐轩扔去,却带着几分娇嗔:“油嘴滑舌!谁跟你扯牙齿了?我骂你无耻,是不知廉耻的耻!”
张锐轩起身穿起衣服来,韦秀儿有些慌乱的起身,从后面抱住张锐轩,双手扣在张锐轩腹肌上:“我不让你走!你还没有说怎么办?”
韦秀儿害怕张锐轩生气了,不理自己了,张锐轩感受到了韦秀儿柔软,还是掰开韦秀儿手指说道:“我该走了,晚了丽儿该起疑心了。”
“我不管,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温泉二庄,还记得吗?”
韦秀儿当然记得,两个孩子都是在那里打掉了,还有那两个粗鄙妇人,那是韦秀儿遇到的最无礼的下人,韦秀儿缓缓的放开了张锐轩。
张锐轩在韦秀儿脸上啄了一口,说道:“我走了,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