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一鸣从腰间缓缓拔出天子剑,剑身出鞘的瞬间,一道清亮的剑鸣划破雪地的寂静,从此刻起,他周身的气息彻底变了
之前的狼狈与颓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锐不可当的凌厉气势,哪怕只剩一只左手握剑,那股杀伐之意也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他左手提剑,一步步朝着四个魔将缓步走去,每一步都踩得积雪咯吱作响,像踩在敌人的心跳上
走到近前,他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飞了离得最近的一个魔修,对方像个破麻袋似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项一鸣紧接着纵身跳起,天子剑在雪光的映照下闪过一道寒芒,他在空中顺势挥剑,直接将那名魔修拦腰斩断,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一片白雪。
剩下三个魔将吓得亡魂直冒,也顾不上什么章法,纷纷疯狂汇聚魔气,朝着项一鸣扑了过来。
尤其是那个双手化作巨刃的魔将,更是嘶吼着冲到最前面,双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朝着项一鸣的头颅劈落
项一鸣眼神一凝,左手紧握天子剑,猛地将剑身竖在身前
“铛——!”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天子剑与巨刃碰撞的瞬间,迸发出道道刺眼的火花
项一鸣浑身肌肉紧绷,身体猛地前倾,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灌注剑身,只见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巨刃,竟从中间开始出现裂痕,随后“咔嚓”一声,被天子剑硬生生劈成两段!
断刃带着余势飞射出去,深深插进旁边的雪地里。
那魔将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还没等他从断刃的冲击中回过神,项一鸣已经松开握剑的手,闪电般探出左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魔将的重拳已经带着磅礴魔气砸到项一鸣脸上,拳风裹挟着魔气,连周围的积雪都被震得四散飞溅
可项一鸣的表情却纹丝未动,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身形更是稳如泰山,连晃都没晃。
他缓缓低下头,盯着掌心中不断挣扎的魔将,声音清冷道:“就是你吧。”
话音刚落,项一鸣左手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魔将的脖子被硬生生拧断
在他眼中,整个世界瞬间天旋地转,最后定格在项一鸣冰冷的眼神里,彻底失去了生机。
项一鸣像扔垃圾似的,随手将尸体撇到一边,转头看向剩下的两名魔将
没等对方反应,他已经欺身而上,一拳砸在一人胸口,紧接着又一脚踹在另一人小腹。
两道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两名魔将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里,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解决完所有敌人,项一鸣才缓缓直起身,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眼神里的杀意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疲惫
玉藻前看着他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猩红杀意,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声音都有些发哑:“你…是谁…”
项一鸣见状,紧绷的嘴角缓缓松弛下来,露出一抹略显疲惫却温和的笑容:“别害怕,我没事。”
可玉藻前的表情依旧紧绷,眼神里的畏惧丝毫未减,她犹豫着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是项一鸣吗?”
项一鸣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左手,又瞥了眼周围尸横遍野的惨状,心里也泛起一丝异样,是啊,连他他自己也从未见过如此弑杀的模样
他抬手想摸摸玉藻前的头安抚她,却在看到掌心血污的瞬间顿住了。
他转身走到雪地里,将双手插进纯净的积雪中反复擦拭,直到血迹被清理干净,才重新走到玉藻前面前
他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无比认真:“放心好了,我还是我,一直都是。”
看到项一鸣这个温柔的小动作,玉藻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项一鸣那只血肉模糊的右手,眼眶瞬间红了,语气里满是心疼:“疼不疼…?”
一旁的维尔姆看着项一鸣,眼神却格外古怪。刚才时间静止的诡异时刻,它竟然丝毫没受影响,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定位
那道背插“楚”字旗的神秘身影、两人的对话,还有项一鸣前后判若两人的气势变化,它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个年轻人的好奇愈发浓重。
这时,犬饲茂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他看到现场的景象,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调侃都带着点真切的惊讶:“嘶…看来是我瞎操心了。你小子下手比我还狠,这死相,估计魔修见了都得做噩梦。”
他扫了眼地上五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又瞥了眼项一鸣血肉模糊的右手,语气收敛了几分:“先别在这耗着了,你的手得赶紧处理,再拖下去怕是真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