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姆正用龙爪死死按住一个魔将的脑袋,灼热的龙息即将喷到喷到对方脸上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物体像炮弹似的破空而出,“轰隆”一声砸进后方的废弃房屋里。
巨大的惯性直接让整栋破旧的建筑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尘土和雪沫子。
战场上的动作瞬间停滞。
维尔姆和玉藻前下意识地停了手,转头望向废墟的方向;剩下的四个魔将更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那…那个东西…好像是统领大人?”
他们死死盯着那堆还在冒烟的瓦砾,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而另一边,项一鸣正站在原地,血肉模糊的右手还在滴着血
“你们不光小看了我,更低估了犬饲茂茂。”项一鸣拖着受伤的右手,一步步走向玉藻前和维尔姆,脸上的癫狂早已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他甩了甩脑袋,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刚才那股不受控的狠劲太奇怪了,明明每一步动作都清晰,可情绪和思维却异常跳脱,差点收不回来。
“其实你们该庆幸”,他语气平淡地补充道,“幸好来找的是我们,去犬饲茂茂那边,估计现在连全尸都留不下。”
…
只见犬饲茂茂踩在一堆魔修尸体上,手里的长刀还在滴着血,他狠狠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骂骂咧咧道:“啧,一群不知死活的杂碎,主意打到这来了”
犬饲茂茂一脚踩在魔修尸体堆上,武士靴碾得尸身发出“咯吱”的恶心声响。手里的长刀还在滴答往下淌血,他狠狠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砸在雪地里晕开一小片红,骂骂咧咧道:“啧,一群没长眼的杂碎,也敢把主意打到这来?”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重重叹了口气。这话里的“这”,根本不是指他本人,而是他护国使者的身份。真要是被这些家伙阴了,让他栽在这里,东瀛的灵脉防线等于直接破了个大洞,后果简直不敢想。
犬饲茂茂甩了甩脑袋,把那些糟心的念头赶出去。抬头瞥了眼飘着小雪的天空,雪花落在他的刀疤脸上瞬间就化了。“不知道那小子咋样了…”
他嘀咕着,又自我安慰,“应该没事,有玉藻前盯着,再加上那只四级巅峰的异界魔兽帮忙…”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握紧长刀,转身朝着项一鸣那边快步走去:“算了,还是去瞅一眼踏实,免得那小子真出啥事。”
…
项一鸣斜眼扫过剩下的四个魔将,这四个人被刚才那波操作吓得魂都快飞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又转头瞅了眼同样灰头土脸的玉藻前,嘴角还挂着血,当即冷声道:“刚才谁伤的她?”
之前那个双手改造成巨型双刃的魔将,此刻还硬撑着嘴硬,嗤笑一声:“鬼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搞伤统领,可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吧?”
项一鸣皱了皱眉,低头瞥了眼自己的右臂,哪还有半点手的模样,只剩一滩血肉模糊的烂皮挂在上面,骨头早就碎成渣了。
说难听点,这胳膊现在跟废了没区别,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他状态确实糟透了。
玉藻前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右臂:“别管我了,我真的没事。”
说完,她咬着牙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狐尾在身后微微晃动,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项一鸣盯着自己几乎废了的右手,眉头紧锁,不甘心地低喃:“不太妙…”
“废物。”
两个冰冷的字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响,清晰得不像幻觉
项一鸣猛地抬头扫视四周,却发现诡异的一幕,漫天飞雪悬停在半空,玉藻前保持着站起的姿势一动不动,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是谁…”他试探着喝问,却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是疼出幻觉了?可周围的静止状态做不了假
他刚想抬左手,却发现自己像被钉在了原地,连眨眼都做不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了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远处的雪地尽头缓缓走来。
那人身着玄黑色盔甲,甲胄上布满狰狞的纹路,背后插着四面旗帜,每一面都醒目地绣着一个“楚”字。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项一鸣的心跳上,径直朝着他走来,再次吐出那两个字:“废物。”
项一鸣盯着对方盔甲上的纹路和背后的“楚”字旗,眉头拧成一团,声音有些发沉:“你到底是谁?”
对方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跟看路边的垃圾没区别:“我他娘的是你祖宗”
这话直接给项一鸣整懵了,他下意识警惕起来,心里暗道不好,单看这股压迫感,对方绝对是远超自己的狠角色,难道是魔修的底牌?他试探着问:“你也是魔修那边的人?”
对方抱臂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就凭你现在这样,还想着分敌友?不过是废了一只手,就杵在这干瞪眼,怂成这样也配叫练家子?老子见过的英雄好汉,就算只剩一条腿,爬也要爬着上战场,哪像你这般没骨头!”
项一鸣被骂得脸颊发烫,一股羞恼混杂着不甘的情绪直窜头顶,胸腔里的战意像被点燃的火药,瞬间炸了开来。
对方却依旧是那副鄙夷的神情,字字诛心:“真正的英雄豪杰,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得死战到底,在我那个时代,杀不够一千人的,都他娘没脸自称武将!你这逼样,趁早把姓改了,你不配姓项”
“我的姓是我爸给的,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项一鸣咬着牙,眼底的血丝都冒了出来,周身的血色战气不受控制地翻涌。
“就凭老子是你祖宗!”对方怒喝一声,随即一拳直接砸在项一鸣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项一鸣喉咙一甜,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可就在这一瞬间,悬停的雪花重新飘落,玉藻前的身体微微晃动,那四个魔将也终于从定格中回过神来,时间彻底恢复了正常。
项一鸣弓着身子缓了口气,再抬头时,那个身着盔甲、背插“楚”字旗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他腹部的疼痛和胸腔里熊熊燃烧的战意,却无比真实。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转头看向那四个还在发愣的魔将,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刚才,是谁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