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阿拉,你们在聊什么呢?貌似是很有趣的东西喔。”
“见过虫柱大人!”*3
来人正是蝴蝶忍,相比之四年以前那个因为失去了姐姐,泪点极其敏感的小姑娘,此时的蝴蝶忍已经接过了姐姐的重担,在执掌蝶屋的同时,也经过了自己的努力晋升为了柱级剑士之一的虫柱。
除了身高方面变化不大之外,其他的方方面面给人的感觉都好像是不一样了,
更像是“已故”的香奈惠了……
(正在同珠世一同进行着实验的香奈惠打了一个喷嚏……)
“虫柱大人,这小子说自己是卖炭人,但是他不管是打扮,行为还是神色都十分可疑,所以我擅作主张就把他拿下了,非常抱歉。”
有一说一,在上级面前,某些人的态度转变的不是一般的快。
这时的炭治郎看一旁人的态度,再愚钝也意识到面前这个身高才刚刚超过自己肩膀的女生貌似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个。
赶忙向对方重复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说辞。
“呐,卖炭人吗,你很努力呢~不过这种天气,你真的不冷吗?”
炭治郎愣了一下,
“习惯了,我经常往返在山里和镇子上卖炭,这点冷不算什么。”
蝴蝶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却在炭治郎身后背着的背篓上。
“你的家是住在云取山上吗?”
“是的,就在半山腰的一间小屋中,包括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我们一家一共是七口人。这一点我真的没有骗人,不信的话您可以跟我上山去看看。”
一旁的队员不屑地插嘴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还要去调查鬼的踪迹,哪里有时间跟你上山啊……”
“鬼?难道你们就是鬼杀队?”
“唉?你居然知道鬼杀队?”蝴蝶忍闻言显露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
虽然随着明治天皇的登基,产屋敷一族终于摆脱了两百多年的通缉,迎来了久违的光明,但鬼杀队的地位却并未因此而得到实质性的提升。这个组织依然是那个不被政府所承认的民间团体,在社会的边缘默默耕耘着。
对于炭治郎这样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卖炭人竟然知晓鬼杀队的存在,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蝴蝶忍,也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那个……我也只是碰巧听别人说起过罢了。”炭治郎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们今天也只是路过这里,那些被鬼袭击的居民错把我们当作是视察的警官了。实际上我们也很着急离开,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蝴蝶忍无奈地说道。
“那请麻烦松开我,拜托了!”炭治郎连忙说道,他可不想再继续被误会下去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呢。”蝴蝶忍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一旁的队员松开了炭治郎的手。
但是一旁的队员突然插话道:“虫柱大人,他真的很可疑啊!我怀疑他跟鬼之间有什么我们想象不到的关系!”
蝴蝶忍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呀呀,我平时就说过了,你少看点那些侦探小说,无的放矢只会加深我们和民众之间的误会的。”
“可是……”那名队员显然还想争辩,但被蝴蝶忍用眼神制止了。
“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去的。”
“见过水柱大人!”*3
“唉!义勇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说话的是原本已经提前离开的富冈义勇,对于他的去而复返,蝴蝶忍和一旁的三名队员,都是感觉到了不同程度的惊愕。
站在一旁刚刚被松开的炭治郎,也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这位被称为“义勇先生”的男子。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人,发现对方看起来仅仅比自己大两三岁而已,但那张面庞上却分明刻满了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和沧桑。仿佛经历过无数风雨,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不仅如此,炭治郎甚至能从富冈先生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自责和悲伤的味道。这股气息若有似无,却又如此真实,让他不禁对这个男子产生了一丝好奇和同情。
“有伤员,我……不擅长……”富冈先生的声音低沉而略带迟疑,似乎对于处理伤员这件事情有些力不从心。
“义勇先生,不是还有随行的【隐】吗?有必要特地回来吗?”旁边的蝴蝶忍询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解。
“不知道……”富冈义勇的回答简短而模糊,让人摸不透他言语中真正的想法。
“呐……我猜又是义勇先生跑太快了,【隐】们又跟丢了吧。”蝴蝶忍半开玩笑地说,试图缓解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
然而,富冈义勇并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似乎默认了这个猜测。
“既然如此,这边所幸也没有伤亡发生,只是房子倒塌了而已,那这位少年就交给义勇先生你了吧,我得先赶过去救治伤员才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蝴蝶忍对这个安排很满意,说完便转身带着三名队员匆匆离去,留下富冈先生和炭治郎两人相对无言。
“……”
“……”
“那个……”
“走吧……”富冈义勇看着蝴蝶忍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仿佛是心中落下了一块巨石一般。
炭治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富冈义勇是要同他一起上山。他连忙前方带路,富冈义勇就这么跟着他沿着山路往上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炭治郎好几次偷偷回头打量着富冈义勇,心中满是好奇。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那个……义勇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富冈义勇脚步顿了顿,声音依旧低沉:“无所谓……”
“义勇先生,您也是鬼杀队的人嘛,我听他们管你叫作是‘水柱大人’,那是什么?是职位的名称吗?”
“……”
“义勇先生,您今年多大了?”
“……”
“义勇先生,您有喜欢的人和东西吗?”
“……”
对方一再的沉默让炭治郎意识到自己的话貌似有点太多了,急忙解释道,
“义勇先生,我只是有点好奇,您别误会,别误会!”
“……”
富冈义勇依旧是保持着沉默。
知晓自己貌似不该说这么多的炭治郎赶紧把嘴闭上,脚步加快向山上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富冈义勇已经停在原地不动,陷入了回忆之中。
炭治郎那絮絮叨叨的话语,让富冈义勇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富冈茑子。那是一个在他眼中,温柔程度完全不逊色于“已故”的花柱蝴蝶香奈惠的女生。
义勇从小便失去了父亲,与姐姐富冈茑子相依为命,姐弟俩依靠着父亲留下的遗产艰难地生活着。虽然生活谈不上多好,可至少过得还是比较满足的,自己的姐姐也成功遇到了那个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
只可惜在她姐姐结婚的前一天,富冈一家遭遇到了鬼的袭击,富冈义勇因被姐姐藏了起来才躲过了一劫。但同时,义勇也因此失去了包括姐姐在内的所有亲人。
即使最后那只袭击的恶鬼被路过的带领弟子进行猎鬼考核的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给消灭了,但是那一天的经历还是给只有十三岁的富冈义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
之后富冈义勇拜入了救命恩人鳞泷左近次的门下,开始学习水之呼吸,并在两年后通过了鳞泷左近次为他订下的考核目标,成功被举荐进了鬼杀队,也是又一个两年之后就坐上了水柱的位置。
明明是长达几年的记忆,明明是早就过去的事情,但是在炭治郎那碎碎念的提问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就又一次让富冈义勇回想了起来。
等他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哪里还有方才一直在碎碎念的炭治郎的身影,早就走远了,就连对方之前留在雪地中的脚印也已经被天上飘落的雪花又一次给覆盖了。
“……”
富冈义勇眉头微皱,心中暗忖这少年跑得倒快。他加快脚步顺着山路追去,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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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注意到富冈义勇落在后面的炭治郎,此时正抓紧向着家的方向跑去,倒不是离家的孩子想家了,单纯是因为他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哪里来的血腥味,难道是冬眠的熊吗?是囤积的食物不够又出来了吗?
妈妈,弥豆子,竹雄,茂,花子,六太……你们一定要没事啊!”
炭治郎心急如焚,脚步越发急促。平时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可以走完的山路,今日炭治郎也不清楚到底走了多久,总感觉今日回家的路途是那么漫长且遥远。
好难呼吸……冰冷的空气灌进去让肺感觉好痛……
不能停,要前进……要更快地挪动脚步……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要抓紧!
终于,在炭治郎实在累的不行的时候,自家那熟悉的小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但同时,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在此刻达到了最浓郁的层次……
当炭治郎一步一步艰难地踩着积雪走过来时,周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一股沉重的阴霾笼罩着他。这些异常的氛围让炭治郎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陌生而可怕。
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那破碎的心上。仅仅是这短短的一段路,却让他觉得仿佛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一天不见,竟然就失去了亲人,这种痛苦如同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穿心脏一般,让他无法承受。然而,尽管内心已经被绝望和悲伤淹没,炭治郎的心中仍然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暗自祈祷着,希望这一切只是竹雄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精心策划的一场恶作剧。毕竟,竹雄最喜欢的就是捉弄他这个哥哥,不是吗?也许,这只是竹雄为了吓唬他而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呢?
怀着这样的侥幸心理,炭治郎终于来到了那扇再熟悉不过的木门前。他的手颤抖着,缓缓伸向那只略显简陋的门把,仿佛那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就在炭治郎的手指即将触及门把的一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猛地从背后袭来。一双巨大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硬生生地拖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