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遗忘?
为什么要夺取?
为什么要践踏生命?
人死不能复生,逝去的生命不会回归。
哪里有趣了?
哪里好笑了?
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一提到“日之呼吸”,这些问题就一连串地从无惨的脑子里蹦出来,一字一句扎得他的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五心三脑都开始惨叫一般。
恍惚间,无惨貌似又看到了那个男人冷峻的脸庞。与那些猎鬼人都管他无惨叫恶魔不同,对于无惨而言,继国缘一那家伙才是真正的恶魔!
当时的自己,只是随口说了几句所谓的“大道理”,或许这些话并不是那么悦耳动听,但对方真的动了杀机,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这怎么可能!都已经过去几百年了,日之呼吸这种该死的东西,怎么可能还留存于世!那个男人早就死得透透的了,是被他的下属,黑死牟给拦腰斩断的!
而且,那天晚上你权次郎不也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吗?”无惨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与刚才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上位者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激动,冷静一点,无惨大人……”
“该死的,你让我怎么冷静!”
此时处于失控状态下的无惨,根本听不进权次郎的话语。
随手就是一根管鞭抽过去,将面前权次郎的半边身体粉碎成血雾的同时,将其身后整整一排的民房都直接削去了一半,
只留下几个被吵醒了的睡眼惺忪的倒霉蛋懵逼地坐在一大片废墟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权次郎看着自己正在不断再生的躯体,回忆着自己上一次再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反倒是无惨,不知道在自己心中默念多少遍“继国缘一已经死了”才慢慢平复下来。
“带路……明明已经让黑死牟将有关日之呼吸的所有文字资料都销毁得差不多了。我倒要见识一下,这该死的日之呼吸,它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沿着山路,踏着积雪,二鬼一路来到了云取山半山腰的位置,属于灶门一家的那所小屋此时居然还亮着灯,想来应该是还没结束今日的忙碌吧。
“烧炭人?这种家庭怎么会和日之呼吸扯上关系?权次郎,你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无惨大人,这种事情你觉得我有必要骗您吗?”
“……算了,谅你也不敢。”
事实上这件事,权次郎还真没说错,在这处小镇和灶门一家相处的四年里,尤其是在去年他治好了灶门家两个孩子的重感冒之后,他就被某次下山卖炭的炭治郎邀请过一起去山上观赏他们家祖传的火之神神乐。
虽说光是从名字上去辨别的话,是不可能将“火之神神乐”和“日之呼吸”联系到一起。
但是事实就是除了将日轮刀换成了祭祀用的神杖,以及一些动作并不是那么标准之外。完全可以将“火之神神乐”视作是翻版的“日之呼吸”。
当然不太标准的原因的话,这不排除其中因为是炭治郎一共才是第三年跳“火之神神乐”,并且对自己父亲跳的记忆存在一定偏差的原因。
“作为献给神明的舞蹈?可笑!继国缘一,为了将你这该死的日之呼吸流传下来,你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啊……”
无惨冷哼一声,看向权次郎的眼中满是阴鸷。权次郎自然理解无惨大人是什么意思,一步一步朝着小屋走去。
等到权次郎走到门前的时候,屋内传出一道男童的声音,
“妈妈,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我都想他了。”
不过回应他的是另一位少女的声音,想来应该是祢豆子吧。
“竹雄,你那是想哥哥了吗,明明是又想捉弄哥哥了好吗?”
“姐姐~(拖长音),你别戳破我嘛。”
听着紧接着从屋内就是传来一阵孩童的吵闹声和笑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权次郎微微一怔,抬起的手停留在空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敲响了那扇房门。
“咚咚咚……”
“谁啊?是炭治郎回来了吗?”这次传入无惨耳朵的是一位妇人的声音,是炭治郎的母亲,灶门葵枝,“祢豆子,你哥哥可能又忘记带钥匙了,麻烦帮忙开下门好吗,我现在有点腾不出手。”妇人的语气中带有一点无奈。
“好的,妈妈。”
“姐姐,你不要动,我来开门,我要给哥哥一个‘惊喜’!”
“明明是惊吓才对吧……”
“嘎吱”一声,房门从内里打开,昏黄的灯光顿时给原本惨白的雪地添了一笔不同的色彩和温暖。
“哥哥!你回……唉?居然不是哥哥,权次郎叔叔,这么晚您有什么事吗?”
……
等到权次郎走出灶门一家的小屋的时候,月亮也才刚刚走到他头顶的位置。
不过此时的小屋已经没有先前的那股子合家欢的温馨感觉。相反,昏黄的电灯投下的灯光,屋内横流的猩红血液,将屋内屋外衬托得反而更像是人间炼狱。
包括最年幼的六太都没有活下来,在睡梦中悄然死去。
(时间线写乱了,炭十郎死早了,写着写着我才发现应该在襁褓里的六太貌似应该已经四岁了,捂脸.jpg)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灶门一家的死亡,并非是权次郎动手。恰恰相反,权次郎所做的仅仅只是让灶门一家都陷入昏迷失去了行动能力罢了。
真正导致灶门一家陷入如此惨状的,其实是鬼舞辻无惨的一时兴起。他突发奇想,想要亲眼见识一下,这所谓继承了继国缘一那日之呼吸的一家人,在接受他的血液并变成鬼之后,究竟会给他带来怎样与众不同的惊喜。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这一家人在被无惨注入了一定量的血液之后,经过了短暂的等待,却罕见地没有一个人展现出成功鬼化的迹象。他们的体表浮现出扭曲的血管,仿佛是被无惨的血液侵蚀得痛苦不堪;而那因无惨血液而爆裂开来的四肢和身躯,更是直观地向权次郎展示着他们刚才所承受的巨大折磨。
“继国缘一,再英明的你也会有作出如此昏聩的决定的时候吗?整整一家人,居然连一个能承受住我鬼血的人都没有,亏我先前居然还期待过,实在是无趣至极。
权次郎,这些没用的家伙就交给你处理了。”
“是,恭送无惨大人。”
伴随着“铮”一声响,看着无惨消失在自己面前,权次郎将目光重新放到屋内死相不是有点难看的灶门一家。
接近四年的相处,如果权次郎的内心真的没有多出点啥的话,那是不太可能的。这场人祸的起因完全是因为自己,但是方才在无惨大人的注视下,他也不好过多表示出什么,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只剩下了自己一只鬼,自己就算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无惨大人应该也不会过分在意吧……
想着,权次郎抬脚向着屋后堆放工具的棚屋走去。
……
翌日,炭治郎起了一个大早。
在收拾完被褥后,炭治郎去了诊所后方的药房寻找权次郎,不过并没有并没有遇上。
“这么早,权次郎医生已经上山了吗?”
无奈之下,炭治郎只好将诊所内部的打扫了一遍之后,并给权次郎先生留下了一份较为可口的早饭之后,便重新背上背篓离开了权次郎的诊所。
今日的街道,远不如昨日炭治郎刚下山的时候热闹,是因为太早的缘故吗?
并不是。
炭治郎发现,一大群居民都聚集在山门前的那排民房那边,周围还有不少身穿黑衣服的人员在人群中穿梭奔走。
“这是发生什么了,昨晚又有谁的家被盗贼光顾了吗?不对,房子都倒塌了,是地震了吗?昨晚为什么我没有任何感觉,难道只会有地震震倒一排房子的存在吗?好奇怪啊……”
如果是在平时,炭治郎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凑上前去,仔细观察现场的情况,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提供一些帮助。然而,今天的炭治郎却心急如焚,他急于赶回家里,向家人报个平安。因此,他只是在人群的外围匆匆扫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同时加快了脚步。
然而,像炭治郎这样突然出现在现场、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而且还显得行色匆匆的人,往往会成为某些人的首要怀疑对象。果不其然,就在炭治郎刚刚走出没多远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
“那个谁?走那么快干什么?停下脚步接受调查!”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称呼,炭治郎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家。于是,他头也不回,继续埋头快步向前走着。
然而,身后的那人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炭治郎。他接连又呼喊了两遍,但炭治郎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见此情形,那人立刻打了个手势,招呼距离炭治郎最近的两个同伴一起冲上前去。
这两个同伴心领神会,迅速从两侧擒住了炭治郎。炭治郎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但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被两人连拉带拽地给带了回来。
“喂!小子,我刚才叫你,你没听见吗?为什么不回应,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对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怀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炭治郎显得有些惊愕,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露出一脸极其无辜的表情。
“唉?刚才是在叫我吗?我还以为是在喊别人呢,所以……”炭治郎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歉意,似乎对自己的疏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对方显然并不接受他的解释,继续追问道:“所以什么?!这里这么多人,看起来最可疑的就是你这种极不正常装扮的人好吗?你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炭治郎闻言,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我的装扮?极不正常?”炭治郎喃喃自语道,心中涌起一股委屈。他不明白自己这样的装扮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卖炭人而已。
“没错!我问你,你叫啥名字,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方的语气越发严厉,显然对炭治郎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的名字是灶门炭治郎,是一个卖炭人,刚才只是路过罢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十分坚定,让人不禁对他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骗谁啊,哪有卖炭人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街道上的,还偏偏是背着一个空荡荡的背篓,我的经验告诉我,你小子,在,说,谎!”
“啊?!”
“是不是被我给说中了,快老实交代,昨晚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和你有关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可以解释的。我确实是一个卖炭人,背篓空空是因为昨天卖完炭太晚了,在一个长辈家里借住了一晚,这不一大清早正准备回到自己家里去呢。况且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是完全不知情!”
“嗯?真的?”
“千真万确,长官,我绝对不会撒谎的,我母亲说我撒谎的时候表情会特别不自然,不信您可以同我一起上山问问我的家人。”
“阿拉阿拉,你们在聊什么呢?貌似是很有趣的东西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