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陆少枫瞬间变了脸色,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刘阳?
他上辈子记得清清楚楚,刘阳活到了七十多岁,身体硬朗得很,怎么会突然死了?
而且还是在李国安之后,两天死了两个人,黑瞎子这么猖?
陆勇也被惊得不轻,赶紧问道:“咋回事啊?刘阳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他下午不还去灵棚帮忙了吗?”
“让黑瞎子给踢蹬了!”
王强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风一吹,眼泪好像都要冻住了,
“就是昨天整死李国安的那个黑瞎子!”
“下午刘阳去后山捡柴,说要给灵棚的老叔们烧火取暖,就没回来。”
“刚才屯里的人去找,在后山的树洞旁边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肚子都被黑瞎子踢破了,冻得硬邦邦的……”
“嘶 ——”
耗子倒吸一口凉气,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这黑瞎子成精了?两天弄死俩?还都是屯里的人,也太猖了吧!它咋不待在洞里囤膘,反倒出来伤人?”
陆少枫和陆勇都沉默了。
两天死两个人,还是被同一只黑瞎子弄死的,这在屯子里还是头一回。
这黑瞎子显然已经成了祸患,再不处理,指不定还会伤人。
王强见陆少枫不说话,急得直跺脚:
“枫哥,你快跟我走啊!屯长还在屯子口的灵棚那边等你呢!”
说要商量怎么处理黑瞎子的事,刘阳的尸体也在灵棚旁边的临时棚子里,等着明天一起下葬!”
“我先去灵棚!”
陆勇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脚步都有些踉跄。
跟刘阳是发小,几十年的交情,小时候一起上山掏鸟窝,一起下地干活,现在突然听到刘阳死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王强看着陆勇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陆少枫,脸上满是苦笑,冻得发红的脸更红了:
“枫哥,你快跟我走吧,行不行?屯长都快急疯了,灵棚那边的老叔们也都等着呢!”
陆少枫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英子和王桂兰说:“妈,英子,你们在家待着,把狗都放院子里,锁好门,别出去。”
“外面冷,又不安全,有事我会让人回来报信。”
英子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担忧,伸手拉了拉陆少枫的外套:“枫哥,你小心点。处理完事儿早点回来。”
“放心吧。” 陆少枫拍了拍她的手,又对耗子说:“耗子,走。”
“哎好!”
耗子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吐槽,嘴里的白气喷得老远:“这黑瞎子也太邪门了,专挑屯里的人杀,还都是跟老刘有关的,不会是有人故意引过来的吧?这天,它不在洞里待着,反倒出来瞎晃,怪得很!”
陆少枫没接话,心里却也有了这个念头。
两天死的两个人,李国安和刘阳,上辈子都活得好好的,这辈子却接连被黑瞎子弄死,这也太巧合了。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把黑瞎子引出来?
王强在前边引路,屯子里的土路上结着霜,特别滑,几人走得都很慢。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暖黄的光映在结霜的窗户上,却照不暖外面的冷。
屯子口灵棚的彩条布声越来越近,灵棚里的蜡烛光在黑夜里闪着,显得有点渗人。
耗子跟在陆少枫身边,小声说:“枫哥,你说刘阳是不是也跟老刘的事有关?不然黑瞎子怎么会偏偏弄死他?而且还是在他去后山捡柴的时候,也太巧了。”
陆少枫摇了摇头,脚下差点滑倒,赶紧扶住旁边的树,树皮上结着霜,冰凉:
“不好说。先去灵棚看看军叔怎么说,再做打算。”
心里却更乱了 —— 李国安的死、老刘的反常、刘阳的死、还有那只黑瞎子。
隐隐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一个大隐情,现在还没摸到线索,只能等明天耗子从医院问出点啥。
到了屯子口的灵棚。
周围围了不少人,都是屯里的老伙计,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柱在黑夜里晃来晃去,照得灵棚里的黑白照片忽明忽暗。军叔站在灵棚旁边的临时棚子前,手里拿着个大喇叭:
“大家安静点!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刘阳的尸体在临时棚子里,明天跟国安一起下葬!等下葬完,咱们就组织人去山上找黑瞎子,必须把它弄死,不能再让它伤人了!”
陆少枫挤进去,走到张红军身边,临时棚子是用破木板搭的,漏风,风刮进来 “呜呜” 响:
“军叔,刘阳的尸体在里面?我去看看。”
张红军点了点头,指了指临时棚子的门,门板是破的,能看见里面的白布:
“在里面,你爸也在。”
“耗子,你去通知屯里的人,明天早上七点,都来屯子口集合,一起送国安和刘阳下葬。”
“好!” 耗子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声音传得老远:“都听好了!明天早上七点,屯子口集合!送国安和刘阳下葬!别迟到了!”
陆少枫走进临时棚子,陆勇正蹲在地上,看着盖着白布的尸体,肩膀微微颤抖,手电筒放在旁边的地上,光柱照在白布上,显得惨白。
陆少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爸,别太伤心了。咱们得好好处理后事,让刘阳安心,也让他跟国安叔做个伴。”
陆勇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少枫,你说这黑瞎子是不是成精了?怎么专挑熟人杀?”
“国安和刘阳,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 这才两天,就没了俩…… 咋就这么凶?”
陆少枫没说话,伸手掀开白布的一角,刘阳的脸上满是血污,冻得硬邦邦的,肚子上有一个大伤口,边缘也冻得发紫,显然是被黑瞎子踢的。
心里一阵发酸,慢慢把白布盖好:“爸,咱们出去吧。
军叔还等着咱们商量下葬的事,棚子里太冷,别冻坏了身子。”
陆勇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跟着陆少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耗子跑了回来,脸上满是慌张,手电筒都快掉了:
“枫哥!军叔!不好了!老刘的儿子从医院回来了,说老刘又晕过去了!”
“医生说他伤得太重,可能挺不过今晚了!”
“啥?” 陆少枫和军叔同时变了脸色,老刘要是死了,那隐情可就更难查了!
军叔赶紧说:“少枫,你跟耗子去医院看看!不管怎么样,得让老刘醒过来!他知道国安和刘阳的事,他要是死了,这事儿就更说不清了!”
陆少枫点了点头,心里又急又沉。
老刘要是真挺不过去,那李国安和刘阳的死,就真的成了谜。
“耗子,咱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