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个月过去,
陆少枫一家前几天跟耗子一家,一起去供销社拉了一天的物资回来,米面粮油,把秋围赚的钱全砸进去还不够,
耗子也跟着陆少枫买了很多的米面粮油,
那一天,
供销社吃的喝的差点被陆少枫和耗子清空。
两人成为供销社附近的谈资……
九月初的东北更凉了,白天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白霜。
四合院后院,耗子瘫在地上,汗顺着下巴滴在地上,砸出小坑,胳膊抖得抬不起来:
“枫哥,不行了……”
“真不行了…… 才 300 个俯卧撑,我胳膊都快断了!”
石桌上,
陆少枫端着茶杯,嘴角带着笑,
怀里的醉仙蜷成一团,眼睛瞅着耗子,尾巴尖偶尔扫过他的手腕,软乎乎的。
脚边的小彪崽子已经三十多斤了,浑身的毛油亮,跟着醉仙在院里到处溜达,时不时蹭蹭陆少枫的裤腿,嘴里 “呜呜” 叫。
旁边的鄂伦春狗崽子们更热闹,一共十七只,都长到五十多斤了,
围着白龙打转,
有的还敢去拽白龙的尾巴,白龙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甩甩尾巴,把它们甩开。
之前小彪崽子两侧的肉瘤不知道啥时候没了,
陆少枫猜着是没吃双彪的肉,也没弑父弑母,就退化了……
—— 他心里松了口气,这要是真长出血肉翅膀,天天在家飞来飞去,指不定被哪个有心人看见,举报后拉去解剖做实验,那可就麻烦了。
陆少枫踢了踢他的腿:“昨天让你练深蹲,是不是偷懒了。”
“别躺着了,起来继续。”
“白瞎了长这么大个,一米八的个子,才做 300 个就不行了,该不是虚了吧?”
“我 500 个俯卧撑都不带喘气的。”
耗子猛地坐起来,喘着粗气瞪他:“你以为我有你这么变态啊!你那力气,跟牛似的,我哪比得过?”
这半个月,
陆少枫天天拉着他魔鬼训练
—— 早上跑五公里,跑的时候还得背着个十斤重的沙袋;
上午练俯卧撑、深蹲,俯卧撑得做够 500 个,深蹲得做 300 个;
下午对练拳法,两人用的都是黑龙十八式,陆少枫收着力,但每次都把耗子打得鼻青脸肿,身上到处是淤青。
也不下重手,就一个字‘痛’
啊……多么痛的领悟~
……
秦晓露来看他的时候,忍着心疼,背后又掉眼泪,还专门跑过来跟陆少枫说:
“枫哥,你往死里练他!别让他偷懒,不然以后进山遇到野兽,他还得吃亏!”
……
耗子听得欲哭无泪,心里也明白,枫哥是为他好,晚上躺床上夜话时还安慰秦晓露:
“现在挨打,以后进山少流血,值了!”
李秀兰知道后,也支持:“就得这么练!练结实了,以后进山打猎才安全,我也放心。”
陆少枫撸了撸怀里的醉仙,醉仙舒服地 “呼噜” 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
他看着还在喘气的耗子,又看了眼旁边打闹的鄂伦春狗崽子:
“耗子,明天进山,拖狗。”
“得抓紧时间了,秋围过了这么久,林子里的野物该出来了,正好让这些鄂伦春狗崽子开开荤,练练胆。”
“我打算挑十只壮实的,跟着白龙、大青一起进山,剩下的七只留马场和家里看家,”
“加上小花的六只狼青,以后狗帮就有十八只狗了,够用一阵子了。”
耗子一听 “进山”,立马精神了,挣扎着坐起来,眼里满是期待:
“真的?那我今晚回去把枪擦干净,再备点干粮,比如烙点油饼,再带点腌肉,明天早点来!”
“要不要带点狗粮给狗崽子们?它们还没吃过山里的野物,不知道习惯不习惯。”
陆少枫笑着点头:
“不用,山里有的是野物,让它们自己抓着吃,正好练练捕猎的本事。”
“你今晚也早点休息,明天进山得走不少路,别到时候没力气。”
耗子赶紧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枫哥,我今晚肯定早点睡,绝不耽误明天进山!”
说着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还有点疼,
—— 早就想跟陆少枫一起进山打猎了,这半个月的训练,也想试试自己的本事有没有长进。
东北山林,晨露还凝在松针尖上,风一吹就 “簌簌” 往下掉,
砸在厚厚的落叶堆里,没声响却能溅起细微的土腥气。
陆少枫和耗子背着枪往狗舍走,
脚下的腐叶积了半尺厚,踩上去 “咔嚓咔嚓” 响,像是老树枝在磨牙,偶尔还能踩到藏在叶下的野栗子,
“枫哥,我上礼拜去卧龙坡拉练,”
“瞅见好几处野猪拱过的土坑 —— 新土还泛着湿,上面的蹄印比我巴掌都大,指定是刚过去没几天!”
耗子快走两步跟上陆少枫,手里攥着根磨得发亮的狗绳,
“说不定能赶上一群,正好让这新狗练练手!”
“上次秋围它们没跟上,这次可得让它们见识见识啥叫真打围!”
陆少枫脚步没停,眼神扫过狗舍 —— 十七只鄂伦春犬挤在宽敞的木栏里,个个长得壮实,黑棕色的毛被晨露打湿,贴在身上显露出结实的肌肉,都是五十多斤的模样。
围着两个大食盆 “呼噜呼噜” 吃着狗粮,王桂兰早上刚拌的,
香气飘出老远。
蹲下身,手指先点了点最壮的那只 —— 这狗肩宽得能抵上半扇门板,前爪搭在食盆边,眼神亮得像淬了光,见陆少枫指它,还往前凑了凑,尾巴轻扫地面:
“这只肩宽腿粗,冲劲足,适合带头冲阵,叫‘开团’。”
又指向旁边一只体型稍小但动作敏捷的,
这狗耳朵尖得能竖成天线,鼻子不停嗅着空气,连陆少枫口袋里的肉干味都能闻着:
“你看它耳朵尖,鼻子比狗獾还灵,找猎物准,叫‘斥候’。”
耗子凑过来看,见陆少枫一会儿蹲在这只狗跟前摸毛,一会儿站在那只狗旁边观察,嘴里还念叨着 “上单”“打野”,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头发上还沾着片松针:
“枫哥,你这取的啥名啊?”
“‘奶妈’是啥意思?难不成这狗还能下奶?”
“还有‘砖家’,这名听着咋跟村里说的‘赤脚医生’似的,怪怪的?”
“‘奶妈’是这只,” 陆少枫指着一只毛色稍浅的母狗,这狗正把自己盆里的狗粮往旁边一只小崽狗跟前推,见小崽狗不敢吃,还叼着狗粮往它嘴边送,
“它心细,总护着其他狗,跟奶妈似的,叫‘奶妈’贴切。
‘砖家’嘛,” 陆少枫笑着拍了拍一只总爱对着树根刨土的狗,
这狗刚才还对着松树根嗅了半天,差点把树根刨出来,
“它找气味执着,跟钻牛角尖似的,不找到根源不罢休,叫‘砖家’正好 —— 比村里那些只会说空话的‘专家’管用多了。”
从腰后解下两根狗绳,甩给耗子,
“赶紧拴狗,一会儿进山别让它们跑散了,这山林子大,丢一只得找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