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也凑过来,看着摊开的皮子,
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枫哥,这、这得值老多钱了吧?”
“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些好皮子!你看这豹皮,比以前卖的靓多了!”
陆少枫蹲下身,把皮子一张张摊开:
“王主任,开始验货报价吧,这些可都是拿命换来的,每张都看仔细了。”
王主任这才回过神,
捡起记账本,
掏出钢笔,指尖还在抖:“虎皮五张 —— 两张破损的,每张八千块;
“三张完整的,每张一万两千块,我前儿听县里供销社的人说,”
“完整的虎皮都快涨到一万三千了,”
“少枫,我给你按一万二算,不亏你。”
“好。” 陆少枫点头,目光落在那张最大的虎皮上 ——
是上次杀的那头公虎,毛质特别好。
王主任又指着豹皮,笔尖在本子上划着:
“豹皮六张 —— 两张完整的,每张八千块;四张破损的,每张五千块。”
“这豹皮也是紧俏货,县城的皮货店都抢着要。”
继续清点,声音越来越激动,“猞猁皮一张,破损的,九百块;狼皮二十八张,每张五十块;”
“熊皮六张,三张完整的,每张一百八块;”
“三张破损的,每张一百三十块;鹿皮三十六张,每张一百五十块,这鹿皮软和,做鞋子最好。”
算完,又反复核对了两遍,才抬起头,声音都有点飘:
“这些皮子加起来,一共是…… 五张虎皮:五万二千块;六张豹皮三万六千块;猞猁皮九百块;狼皮一千四百块;熊皮九百三十块;鹿皮五千四百块。总共是九万六千六百三十块!”
耗子听得眼睛都直了,喃喃道:“九、九万多…… 枫哥……。”
王主任也激动得不行,
把记账本翻到新的一页:
“这些皮子都是好货,我拿到县里能卖个更高的价,不过我不坑你,就按这个数算。”
陆少枫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六个熊胆 ——
两个铜胆,四个草胆,
每个都有拳头大小,
表面还泛着光泽:
王主任这下彻底傻眼了,眼睛死死盯着熊胆,
伸手摸了摸:“大铜胆!还是两个!这可是稀罕物啊!”
“药店都抢着要,两千块一个!”“总共是十万五千四百三十块!”
“不过这钱我得过两天给你,供销社可没这么多现金。”
“行,钱你先存着,我过两天再来结账。”
陆少枫把布包收起来:“到时候直接存银行,省得路上出岔子。”
王主任赶紧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纸,
拿起毛笔 ——
平时记账用钢笔,这会儿觉得钢笔不郑重,特意换了毛笔:
“我给你开个条子,你拿着条子,啥时候来结账都行!”
他一笔一划地写着:“今收到陆少枫交来皮子、熊胆若干,共计人民币壹拾万零伍仟肆佰叁拾元整( 元),暂存供销社,凭条支取。”
写完,他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大春”,
又盖了供销社的红章,
吹干墨迹后递给陆少枫,“你收好,这条子丢了可就麻烦了。”
陆少枫接过条子,折好放进贴身的布兜里:
“王主任,我还想买两把 56 半。我那把枪枪管被撞弯了,没法用了,你现在有货吗?”
王主任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大腿:“有!都是新的,还是一千三块一把,质量好得很!”
转身进里屋,
扛着两把裹着油纸的 56 半出来,
枪身还带着新枪的金属味,
“你试试,看看合不合手。”
陆少枫接过枪,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 —— 枪管光滑,没有一点磨损,确实是新枪。
把其中一把递给耗子,帮他把背带调好:“你背着,路上吓唬吓唬人。”
陆少枫对王主任说:“王主任,枪的钱到时候直接减,我们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结账,。”
王主任赶紧点头,把仓库门关上:“路上小心点,要是遇到麻烦,就去派出所找李所长!”
两人赶着马车离开供销社,
耗子摸了摸背上的枪:“枫哥,还是有枪好,这段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多地方都出现抢劫事件……。”
刚说完,
就看到街角又有两个黑影闪了一下 —— 是之前跟着的那伙人里的,还没走,正躲在墙后偷偷看他们。
“别理他们,他们不敢过来。”
陆少枫语气平静,手里的缰绳握得更紧了些,“咱们赶紧回家,别在镇上多待。”
马车刚出镇口,
就看到那两个黑影也跟了出来,
远远地跟在后面,不敢靠近。
陆少枫皱了皱眉,突然勒住缰绳,
转身对耗子说:“你把枪拿出来,上膛,别真开枪,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耗子赶紧照做,“哗啦” 一声拉上枪栓,
对着空气 “砰” 地虚放了一下 —— 虽然没子弹,可声音在空旷的路上特别响。
那两个黑影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跟了,转身就往镇上跑,很快没了踪影。
耗子忍不住笑了:“枫哥,这招真管用!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陆少枫也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赶紧赶路,妈和英子该担心了。”
马车沿着土路往回走,阳光渐渐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快到四合院时,陆少枫小山坡下,
还站着一个人 —— 穿着深色褂子,背对着他们,像是在往院里看。
“谁在那儿?”
陆少枫勒住缰绳,声音沉了些。
那人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 —— 是个陌生汉子,三十多岁,脸上有道伤疤,
看到陆少枫手里的枪,眼神慌了一下,赶紧说:“没、没事,我就是路过,想问问这儿有没有水喝。”
“没有,你赶紧走。”
陆少枫语气冷淡,手里的枪微微抬了抬。
那汉子不敢多待,转身就往外跑,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这时,陆勇正好从厢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刚才那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鸡摸狗的?”
“有可能,不过已经跑了。” 陆少枫跳下车,“爸,以后您在马场看着点,别让陌生人靠近。”
陆勇点头:“知道了,我明天跟你岳父多设置些陷阱,安全些。”
王桂兰和英子也听到动静,
从院里跑出来:“怎么了?刚才是不是有陌生人?”
“没事,就是个问路的,已经走了。”
陆少枫不想让她们担心,随口编了个理由,“皮子卖了好价钱,过两天再去结账存银行。”
王桂兰这才放下心,笑着说:
“那就好,快进屋歇着,我给你们留了热水,洗洗手吃饭。”
陆小雅也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草编的蚂蚱:
“哥!耗子哥!你们回来了!我自己编了个蚂蚱,你看像不像?”
耗子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了:
“像!比我编的还像!小雅真厉害!”
陆小雅立马笑得更开心了,拉着耗子的手就往院里走:
“耗子哥,你教我编带须子的吧!”
院子里的笑声渐渐响起,陆少枫知道,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没那么容易放弃,以后进山、出门,都得更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