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坐在旁边,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
眼睛瞪得溜圆,
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
“枫哥,你这饭量也太吓人了!”
“简直是大胃王啊!”
“我吃了两个饼子就饱了,你这都快赶上我三顿的量了!”
陆小雅也凑过来,小手比了个 “大” 的手势:
“哥,你能吃这么多?”
“比黑风还能吃!黑风一顿才吃半盆狗粮呢!”
逗得满桌人都笑了,
陆少枫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摸了摸肚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可能是最近体力消耗大,吃得多了点。”
“妈,以后做饭得多做些,不然真不够吃。”
……
总不能说杀了双彪后饭量变大,只能找个体力消耗大的理由。
英子很快端着菜回来,
搪瓷盆里的炖羊肉还冒着热气。
陆少枫继续吃,
没一会儿,
羊肉和炸虾也见了底,夹最后一块羊肉时,
碗底已经空了,下意识地舔了下嘴角,才发现桌上连玉米饼的碎屑都没剩下。
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感觉也就吃了三分饱,
—— 家里的菜已经被他吃空了。
王桂兰和英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没多问,只在心里盘算着,
下次做饭得翻倍,再蒸一笼白面馒头,
吃完饭,
陆勇揉了揉太阳穴:
“我去东厢房眯一会儿,养养精神,下午还得去看看蓄水池的进度。”
往厢房走,脚步比平时慢了些 —— 还在惦记着那些没回来的狗。
王桂兰、英子和秦晓露收拾碗筷,
王桂兰拿着抹布擦桌子,
嘴里还念叨:
“下午得把剩下的萝卜切了腌上,不然放坏了可惜。”
秦晓露则蹲在地上:
“婶子,我跟你一起切萝卜,英子姐洗碗就行。”
陆少枫跟耗子一起往仓库走,把人参、虎骨、豹子骨和三个虎鞭、四个豹鞭搬出来。
仓库里的木架分了三层,陆少枫踩着板凳,把虎骨、豹子骨放在最上层,用布盖好;
又把虎鞭、豹鞭放进中间;
最后把人参摆好,每筐都垫了干草。
“走,耗子,跟我去供销社卖皮子,顺便买两把枪。”
陆少枫锁上仓库门,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那把 56 半,枪管被撞弯了,没法用了,得再买两把。”
耗子点头,转身去后院牵马:“枫哥,也就是你,其他打猎的碰到那场面,断的何止是枪管。”
牵着马过来,又把剩下的四匹往马场赶,
“这四匹我先牵去跟其他马混熟,免得它们打架。”
两人把皮子搬上马车,用油布仔细盖好,边角都用绳子系紧,免得路上被风吹开。
陆少枫跟王桂兰和英子打了招呼:
“妈,英子,我们去镇上卖皮子,晚点回来,要是小雅醒了,别让她乱跑。”
英子赶紧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有两个玉米饼子,路上饿了吃。”
耗子也跟秦晓露挥了挥手:“我跟枫哥去镇上,你在家跟婶子英子姐搭把手。”
跳上马车,拿起缰绳。
马车在土路上颠簸着。
陆少枫坐在车辕上,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路边的树林里,
有两道人影躲在树后,穿着破军装,
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沾着泥的小腿,
手里还攥着棍子,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马车,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枫哥,那俩人是不是没安好心?”
耗子也察觉到了,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声音压得很低,
“刚才在岔路口就看见他们了,一直跟着咱们。”
陆少枫没动声色,只是悄悄摸了摸背后的空枪套,声音平静:“别管他们,先往前走。等会儿买了枪,他们就不敢跟着了。”
盯着那两人的方向,
看见其中一个人凑到另一个耳边说了句什么,
然后两人都往树林深处退了退,没离开,
显然是还想跟着。
马车继续往前走,快到镇上的岔路口时,
那两人又跟了上来,这次还多了一个人 —— 穿着黑色褂子,戴着旧草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跟另外两人比划着,像是在安排什么。
“枫哥,他们还跟着,要不咱们停下来跟他们好好唠唠?!” 耗子有点兴奋,手心都出汗了。
“不用。”
陆少枫摇了摇头,
“他们就是想抢皮子,没胆子跟到镇上,再往前走一段,他们就不敢跟了。”
果然,又走了几百米,快看到镇上的炊烟时,
那三个人停住了脚步,站在路边盯着马车,
眼神里满是不甘,却没再往前一步 —— 镇上人多,还有派出所,他们不敢太放肆。
马车到了镇上的供销社门口。
里面传来算盘珠子 “噼里啪啦” 的声。
耗子跳下车,快步掀开门帘进去,嗓门有点大:“王主任!我枫哥来了,带了好皮子来卖!”
里面的算盘声突然停了,王主任从柜台后探出头,
戴着老花镜,看见陆少枫就笑着站起来:
“少枫来了!快进来!”
刚走出来,看到马车上的油布,又往四周看了看,赶紧压低声音:
“别在门口卸,太招摇!”
“镇上最近不太平,有偷东西的,把马车赶到后面的仓库去,咱们在里面清点。”
陆少枫点点头,赶着马车绕到供销社后面的仓库 ——
王主任掏出钥匙打开锁,推开门:“里面宽敞,灯绳在右边,拉一下就行。”
仓库门刚打开,王主任就迫不及待地掀开油布,
当看到里面的皮子时,
眼睛瞬间瞪圆了,手里的记账本 “啪嗒” 掉在地上,
他都忘了捡,伸手摸了摸虎皮:“我的老天爷!这么多好皮子!虎皮、豹皮都有!这虎皮的毛多亮,还是完整的!”
从事供销社工作二十多年,
还是第一次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珍贵的皮子,
手指都有点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