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待在爬犁边!”
陆少枫的声音沉得像铁,目光落在王秃子的伤口上 —— 这绝不是人能弄出来的伤,是去年那只留下爪痕的野兽!
去年年前,他和耗子从王家屯回家,在树林深处看到过类似的脚印,
当时大青和大黄还对着树林低吼,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这野兽竟然出现在了长白山深处!
而且看伤口深度,这野兽的力气比去年更大了,爪子也更锋利了。
白龙和狗帮也跟了过来,小灰对着尸体旁的松树狂吠,
树干上隐约有几道深抓痕,边缘锋利,和王秃子伤口的痕迹极像,抓痕里还嵌着几根黑色的兽毛。
醉仙跑到松树边,对着抓痕 “呜呜” 叫,小爪子在地上刨着,不时回头看陆少枫,像是在确认他是否认出这熟悉的痕迹。
陆少枫蹲下身,在王秃子尸体旁的腐叶里仔细摸索,
很快找到了几个清晰的兽爪印 —— 五个趾头,
尖端带着弯钩状的爪痕,深深嵌进腐叶下的泥土里,比去年雪地上的脚印更大,爪痕也更深。
指尖蹭过爪印边缘,心里清楚:就是这只野兽,把自己吓的头都没敢回,今年竟然在这里团灭了王秃子的队伍。
“枫哥,他们是不是被野兽吃了?”
耗子这时扶着爬犁慢慢走过来,脸上的恐惧稍退了些,却还是攥着枪不敢松手:
“枫哥,咱们…… 咱们要不别找那野兽了,先回部落吧?这东西太吓人了,万一再遇上……”
话没说完,声音又开始发颤,显然是被地上的惨状吓怕了
陆少枫没立刻回答,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树底 —— 那里堆着两个藤筐,正是王秃子队伍抢走的参!
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打开藤筐一看,里面的低品参还在,只是被翻得乱七八糟,有的参还沾着血迹。
回头对耗子喊:“你在这儿等着,我把藤筐搬过来。”
陆少枫弯腰将两个藤筐搬到爬犁旁,解开之前的麻绳,重新调整位置,把藤筐分三排绑好,又在外面缠了两圈麻绳,确保稳固。
做完这一切,才喘了口气 —— 原本还打算找王秃子要回参,
没想到对方已经被野兽团灭,这结果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野兽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找,必须找。”
陆少枫转身往爬犁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硬气,“现在得确认这野兽的踪迹,不然咱们也会有危险。
而且这野兽既然去年就出现过,说不定一直在跟着进山的人,得想办法避开它。”
白龙对着狗帮低吠一声,重新叼起爬犁麻绳,却没立刻往前走,对着雾里又低吼几声示警,鼻子还在不停地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和兽味。
陆少枫自己走在最前面,枪始终对准前方。
爬犁继续移动,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血腥味弥漫在雾里,
树影晃动得愈发厉害,像是有东西在跟着他们。
陆少枫手指扣在扳机上,心里满是凝重 —— 这野兽是什么品种,今年又出现,而且还变得更凶猛了!
这是第二次在自己附近出现。
暂时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确保自己和耗子的安全,再想办法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醉仙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小脑袋靠在他的下巴上,宝石蓝的眼睛盯着雾里。
爬犁在腐叶上缓慢滑动,“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陆少枫走在最前面,手里步枪始终端着,枪口微微下垂却始终对准前方的雾影。
醉仙缩在他怀里,宝石蓝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偶尔发出一声轻细的 “呜呜” 声,像是在提醒他注意潜在的危险。
耗子坐在爬犁上,怀里的步枪抱得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爬犁的颠簸都让他皱紧眉头,
但他更担心的是周围的环境 —— 自从看到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
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后背的冷汗浸湿了粗布外套,风一吹,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枫哥,这林子也太静了吧?连鸟叫都没了。”
耗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目光扫过旁边的树影,总觉得那些晃动的枝叶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那野兽…… 不会还在附近吧?”
陆少枫没回头,脚步却下意识放慢了些。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 —— 风卷树叶的 “沙沙” 声变得格外刺耳,远处偶尔传来的枯枝断裂声,像是有什么重物在缓慢移动。
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腐叶,除了他们自己的脚印和爬犁痕迹,
没有新的兽爪印,心里稍微松了点,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别说话,仔细听。”
白龙突然停下脚步,嘴里的麻绳 “啪嗒” 掉在地上,它猛地抬起头,耳朵支棱得像两根雷达天线,对着前方左侧的山坡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威胁与不安。
颈间的毛发根根倒竖,前爪在腐叶上刨出深深的坑,指甲缝里带出潮湿的泥土。
狗帮其他成员也瞬间炸毛,大青、小灰围着爬犁形成一个半圆,
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低吼,牙齿咬得 “咯咯” 响;
小虎、大白则绕到陆少枫身后,对着山坡的方向龇牙,尾巴绷得像拉直的弓弦。
“不好!”
陆少枫心里一沉,瞬间将耗子护在身后,步枪对准了山坡的方向。
能感觉到,白龙的反应比刚才看到尸体时更激烈 —— 这绝不是普通的野兽,很可能就是那只吃人的猛兽!
后背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手心攥得发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枫哥…… 是…… 是那东西吗?”
耗子的声音里满是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陆少枫身后缩,怀里的步枪都在微微发抖,
“它…… 它真的还在附近?”
陆少枫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耗子蹲下。
盯着前方的山坡 —— 那里的雾比别处更浓,像一团化不开的墨,只能隐约看到成片的灌木丛,
和几棵歪脖子松树,看不到任何动物的影子,却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像潮水一样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