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听得眼睛都直了,嘴里的干粮差点掉出来:
“我的娘,这么多?能换多少东西啊?是不是能把县城的供销社都包下来?”
陆少枫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小子野心还不小,这些参能换不少钱,但也别太贪心,钱这东西,够花就行。”
休息够了,两人又开始埋头苦干。
陆少枫的动作依旧麻利,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即使连续挖了几个小时,也只是稍微有些疲惫。
而耗子虽然还是有些吃力,但在陆少枫的鼓励下,也咬牙坚持着。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树梢洒下来,给整个山林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陆少枫终于挖完了最后一棵六品叶,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 “咔咔” 的响声。
“终于完事了。” 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耗子抬出一棵三品叶后,他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弹。
“枫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挖参了,太累了。” 有气无力地说。
陆少枫笑了笑,开始收拾工具。把所有的人参都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又将挖出来的腐殖土,回填到坑里,尽量恢复原貌。
“这是老规矩,得给后人留点念想。” 一边回填一边说。
收拾好东西,两人背着沉甸甸的背包,往中午休息的地方走去。
白龙和狗帮们跟在后面,大白嘴里还叼着耗子脱下来的褂子。
回到中午休息的地方,陆少枫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得搭个棚子,晚上在这儿过夜。”
指着旁边的两棵大树说,“就用这两棵树当柱子。”
拿起陨刀,走到旁边的一棵大树前,刀刃寒光一闪,开始砍伐树枝。
陨刀异常锋利,砍起树枝来毫不费力,“咔嚓咔嚓” 几声,就砍下来好几根粗树干。
耗子也过来帮忙,两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搭起了一个简单的棚子。
棚子用粗树干当梁,上面铺着树枝和树叶,虽然简陋,但足以遮风挡雨。
“好了,今晚就在这儿歇脚。”
陆少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明天一早接着抬。”
耗子点点头,钻进棚子试了试,虽然有点挤,但比在外面靠树上强多了。
“枫哥,还是你能干,这棚子搭得真不错。” 由衷地赞叹道。
陆少枫笑了笑,坐在棚子外面,点燃了一堆篝火。
火苗 “噼啪” 地跳动着,映着他的脸,也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有这些参在,有身边的狗帮和耗子陪着,就算山精鬼怪全出来,也敢一拳砸过去。
毕竟,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这长白山的规矩。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长白山的林梢上。
篝火舔着松木枝,发出 “噼啪” 的轻响,将陆少枫和耗子的影子投在简陋的棚子上,忽大忽小地晃动。
白龙趴在火堆旁,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地面,鼻子却不安分地嗅着空气 ——
从中午啃了几口狍子骨,狗帮们已经饿了大半天,连最沉稳的大白,都时不时对着林子深处呜咽两声。
“耗子,抄家伙。”
陆少枫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木,火星子 “腾” 地窜起半尺高,
“去弄点吃的,狗帮们快扛不住了。”
耗子正靠在树干上揉着酸麻的腿,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抄起靠在棚子角的猎枪就蹦了起来:“得嘞!保证给哥几个整点开荤的!”
把枪带往肩上紧了紧,军绿色的胶鞋在腐叶地上碾出两道浅痕,“枫哥你等着,不出半小时,咱就有肉吃!”
话音未落,身影已经钻进了黑漆漆的林子,只有猎枪枪管偶尔反射的一点火光,像颗流星一闪即逝。
陆少枫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这小子精力倒是旺盛,白天挖了一天参,一听打猎还能跟打了鸡血似的。
转头看了看狗帮,小花正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舌头耷拉着,眼睛里满是期待。
“别急,”
陆少枫摸了摸它的耳朵,“等会儿就有肉吃了。”
醉仙则蹲在他肩头,碧绿的眼睛在火光下亮得像两颗翡翠,时不时往林子深处瞟一眼,似乎也在等着耗子的好消息。
林子里静得能听见松针落地的声音,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 “咕咕” 叫,更显得夜的幽深。
陆少枫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让火势再旺些 ——
山里的夜寒气重,尤其是春末,昼夜温差能差出二十多度,稍不注意就容易冻着。
没过多久,林子里传来 “呼哧呼哧” 的喘息声,还夹杂着树枝被撞断的 “咔嚓” 声。
“枫哥!接货!” 耗子的吆喝声穿透夜色,带着股得意劲儿。
陆少枫站起身,就见耗子正拖着两头足有百斤重的狍子,往火堆这边挪,狍子的四蹄还在微微抽搐,显然刚被放倒没多久。
他赶紧上前搭了把手,两人合力把狍子拖到火堆旁的空地上。
“可以啊你,”
陆少枫拍了拍狍子温热的身子,“这俩货够肥的,狗帮们今晚能敞开了吃。”
耗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累得直喘气,脸上却笑开了花:
“那是!我刚钻进林子没多远,就见这俩货在啃山杏树的嫩芽,一枪一个,全撂倒了!”
献宝似的指了指狍子的脑袋,“你看这准头,没给枫哥你丢人吧?”
“行了,别贫了。” 陆少枫掏出陨刀,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搭把手,处理一下,狍子皮剥了带回家。”
先用刀在狍子脖子上划了道口子,顺势往下一拉,“哗啦” 一声,内脏便流了出来,带着股温热的腥气。
白龙立马凑了上来,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低鸣,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还在蠕动的内脏。
“给你。”
陆少枫抓起一串肠子扔过去,白龙张开大嘴接住,几下就吞了下去,
大白和土豆也围了上来,抢得不亦乐乎,嚼碎骨头的 “咔嚓” 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陆少枫又割下几块肥瘦相间的狍子肉,扔给远处的小花和大青。
两条狗呜咽着接住,趴在地上狼吞虎咽,尾巴摇得像拨浪鼓,肉渣子溅得满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