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晒得制龠营的谷穗金灿灿的,龙弈刚和各部落头领敲定 “分洪沟种麦” 的计划,就见阿豆领着个浑身是泥的东齐士兵跑进来,士兵怀里还抱着袋发了芽的麦种:“阿禾少爷让我来报信!东齐主战派要杀他爹!说他爹‘通敌叛营’!”
士兵叫阿石,是阿禾爹的贴身护卫,他喘着气说:“大将军知道汛水没淹成粮田,就怀疑是禾大人搞的鬼,把他关在营里,要在九月初九‘祭旗’杀他,逼各部落归顺!” 苏雅突然指着阿石怀里的麦种:“这麦种发的芽是绿的,是我们部落的‘抗寒麦’!你怎么会有这个?” 阿石红了眼眶:“禾大人说,这麦种能在荒坡种,让我们士兵也学学种地 —— 他说总不能一辈子靠抢过日子!”
龙弈立刻召集众人议事。项老将军皱着眉说:“初九就是三天后,我们要是硬闯东齐营,只会让主战派更疯狂,说不定会先杀了禾大人!” 西坡部落的老农夫突然开口:“我有个法子!东齐营里很多士兵都是流民,他们也想种地过日子,我们可以让阿禾少爷带着麦种去说降,说不定能让士兵倒戈!”
阿石补充道:“禾大人早就偷偷教士兵种地了!营里有块荒坡,种的就是你们的抗寒麦,很多士兵都舍不得砍了麦子打仗!” 阿婷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龟甲:“这是上次阿禾带来的水汛龟甲,背面刻着东齐营的布防图,我们可以按图找薄弱点,帮阿禾进去见他爹!”
九月初八的夜里,龙弈带着凌丰、阿豆和五个部落勇士,跟着阿石往东齐营走。阿石熟门熟路地避开巡逻队,指着营墙东南角说:“那里是士兵种麦的荒坡,守卫都是跟禾大人学种地的人,他们会放我们进去!” 果然,到了荒坡旁,守卫见了阿石手里的麦种,就悄悄打开了营门 —— 荒坡上的麦子已长到半尺高,在月光下泛着绿光。
刚走到营中,就听到传来争吵声。是阿禾在和主战派的副将争执:“我爹教大家种地,是想让大家有饭吃,不是让你们抢!” 副将举着刀吼:“再敢顶嘴,连你一起杀!” 龙弈立刻让阿豆吹起 “共生调” 的龠音,附近的士兵听到音,纷纷围了过来 —— 他们之前听阿禾说过,这是部落联盟的 “安心音”。
“大家别信他的!” 副将举着刀要砍阿禾,突然有个士兵冲上前,用锄头挡住了刀:“我们跟着禾大人种麦子,再过两个月就能收了,为什么要打仗?” 越来越多的士兵围过来,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副将的刀慢慢垂了下来。
这时,阿禾爹被两个士兵扶了出来,他虽然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腰杆:“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没地种的流民,我教你们种地,就是想让你们知道,靠自己的手吃饭,比抢别人的踏实!” 有个士兵突然喊:“我们跟禾大人走!不打仗了!” 其他士兵跟着附和,副将见势不妙,想偷偷溜走,被项老将军一把抓住 —— 他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没伤着一个人。
九月初九的清晨,东齐营里一片热闹。士兵们跟着部落农夫学收麦种,阿禾爹拿着麦种,对龙弈说:“我想带着愿意种地的士兵,去东齐的荒坡开荒,以后我们种的麦子,分一半给部落联盟 —— 就当是我们的赔罪!” 龙弈握住他的手:“不是赔罪,是一起过日子!以后我们教你们种麦,你们教我们修水利,大家都是一家人!”
各部落的人也赶来帮忙。西坡蜂农教士兵养蜂,说 “麦子开花时,蜜蜂能帮忙授粉,收得更多”;北坡冰工教士兵用松脂修农具,说 “松脂能让农具用得更久”;南坡篾匠教士兵编竹筐,说 “装麦种用竹筐,透气不发霉”。阿豆领着孩子们,给士兵送沾了蜜的麦饼:“这是用你们种的麦子做的,甜不甜?” 士兵们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欢喜。
暮色漫进东齐营时,营里已竖起 “归心营” 的木牌。阿禾爹站在木牌下,对众人说:“以后这里就叫归心营,不管是东齐的人,还是部落的人,只要愿意种地过日子,都是一家人!” 龙弈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对身边的阿婷说:“以前总觉得,要靠武力才能赢,现在才懂,真正能赢的,是让每个人都有盼头 —— 有地种,有饭吃,有安稳的日子过。”
第二天清晨,归心营的士兵和部落人一起去开荒。阿禾扛着锄头,对龙弈说:“我爹说,等麦子收了,就教大家种油菜,油菜能榨油,还能当肥料!” 龙弈点点头:“以后我们还要教更多人种地,让所有地方都有麦子,有油菜,再也没有战争。”
午后,阿豆领着孩子们在荒坡上放风筝,风筝上画着麦种和蜜蜂,飞得很高很高。西坡蜂农笑着说:“风筝能把我们的消息传得更远,让其他地方的人也知道,种地比打仗好!” 北坡冰工补充:“我们还要把松脂护农具的法子传出去,让大家的农具都能用得久,种的粮更多!”
夕阳西下时,归心营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麦饼的香气飘满整个荒坡。阿婷走到龙弈身边,轻声说:“你看,这就是我们要的天下,对不对?” 龙弈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是,有麦香,有笑声,有愿意一起过日子的人,这就是最好的天下。”
晚风拂过荒坡,带着麦香和笑声,飘向远方。龙弈知道,未来还会有挑战,但只要大家记得,靠种地能过日子,靠团结能战胜困难,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这才是统一天下的真正底气 —— 不是靠锋利的刀,是靠对土地的热爱,对生活的盼,对彼此的信任。
入夜后,归心营的龠音突然响起,是欢快的 “丰收调”。士兵和部落人纷纷走出帐篷,举着火把在荒坡上跳舞,阿豆领着孩子们唱着新编的歌:“种麦子,收麦子,不打仗,过日子……” 歌声飘得很远,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和平的日子,比什么都好。
阿禾爹站在火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红了:“我这辈子,最对的事,就是让阿禾带龟甲去找你们,就是教士兵种地。” 龙弈拍着他的肩:“以后我们一起,把种地的法子传去更多地方,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
月光洒在归心营的麦地里,麦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这和平的夜晚。龙弈知道,属于他们的天下,不是靠征服来的,是靠一颗愿意为老百姓着想的心,靠一双愿意种地的手,靠所有人一起,把希望种在每一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