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内政梳理,接下来就是军制。
贾正很早就开始考虑这件事;他准备采取新老结合的制度,来推行军制。
山寨中的军权一直都是他的一言堂,这一次他也没打算和谁商量。
以六人为一组,设一个组长;十一人为一个队,设队长;五十人为一个中队,设中队长;一百人为一个大队,设大队长;五百人为一营,设营长一人,三个副营长:一人主管操练、对外军事,一人主管后勤,一人主管外联。
三营为旅,设旅长一人,副旅长三人。
旅上面是军,三旅为一军,设将军一人,参将三人。
山寨的军队还只有这么多,军队的编制暂时只到军这一级就够;等到军事学院建立起来,有了足够多懂军事的学生,贾正也打算将参谋这种体系也一起加进军队里。
内政改制,是为了方便管理和发展山寨,那些东西都由杨七和各个部长具体执行。
军队改制,自然是为了扩军;这一次贾正决定将步子迈得大一些,直接扩军到七千五百人。
李丘的无忧军已经是一个营的满编,再给他加两个营,升营为旅。
黄孝忠、毛奎,同样升为旅长,各领一旅无忧军。
因为山寨改制,龙虎山中的几个山寨都要改寨为镇;那些寨主手中的无忧军全都集中起来,每个山寨只保留少量管治安队伍。
韩信和左建明被贾正调了回来,他们的寨主之位则由杨七择人安排接手。
因为左建明是后加入的,他手下的老营弟兄本就有几百人;贾正又让他在自己管理的山寨里挑选青壮,完成一个旅的建制。
韩信同样如此,在他现有无忧军的基础上,再从百姓中挑选青壮,凑足一个旅的编制。
所有无影军,以及被贾正灌顶后的骑兵,贾正又从山寨中操练过的民兵中,选调一千五百人,作为自己的亲卫旅。
他的亲卫旅会放低年龄的限制,五百个名额给了十三岁以上的学生。
贾正对这五百人的要求就是识字——最少认识五百个字以上的人才能加入这个营,贾正给他命名为“拆字营”!
亲卫旅由他亲自操练,短期内这五百拆字营也不会上战场;他是贾正未来控制军队最基层的军官。
白春红的骑兵被贾正命名为“教头营”;每个旅贾正都给他们配备了三百匹战马。
白春红和他手下的骑兵,专门给各旅训练骑兵营。
白三郎的无为军,独立成营,作为商队的护卫;将一部分的军权给了宋家主,让他在有需要的时候,根据情况调动这些无为军。
除此之外,贾正将秦伍的情报网也纳入了军队体系,成立了情报营。
瘦猴的情报网则依然保持独立;自此两人的消息探查方向就不再一样:一个探听民间事务,一个专门刺探军情急报。
这个冬天是极其寒冷的,但山寨在各项变革中却是极其热闹的。
其中最热闹的,非山寨各个地方的征兵地点莫属。
无忧军的待遇早就人尽皆知,多少人都羡慕得流口水。
这一次寨主突然放开了征兵条件,很多百姓都积极参与其中。
家中独子们也蠢蠢欲动,但无忧军不收独子的规矩没变;他们也只能在征兵处四处游荡,羡慕地看着那些条件合格的青壮们。
有那心思活络的青壮,将目光盯向了那些带着孩子在一边看热闹的妇人们——如果自己把带孩子的妇人娶进门,那是不是就不算独丁了?
大聪明不止一个,但他们又不敢自己做主;家中还有长辈,上面还有寨主的规定压着。
他们得先回去说服自己的家人父母,还得去问那些管事的这样做是否可行。
这次无忧军只扩招5000人,看各募兵点的热闹程度,那些符合条件的家伙都太过积极了;再不想办法,他们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时不我待,一大批人匆匆回家,找自家父母商量去了。
一白发苍苍的妇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手里的针线一点也没有停下;可她拿针的手却在颤抖,手里的用了一辈子的针线,怎么也穿不透那层薄薄的抹布。
一针扎在自己的手背上,扎心的刺痛才让妇人情绪稳定下来。
用手将冒血的手背盖上,不忍心儿子看到自己受伤。
寨主对他们家有活命之恩,妇人并不想阻止儿子去当兵——为寨主卖命如果用的上,她老婆子也毫不犹豫的会顶上去。
但眼前这儿子是夫君家最后的血脉了;刀剑无眼,如果自己死在他前面还好,可要是儿子先出了意外,她要如何向死去的丈夫交代?
儿子提出来的方法,在妇人看来,看似可行,寨主那边或许也可以说过去;可在伦理上又如何能说过去?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前程如此做,可这血脉要如何传承下去?
看着跪地不起的儿子,就这么一棵独苗了,妇人拒绝又有些不忍心。
“山寨中今年来了不少外地人,我看其中有很多适龄女子。”
妇人抬头看了一眼自家院子,继续道:“寨主给我们分了这房子,还有外面的十几亩土地,按理说是不差的。
明日我就去找大夫人,看能不能买个老脸,给你在那些新来的女子中,找个能生养的回来。
你要是想当兵,就先把媳妇的肚子弄大。
这世道短时间内太平不了,平日里你多跟着民兵一起多打熬打熬身子。
你的年龄不大,总赶得上为寨主效力的。
孩儿啊!为娘能理解你想建功立业的心思,也知道你想让为娘过得更好些;但你也要体谅为娘一些——寨主没有亏待过我们,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富贵,但为娘也很满足了。
现在我还能动弹,等你有了孩子,就忙你自己的事情去;我可以帮着媳妇带带孙子。
寨主分给我们的地就租出去,给别人种;有你在军中的俸银,我们一家人也能过得下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妇人越说声音越低,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
跪在地上的青年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跪着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门外,回头抱着自己的母亲:“娘,孩儿都听您的!不用您去找大夫人,我一会自己去找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