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琉璃塔工地陷入泥泞,张一斌在修理损坏工具时意外发现其中暗藏机关图,而这份图纸竟与欧阳菲菲正在研究的塔基设计图有着惊人关联;东厂番子趁机搜查工棚,危急时刻,张一斌一套行云流水的跆拳道将敌人打趴在地,工匠们目瞪口呆,纷纷跪拜高呼“鲁班传人”。
夏日的金陵,天气说变就变。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乌云压顶,狂风卷着沙土在工地上肆虐。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下来,打在未完工的琉璃塔架上,溅起一片水雾。工匠们惊呼着四处躲避,各种工具被匆忙收起,整个工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泥泞。
“快!把那些图纸搬进工棚!”欧阳菲菲指挥着几名年轻工匠,自己则紧紧护住怀中那几卷珍贵的塔基设计图。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鬓发,顺着脸颊流下,她却浑然不觉。
张一斌则冲向那堆尚未收好的精密工具——水平尺、墨斗、角规,这些都是他花费数日精心调试的宝贝。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摸索着将一件件工具塞进防水油布包中。
“小心!”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张一斌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年轻工匠脚下一滑,手中捧着的几件铁制工具哗啦一声散落泥水中。
那工匠吓得脸色发白:“张、张师傅,这些是您最宝贝的几件...”
张一斌摆摆手,蹲下身来在泥水中摸索。他的手指触到一件冰凉的金属物——那是他最近一直在使用的青铜规尺,据说是工部特制,只有资深工匠才有资格使用。此刻,规尺的木质手柄已经开裂,雨水正顺着裂缝渗入。
“可惜了。”张一斌喃喃道,小心地将规尺从泥水中取出。就在他试图擦去尺身上的泥污时,指尖忽然触到一丝不寻常的凹凸感。
雨越下越大,工棚里挤满了避雨的工匠。昏暗的油灯下,张一斌仔细端详着那柄损坏的规尺。手柄的裂缝在雨水浸泡下更加明显,隐约可见其中似乎藏有什么东西。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陈文昌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喝点暖暖身子,这鬼天气。”
张一斌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撬动那开裂的手柄。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手柄竟然完全裂开,一卷极薄的羊皮纸从中掉落出来。
“这是什么?”陈文昌睁大眼睛。
张一斌小心翼翼地将羊皮纸展开,上面用极其精细的线条绘制着一幅复杂的机关图。图中描绘的是一种前所未见的锁扣结构,旁边还标注着几行古怪的文字。
“这看起来像是一种...密码锁?”张一斌皱眉,“而且这材质...”他轻轻摩挲着羊皮纸,“这不是普通的羊皮,经过特殊处理,才能藏在这规尺中多年不坏。”
“等等,”欧阳菲菲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她盯着那张机关图,眼神越来越亮,“这图中的结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迅速展开自己一直在研究的塔基设计图,指着地宫入口处的几个标记:“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符号和机关图上的标记几乎一模一样!”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也就是说,”陈文昌压低声音,“这柄规尺中藏着的,很可能就是地宫入口的机关图?”
“不仅如此,”欧阳菲菲的手指在地宫入口处的一个复杂图案上划过,“塔基图上这里原本模糊不清,我一直以为是绘制时的瑕疵。但现在对照这张机关图,这里明显是一个需要特殊方法开启的锁孔。”
张一斌仔细比对两张图纸,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你们看,这机关图上的锁孔形状...是不是很像碧云剑的剑柄?”
此话一出,工棚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雨点敲打棚顶的声音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工棚的门帘被猛地掀开,几个身穿东厂服饰的番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
“所有人都不许动!”那壮汉厉声喝道,“接到密报,工棚中藏有违禁之物,我等奉命搜查!”
工棚内的工匠们顿时骚动起来,惊恐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东厂番子们开始粗暴地翻查工匠们的物品,工具、图纸被扔得满地都是。
张一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将机关图攥在手心。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那为首的番子敏锐地捕捉到。
“你!手里拿的什么?”番子大步走来,伸手就要抢夺。
情急之下,张一斌一个侧身避开,同时将图纸塞给身后的欧阳菲菲。这番子见状大怒,挥拳就向张一斌面门打来。
工棚内响起一片惊呼。谁都看得出来,这番子身手不凡,拳风凌厉,绝非普通兵士。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面对来袭的拳头,张一斌不退反进,左手格开来拳,右腿如闪电般扫出,一记标准的跆拳道横踢精准地击中番子小腿。番子惨叫一声,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张一斌顺势转身,手肘轻轻一点,正中番子后心。这番子便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泥水中。
整个过程不过数秒,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其余番子见状,纷纷拔出兵器围了上来。张一斌深吸一口气,摆出防御姿态。雨声中,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都退下!”泥水中那个被击倒的番子挣扎着爬起来,他抹去脸上的泥水,眼中满是惊骇,“这、这是鲁班拳法!您是鲁班传人?”
张一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工棚内的工匠们已经齐刷刷跪倒在地:
“鲁班传人!是鲁班传人显灵了!”
“怪不得张师傅手艺如此精湛!”
“求鲁班传人保佑工程顺利!”
呼声此起彼伏,连那些东厂番子也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趁着这片混乱,欧阳菲菲和陈文昌已经将机关图和塔基图安全藏好。陈文昌更是机灵地走上前,扶起那个被击倒的番子头目:
“这位官爷,误会,都是误会。张师傅确实是鲁班传人,平日里深藏不露,今日情急之下才使出祖传拳法,不想冲撞了各位。”
那番子头目将信将疑,但看着张一斌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鲁班拳法...我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说是失传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张一斌心中暗笑,什么鲁班拳法,分明是他在大学跆拳道社苦练三年的成果。不过既然被误认,倒也省去不少麻烦。他故作高深地摆摆手:
“祖传技艺,不足为外人道。今日之事,还望各位保密。”
东厂番子们连连称是,态度恭敬地退出工棚,连搜查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雨渐渐小了,工匠们陆续散去,工棚中只剩下四人组。罗子建从暗处走出,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刚才若张一斌不敌,他便会立即出手。
“好险,”欧阳菲菲长舒一口气,重新取出机关图和塔基图,“不过因祸得福,我们终于知道如何进入地宫了。”
张一斌却眉头紧锁:“图纸是找到了,但你们看这里,”他指着机关图角落里的几行古怪文字,“这似乎是一种密码,不解开它,恐怕还是无法打开地宫之门。”
陈文昌凑过来看了看:“这文字...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你也这么觉得?”欧阳菲菲惊讶道,“我也有同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雨后的月光从工棚的缝隙中洒落,照在那些古怪的文字上,泛着神秘的光泽。张一斌轻轻抚摸着那些符号,忽然感到怀中的碧云剑微微颤动,仿佛与这些古老的密码产生了某种共鸣。
“无论如何,”他低声说,“我们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远处,琉璃塔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塔尖直指苍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时空的秘密。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工棚外的暗处,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雨,又开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