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礁湾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晨曦已为这座刚易主的据点镀上一层金辉。天宇踩着尚未清理干净的弹壳,走进荷军曾经的指挥帐——帐内的地图还摊在桌上,咖啡杯倾倒在角落,凝固的褐色污渍像一块丑陋的疤,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溃败。
“传我命令,分三队行动。”天宇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寂静,“一队清理战场,掩埋尸体,清点物资;二队评估港口设施受损情况,绘制修复图纸;三队检修武器装备,能用的全部登记入库。”
士兵们领命而去,原本死寂的据点瞬间活了过来。扛着担架的卫生兵、拿着纸笔的文书、背着工具箱的工匠,在堡垒与港口间穿梭,脚步声与工具碰撞声交织,像一首重建的序曲。
一、战场清理与物资整合:从废墟里捡宝藏
清理队的工作最是繁重。队长周明带着三百名士兵,从堡垒中心向外辐射,逐屋清理荷军遗留的物资。在一间被炸毁的仓库里,他们扒开瓦砾,发现了二十桶未受损的火药——桶身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标志虽已模糊,但火药颗粒饱满,显然是近期才运来的。
“小心点搬,这可是好东西!”周明叮嘱士兵们,“轻点放,别蹭出火星。”
在荷军的营房里,清理出的物资更是五花八门:绣着家族纹章的军装、装着金币的铁盒、还有一箱箱未开封的朗姆酒。文书们蹲在地上,用炭笔在羊皮纸上记录:“燧发枪186支,完好120支,破损66支;军服300套,可用250套;金币500枚,银币1200枚……”
最让人惊喜的是在地下仓库的发现。士兵们撬开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竟是个隐秘地窖,里面堆满了香料、丝绸和瓷器——显然是荷军从南洋掠夺的战利品。“这些能换不少粮食。”周明摸着光滑的丝绸,对文书道,“单独登记,这是主公要的战略物资。”
清理尸体的工作则带着肃穆。华夏士兵与被俘的荷军辅兵一起,将双方的死者抬到堡垒外的空地,分别掩埋。韩信特意让人在华夏士兵的墓前插上木牌,写上姓名与籍贯,而荷军的墓地则统一立了块石碑,上面用荷兰语和汉语写着“安息”——这是天宇的命令,“战场之上是敌人,死后当有尊严”。
三日下来,清理队共清点出可用物资:火药80桶、燧发枪120支、火炮7门、粮食200石、各类工具300件,还有价值不菲的香料与丝绸。这些物资像新鲜的血液,迅速补充了华夏军队的消耗,让原本紧张的后勤压力缓解了不少。
二、港口评估:给受伤的“海上门户”做体检
港口是黑礁湾的命脉,也是修复工作的重中之重。工程队队长王木匠带着二十名工匠,踩着没膝的海水,对码头、船坞、装卸设施进行全面评估。
“码头栈桥损毁七成,东边的木质桥墩全断了,得重新打桩。”王木匠用脚踹了踹倾斜的木板,“这松木不经泡,难怪撑不住炮火,换成桉木才结实。”
船坞的情况稍好。两座石砌船坞主体未毁,但闸门被炮弹炸变形,海水无法排出,里面还沉着一艘受损的荷军巡逻艇。“先把闸门修好,抽干水,那艘船说不定还能修修用。”王木匠让工匠们测量闸门尺寸,“得做个新的铁制插销,比原来的木销结实十倍。”
装卸设施是最棘手的。荷军的起重机被炸毁了吊臂,传送带也断成了几截。老工匠李三斤蹲在传送带旁,摸着断裂的齿轮:“齿轮还能用,换根传动轴就行。吊臂得重新做,用桉木加铁箍,保准比原来的结实。”
评估结果汇总到天宇手中时,已是厚厚一卷图纸。上面用红笔标出了受损区域,蓝笔写着修复方案,旁边还附着所需材料清单:桉木500根、铁板200张、铁钉50斤、麻绳100丈……
“优先修复码头和船坞。”天宇在图纸上圈出重点,“让鹰嘴湾送一批桉木和铁匠过来,告诉萧何,黑礁湾的港口三天内必须能停靠小船。”
三、武器检修:让沉默的铁家伙重新开口
军械营的帐篷里,铁匠们正围着荷军遗留的火炮忙碌。七门轻型火炮中,三门炮身有弹痕,两门炮架断裂,只有两门完好无损。铁匠队长张铁山拿着小锤,敲了敲有弹痕的炮身,听着声音判断:“这三门还能用,弹痕不深,镗洗一下就行。”
镗洗炮身是细致活。工匠们用特制的铁刷,蘸着煤油反复擦拭炮膛,直到里面的铁锈和残留物被清理干净。一名年轻工匠不小心蹭到了炮口的毛刺,手心被划破,他却只是往伤口上撒了点草木灰,继续埋头干活:“早修好一天,港口就早安全一天。”
燧发枪的检修更繁琐。186支枪中,66支需要大修。工匠们将枪管、枪机、枪托拆开,逐个零件检查:枪管锈蚀的用砂纸打磨,弹簧失灵的重新淬火,枪托断裂的换用新木料。老工匠刘师傅擅长修枪机,他的手指粗糙却灵活,能在片刻间组装好一个拆散的枪机,动作快得像变戏法。
“这荷兰枪的扳机有点意思。”刘师傅拿着修好的燧发枪,扣动扳机试了试,“比咱们的枪机更轻,但不耐潮,得在弹簧上涂层蜂蜡防水。”
三日后,120支燧发枪全部修好,7门火炮也恢复了战斗力。当士兵们将火炮推到港口的炮位上,调整角度对准海面时,阳光照在黝黑的炮身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这些曾经属于荷军的武器,如今成了守护黑礁湾的利器。
四、建筑复用:给房子换个新主人
堡垒内的建筑大多受损不重,稍加修缮就能使用。工程队的工匠们兵分几路,有的修补屋顶的破洞,有的更换断裂的门窗,有的则将荷军的标志铲掉,换上华夏的旗帜。
荷军的指挥帐被改造成天宇的临时办公处。工匠们用石灰水粉刷了墙壁,将荷军的地图换成华夏的西海岸地形图,还在墙角摆了张用桉木做的长桌,足够二十人围坐议事。“这帐子比原来的敞亮多了。”天宇走进来,看着焕然一新的环境,对王木匠点头,“不错。”
士兵们的营房则选了靠近港口的几排木屋。工匠们将破损的窗户换成新的,在地上铺了干草防潮,还在屋前挖了排水沟。“比在鹰嘴湾的帐篷舒服多了。”一名士兵躺在铺好的干草上,笑着对同伴说,“这下下雨不用淋雨了。”
最贴心的是对俘虏营房的改造。原本阴暗潮湿的地牢被废弃,工匠们将一排通风好的木屋打扫干净,铺上干草,还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灶台,让俘虏们能自己做饭。“主公说,优待俘虏才能让他们心服。”看守俘虏的士兵解释道,看着荷军辅兵们惊讶的表情,嘴角露出笑意。
五、初见成效:港口的心跳重新响起
第七日清晨,黑礁湾的港口迎来了第一艘停靠的华夏小船。“轻鸥号”侦察舰缓缓驶入修复后的码头,跳板搭在新铺的桉木板上,发出沉稳的“咯吱”声——这声音像港口的心跳,宣告着它的重生。
“王木匠,出来接货了!”“轻鸥号”的舰长站在船头大喊。船上载着从鹰嘴湾运来的粮食、布匹,还有十名经验丰富的铁匠,他们是来支援港口建设的。
王木匠带着工匠们上前卸货,新修的起重机第一次投入使用。吊臂缓缓升起,将沉重的粮袋稳稳放在码头,速度虽慢,却比人力搬运快了三倍。“再加把劲,明天就能修完传送带!”王木匠擦着汗,对工匠们喊道。
此时的港口,已初步具备运营条件:
- 码头:修复了30丈长的栈桥,能同时停靠3艘小型船只;
- 船坞:一座石砌船坞恢复使用,可容纳一艘百吨级战船检修;
- 装卸:起重机和简易传送带投入使用,日装卸量达50吨;
- 防御:7门火炮部署在港口两侧,射程覆盖整个海湾。
天宇站在码头,看着“轻鸥号”的船员与港口的士兵互相招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黑礁湾的修复只是开始,要真正掌控西海岸,还需要更完善的设施、更多的人手、更周密的规划。
“通知鹰嘴湾,下个月开始,黑礁湾正式启用,所有往来船只都要在这里登记。”天宇对通讯兵说,“让萧何准备一批商队,我们要在这里开第一个贸易站。”
夕阳西下,港口的灯火次第亮起。修复一新的栈桥上,士兵们正在巡逻;船坞里,工匠们还在加班加点修理那艘荷军遗留的巡逻艇;堡垒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那是士兵们在灯下擦拭武器。
黑礁湾不再是荷军的殖民据点,它已成为华夏在西海岸的坚固前哨。港口的海浪拍打着新修的堤岸,仿佛在低声诉说:这里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而整合与修复,不过是书写新故事的第一笔——更宏大的篇章,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