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阳光刚漫过客厅的窗台，文暖晴对着房间里磨蹭的两个小身影扬了扬手里的舞蹈包，声音里带着几分催促：“大宝小宝，我们要抓紧时间出门喽！再晚就来不及了！”
大宝正蹲在衣柜前摆弄发绳，听见妈妈的话，立马应了声 “知道啦”，伸手就去拿挂在最显眼处的蓝色外套。
那是上周妈妈带她们逛商场时她一眼看中的，袖口还绣着小小的独角兽图案，宝贝得不行。
一旁的小宝却杵在原地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姐姐手里的外套，小眉头皱成了小疙瘩。
文暖晴见状，笑着把粉色外套递到她面前：“小宝乖，这可是你自己挑的粉色外套呀，昨天还抱着它说要穿去给其他小朋友看呢。”
可这话刚落，小宝的嘴就嘟了起来，小手把粉色外套扒拉到一旁：“妈妈，我要姐姐的蓝色外套！”
那声音又脆又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文暖晴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宝的头，耐心地说：“小宝，你那天选粉色的时候，不是说它像天上的晚霞一样好看吗？”
“咱们既然做了选择，就要坚定的喜欢自己选的东西呀。”
“而且你看，这两件外套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余地方分毫不差。”
“你和姐姐穿起来，都很漂亮好看呀。”
“不嘛不嘛！” 小宝委屈巴巴皱着脸，伸手就去拽大宝手里的外套，“我就要姐姐这件！妈妈你让姐姐给我好不好？”
文暖晴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大宝：“这件外套是姐姐选的，妈妈不能替姐姐做主哦。”
“如果你真的喜欢，可以自己跟姐姐商量，问问姐姐愿不愿意和你交换。”
小宝吸了吸鼻子，转向大宝，声音软了下来：“姐姐，我想和你交换一下外套，就穿今天一天，行不行呀？”
大宝手里还攥着外套的衣角，下意识地看向妈妈。
见妈妈只是微笑着看着她，没有要替她做决定的意思。
她轻轻摇了摇头：“妹妹，不可以。今天我也想穿这件蓝色的，这是我最喜欢的外套。”
被拒绝的瞬间，小宝的眼泪 “唰” 地就掉了下来，小手死死拽住大宝外套的袖子不肯放。
大宝急了，用力想把外套拉回来，两人一个拉一个拽，像在进行一场小小的拔河比赛，外套的袖子都被扯得变了形。
看着妹妹哭得满脸通红，肩膀一抽一抽的，大宝的力气渐渐小了下来。
她皱着眉想了几秒，最终松了手，抬头对文暖晴说：“妈妈，让妹妹穿我的吧，我穿她的粉色外套。”
“咱们再不走，舞蹈课真的要迟到了。”
可文暖晴却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大宝：“大宝，这件外套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有权利决定要不要给别人穿。”
“不用因为妹妹哭，就勉强自己退让。”
“买衣服的时候妈妈就说了，让你们选自己喜欢的颜色，妈妈尊重你们的选择，也希望你们能尊重自己的选择。”
接着，她又转向还在抽泣的小宝：“小宝，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妹妹，就觉得姐姐必须让着你。”
“妈妈跟你们说过好多次，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想法要好好说，跟别人沟通，才能把事情解决好。”
“今天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姐姐的外套，可以跟姐姐商量，比如交换着穿一两个小时，或者下次姐姐愿意的时候再换，而不是用哭来要东西。”
说到这里，文暖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语气严肃了些：“现在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舞蹈课肯定要迟到了。”
“小宝，你刚才又哭又闹还抢姐姐的东西，需要面壁思过十分钟，好好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
“大宝，你刚才没有坚定地扞卫自己的东西，虽然是心疼妹妹，但也需要面壁五分钟，想想下次该怎么跟妹妹沟通。”
“妈妈，我想陪妹妹一起。” 大宝连忙说道，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也面壁十分钟吧，这样妹妹就不会孤单了。”
文暖晴看着大宝懂事的样子，心里软了软，点了点头。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面壁结束后，小宝已经不哭了，还主动跟大宝说了句 “对不起”。
两人欢欢喜喜地接受了文暖晴的提议 ，先由大宝穿着蓝色外套去上舞蹈课，等课间休息的时候，再跟小宝交换着穿。
舞蹈课结束后，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
大宝和小宝拉着文暖晴的手，叽叽喳喳地吵着要去找小雪姨妈。
文暖晴正好也想着去咖啡厅帮忙，便笑着答应了，母女三人手牵手往咖啡厅走去。
到了咖啡厅，客流高峰期已经过去，店里还坐着十几桌客人，空气中飘着咖啡和甜点的香气。
兼职的几个小姑娘正围着文暖晴，看她调制牛奶饮品。
只见她手里拿着小勺，舀了点巧克力粉，手腕轻轻一动，几笔下去，一只圆滚滚的猫咪头图案就落在了绵密的奶泡上，可爱得让人舍不得下口。
文暖晴放下勺子，环顾了一圈店里，很快就看到了小雪和两个孩子坐的餐桌，桌上还多了一个老朋友宋清薇。
她笑着走进后厨，细心地准备了咖啡、几碟精致的点心，还有孩子们爱吃的草莓蛋糕，端着托盘走到餐桌旁。
宋清薇立马起身，熟练地帮忙把点心摆好，笑着打趣：“我就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出门前我还掐指一算，说是黄道吉日，准能碰到你，你看这不就遇上了！”
说着，她凑到文暖晴耳边，小声嘀咕：“小晴子，跟你说个事，隔壁桌坐着端木念那个‘木头’，难得今天大家都有空，我把她叫过来一起聊聊，你介意不？”
文暖晴还没来得及回答，宋清薇已经挥着手朝隔壁桌喊：“端木，过来一起坐呀！”
看着餐桌上热热闹闹的几个人 ，小雪温柔地帮孩子们擦嘴角，宋清薇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端木念略显拘谨地坐着，大宝和小宝正拿着小叉子分享蛋糕，文暖晴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样温馨的场景，她在心里渴望了好多年，可真当它发生在眼前时，才发现大家都已经换了身份。
“小宝，你刚才讲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宋清薇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手，“上舞蹈课前你为什么哭呀？快跟阿姨们说说。”
小宝放下小叉子，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把早上抢外套、被妈妈罚面壁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还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小脸上满是懊悔：“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妈妈和大宝姐姐都跟着我一起，被舞蹈老师当着全班小朋友的面点名说迟到了，好丢脸呀！”
宋清薇听完，眼睛一亮，看向文暖晴：“小晴子，你这惩罚人的方法可以啊！面壁思过这事整挺好，最起码比跪搓衣板好多了。”
说完，她还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韩江雪。
韩江雪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只是扭头看向身后沙发上 ，大宝和小宝的外套被叠得整整齐齐，蓝色和粉色放在一起，格外好看。
“妈妈也没有只罚我们站啦，” 大宝突然开口，想起了另一件事，“之前在幼儿园，有个同学说我和妹妹没有爸爸，还把妹妹推倒了，我就和妹妹一起教训了他。”
“后来老师叫了家长，妈妈批评了我们，说回家要把我们的屁股打开花呢！”
这话一出，宋清薇、韩江雪和端木念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轻松的氛围一下子严肃起来。
宋清薇连忙追问：“那个欺负人的坏蛋，你们教训赢了没有？”
大宝难得这么积极地发言，挺起小胸脯说：“我们当然赢了！是他先动手推妹妹的，我才不让他欺负妹妹呢！”
端木念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还是韩江雪先问出了大家的疑惑，她看着文暖晴，语气带着担忧：“晴姐姐，你当时真的回去打……？”
看着三人同时投过来的质询眼神，文暖晴的额头瞬间冒了层薄汗，属实有些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