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石灰蚀骨
工地的日子如同一场永无止境的苦役。那日推着沉重的斗车运送建材时,脚下不慎踩空,我整个人失控地向前扑倒——右腿狠狠踏进了旁边用于和灰的石灰坑!
滋——
灼热的剧痛瞬间从脚部炸开!生石灰遇水产生的强烈腐蚀性迅速显现威力,脚背、小腿乃至膝盖处被蚀出数个狰狞的小孔,黄色的组织液混着暗红的血水不断渗出。
眼前阵阵发黑,泪水在眼眶中疯狂打转。我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痛呼咽回喉咙。不能在这里示弱,更不能倒下。含着泪,我一瘸一拐地重新扶起斗车,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第二节 夜半惊变
时光在痛苦与疲惫中艰难爬行至二月。二月二日深夜,极度疲惫的我倒在坚硬的木板床上,沉入无梦的睡眠。
然而睡梦中忽觉身上如压千斤巨石,胸腔被死死压住,呼吸艰难。一阵压抑的低沉呜咽和啜泣声模糊传入耳中。
我猛然睁眼——浓烈呛人的劣质白酒气味直扑面门!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工友重重压在我身上,肮脏粗糙的手正在我胸前和腰间胡乱抓捏,另一只手粗暴地试图撕扯我单薄的睡衣!
第三节 绝地反击
惊恐与暴怒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冲散所有睡意!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手迅速探向床底——早前藏在那里的半块坚硬红砖已被紧紧握在手中!
用尽全身力气,砖块带着风声狠狠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他吃痛闷哼,肆虐的动作猛地一顿。
抓住这电光石火的间隙,我另一条腿的膝盖用尽全力向上迅猛顶撞!
嗷——!
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嚎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翻滚着摔下床铺,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剧烈抽搐。
第四节 姐妹同难
我趁机慌乱爬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更是怒火中烧——同屋的那三个同样来打工的姐妹,也正被其他几个满身酒气的醉汉死死压在身下!她们奋力挣扎,单薄的睡衣肩带已然断裂,脸上满是纵横的泪痕与绝望。
畜生!!双目瞬间赤红,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冷而狂暴的力量猛地充盈全身!我双手各执一块断砖,如同被激怒的母狮,悍然扑向另外三个正在施暴的禽兽!
第五节 雷霆之怒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与吃痛的惊呼、咒骂声交织在一起。那三人相继惨叫着瘫软下去。
我粗重地喘息着,将那些瘫软的躯体从姐妹们身上粗暴地拽开,统统拖到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快走!离开这里!我对着惊魂未定的姐妹们嘶声喊道。四人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冲出了这间魔窟。
第六节 执法曙光
一路狂奔至工地入口的传达室,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奋力拍打木门。值班的保安看到我们四人的惨状,瞬间大惊失色。
不及多作解释,我冲进狭小的室内,手指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按下了110。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冬夜的寒风掠过单薄的衣衫,怨气与后怕如同毒蛇在心头翻涌:警察的出警为何如此迟缓!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诵念咒语,请威清卫城隍焦琴将军显圣处置!
第七节 旧识相助
终于,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警灯光芒划破夜幕。
重返那间噩梦般的宿舍时,那四个禽兽仍光着下身,以不堪的姿势瘫倒在地。
今夜带班的派出所教导员认出是我——去年八月,我正是在他的接待下办理了改名与法律性别变更登记。那时他还和蔼地称我爸为老连长。
此刻,看清是我遭遇如此险境,教导员的面色骤然阴沉如水。他几步上前,对着那个曾欲侵犯我的壮汉狠狠踹了一脚,怒声痛骂:畜生!对勤工俭学的女中学生伸出魔爪!
第八节 雷霆处置
他猛地转身,雷厉风行地对着干警下达命令:
立刻给他们上手铐!分开单独关押!
仔细提取现场所有证据,半枚都不能漏!
送这四位同学去医院做全面检查!之后直接回所里做详细笔录!
警车载着我们驶离了这片噩梦之地。一位面容温和的女警默默取来四件厚实温暖的警用执勤服,披在我们冰凉颤抖的肩头。
第九节 浴火重生
炉火跳跃着,橘红色的光芒渐渐驱散了身体的寒意。我裹紧了带有冰冷警徽的厚实执勤服,望着炉膛里跳跃的火苗,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寒假所经历的,远不止肉体的劳顿,更是猝不及防地窥见了人性中最深的黑暗。这一课代价惨痛,却也让我更清晰地认识到:尊严与安宁,从来不能寄托于他人的善意,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守护——无论借助的是凡尘俗世的律法铁拳,还是动用地府神威的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