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元年二月中旬,黄河东岸的寒风裹挟着沙尘,掠过潼关古城的断壁残垣。李虎率领的五十万征西大军,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挺进到潼关城下,绵延数十里的军阵将这座“天下第一关”团团围困。阳光穿透沙尘,照在中华军士兵手中新式步枪的刺刀上,折射出冰冷的寒光,与城头大顺军飘扬的“顺”字大旗形成尖锐对峙。
潼关城头,李过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一杆虎头长枪,目光死死盯着城下的中华军阵列。他身后,十万大顺军士兵分列城头,弓上弦、刀出鞘,城墙上架设的百余门火炮也已装填完毕,炮口齐齐对准城外。但李过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底气,连日来中华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消息早已传遍军中,尤其是那些关于后膛炮轰碎城墙、机枪扫倒成片士兵的传闻,让不少士兵面露惧色。
“将军,中华军主力已全部抵达,看样子是要全力攻城了!”一名亲兵快步跑到李过身边,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李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厉声喝道:“慌什么!潼关乃一夫当关之地,城墙高厚,粮草充足,我等只需坚守不出,中华军纵有百万之众,也休想轻易攻克!传令下去,全军戒备,擅自后退者,立斩不赦!”
话音刚落,城下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华军阵营中,百余门后膛炮已整齐排列,炮口在阳光下泛着黝黑的光泽。李虎身披玄色鎏金铠甲,站在指挥高台上,手中马鞭直指潼关城头:“传我命令,火炮部队准备,三轮齐射,目标——潼关城墙!”
随着传令兵的旗号挥动,中华军的火炮阵地瞬间爆发出惊雷般的巨响。数十枚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掠过天空,如同流星坠地般砸向潼关城墙。“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城墙砖石在炮火中飞溅,烟尘瞬间弥漫了整个城头。
大顺军士兵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炮击,不少人被震得耳鸣目眩,甚至直接被飞溅的碎石砸伤。李过死死抓住城头的垛口,任凭碎石落在铠甲上,高声嘶吼:“稳住!火炮部队反击!弓箭手准备,待敌军靠近便放箭!”
城头上的大顺军火炮仓促还击,炮弹呼啸着飞向中华军阵地,却大多落在离火炮阵地数百米外的空地上,炸起一片尘土,根本无法对中华军造成有效威胁。这些大顺军装备的火炮多为老式前膛炮,射程不足千米,而中华军的后膛炮射程可达两千余米,两者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
“将军,不行啊!咱们的火炮打不到敌军,根本压制不住他们!”负责火炮部队的将领跑到李过身边,焦急地喊道。
李过脸色铁青,他知道双方装备的差距,但事已至此,只能硬撑。“不用管他们的火炮,坚守城头!只要守住城墙,他们就攻不进来!”
然而,中华军的炮击并未停歇。一轮又一轮的炮弹如同暴雨般砸向潼关城墙,城头上的箭楼、敌台在炮火中纷纷坍塌,大顺军士兵伤亡惨重。有的士兵被炮弹直接炸成碎片,有的被埋在坍塌的砖石之下,惨叫声、爆炸声、火炮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炮击持续了整整三日。这三日里,中华军日夜不停,用炮火反复轰击潼关城墙的同一位置。到了第三日傍晚,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潼关城墙终于被轰开一道宽达十余米的缺口,砖石混杂着泥土倾泻而下,露出了城墙内侧的大顺军阵地。
“缺口!城墙被轰开缺口了!”城头上的大顺军士兵见状,顿时陷入恐慌,纷纷向后退缩。
李过心中一沉,知道最危急的时刻已经到来。他拔出腰间的弯刀,高声呐喊:“堵住缺口!所有人都给我上!谁要是敢退,我先斩了他!”
在李过的逼迫下,大顺军士兵们只能硬着头皮冲向缺口,用身体和盾牌构筑起一道临时防线。
此时,李虎站在指挥高台上,通过望远镜看到城墙缺口,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传我命令,坦克部队出击,从缺口冲入城中,扫清残余抵抗!步兵部队做好准备,随后跟进!”
随着命令下达,中华军阵营中,二十辆通体黝黑的坦克缓缓驶出。这些坦克是东北工业基地最新生产的装备,车身高达三米,装甲厚达数厘米,配备了一门主炮和两挺并列机枪,如同一个个钢铁巨兽,朝着潼关城墙的缺口缓缓驶去。
城头上的李过看到这从未见过的钢铁怪物,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是什么东西?快!用火炮轰击!弓箭手放箭!阻止它们靠近!”
大顺军的火炮和弓箭纷纷对准坦克,但炮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弹痕,根本无法击穿;弓箭更是如同挠痒一般,纷纷落地。坦克毫发无损,继续稳步前进,很快便抵达城墙缺口处。
“开火!”坦克车长一声令下,坦克上的主炮和机枪同时开火。主炮炮弹呼啸着射入大顺军的临时防线,炸开一个个巨大的火球;机枪则如同暴雨般倾泻子弹,将缺口处的大顺军士兵成片扫倒。
大顺军士兵们被这钢铁巨兽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武器,手中的刀枪在坦克面前毫无用处。有的士兵试图冲上去用炸药包炸毁坦克,却被坦克上的机枪当场射杀;有的士兵则吓得掉头就跑,任凭李过如何嘶吼,也无法阻止溃散的势头。
“杀!冲啊!”李过眼看防线即将崩溃,亲自率领身边的精锐亲兵,朝着缺口处的坦克发起反扑。他手中的虎头长枪舞动如龙,试图刺穿坦克的装甲,却只听到“当”的一声巨响,长枪被弹开,震得他手臂发麻。
就在此时,一辆坦克的主炮对准了李过身边的亲兵队列,一炮轰出,当场将数名亲兵炸飞。李过被气浪掀翻在地,铠甲上沾满了尘土和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绝望。
“将军,快撤吧!守不住了!中华军的坦克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一名亲兵跑到李过身边,拉着他的手臂说道。
李过环顾四周,城头上的大顺军士兵已经溃不成军,纷纷朝着城内逃窜。坦克已经冲入城中,正在对大顺军的阵地进行疯狂轰击,中华军的步兵部队也紧随其后,从缺口涌入城中,与大顺军展开了巷战。
“撤!撤回西安!”李过咬了咬牙,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知道,潼关已经失守,再坚持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随后,李过率领残余的大顺军士兵,沿着潼关城西的小路,仓皇逃往西安。中华军士兵则在坦克的掩护下,迅速占领了潼关全城,对溃散的大顺军展开了追击。
激战至次日清晨,潼关之战终于结束。李虎下令清点战果,此次战役,共歼灭大顺军八万余人,俘虏一万余人,缴获火炮百余门、枪械数万支、粮草百万石,而中华军仅伤亡数千人。潼关这座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最终落入中华军手中。
李过率领残部一路向西逃窜,沿途不断有溃散的士兵加入,最终收拢了不到两万残兵,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西安。当他带着满身尘土和血迹,跪在李自成面前,诉说潼关失守的经过时,李自成如遭雷击,瘫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如纸。
“你说什么?潼关失守了?十万大军,就剩下不到两万?”李自成的声音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过羞愧地低下头,泪水从眼角滑落:“陛下,臣无能!中华军的炮火太过猛烈,还有那种钢铁怪物,我军根本无法抵挡……潼关,守不住了!”
殿内的大顺军将领们闻言,无不面露惊恐之色。潼关是西安的东大门,潼关失守,意味着中华军可以长驱直入,直逼西安城下。
刘宗敏猛地站出来,怒声说道:“陛下,李过无能,丢失潼关,罪该万死!请陛下给末将一支兵马,末将愿率军前往迎击中华军,定要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李自成摆了摆手,眼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他知道,刘宗敏就算率军前去,也不是中华军的对手。潼关十万大军都败得如此惨烈,更何况是一支临时拼凑的部队。
“不必了……”李自成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中华军势大,我等已无力回天。传令下去,加固西安城防,做好死守的准备吧……”
此时,李虎率领的征西大军已在潼关休整完毕,正朝着西安方向稳步推进。中华军的旗帜在潼关城头高高飘扬,预示着大顺政权的末日,已近在眼前。西安城的上空,战争的阴云愈发浓厚,一场决定大顺政权命运的最终决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