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管理员紧张地告诉她:“监控显示,昨晚闭馆后,有一个身影进来做了这件事。但奇怪的是,监控画面总是模糊不清,无法辨认来人面貌。”
林晚走近被破坏的画作,心痛地抚摸裂口。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裂缝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
她小心地从裂缝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停止唤醒沉睡的人,否则下次不只是画作受损。”
林晚感到一阵寒意。苏珊娜的警告成真了——有些人不愿意被唤醒,甚至会攻击唤醒他们的人。
当晚,她守在展厅,希望找出破坏者。
午夜时分,展厅的灯突然全部熄灭。林晚打开手机照明,小心翼翼地巡视。
当她走到《第十重境》前时,惊讶地发现画作竟然自我修复了——裂缝消失无踪,画中的校服女孩更加栩栩如生,手中的钥匙仿佛是真的一般立体。
更令人震惊的是,画面前站着一个人影。
“谁在那里?”林晚问道,手中的照明灯微微颤抖。
人影缓缓转身。灯光照出一张熟悉的脸——
竟是画廊老人。
“是您?”林晚惊讶地问,“您怎么在这里?”
老人表情复杂:“我看到新闻,听说画作被破坏,想来帮忙修复。但看起来...”他看向自动修复的画作,“它不需要我的帮助。”
林晚放松警惕,走向老人:“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画会自我修复?”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凝视着画作:“苏珊娜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她不仅把能力传给了你,还赋予了画作自我保护的意识。”
他突然转向林晚,眼神变得异常严肃:“但这很危险。非常危险。”
“为什么?”
“因为任何力量都会引来争夺。”老人压低声音,“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那些想要利用这种力量控制他人思想的人。”
林晚想起那张警告纸条:“破坏画作的人...”
“只是开始。”老人点头,“他们先警告,如果不听,就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就在这时,展厅的角落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老人迅速将林晚拉到柱子后面。
“他们来了。”老人耳语道,“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说完,老人突然推开林晚,向反方向跑去。黑暗中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然后是门开关的声音。
林晚心跳如鼓,她不确定老人是在保护她还是设下陷阱。
她悄悄移动到《第十重境》前,惊讶地发现画面上又多了一些变化——画中出现了几个隐藏在阴影中的人形,正悄悄接近那个校服女孩。
画作在预警!
林晚突然明白,这幅画不仅是唤醒工具,还是保护她的武器。
她伸手触摸画中的钥匙。令人惊讶的是,她的手指再次穿透画布,这次她感觉到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金属。
她轻轻一抓,竟然从画中取出了那把钥匙——实体化的,沉甸甸的黄铜钥匙。
钥匙在她手中微微发热,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所及之处,阴影中传来几声惊呼,几个黑影匆匆退散。
林晚紧握钥匙,知道这只是开始。
苏珊娜留给她的不仅是艺术遗产,更是一场与现实黑暗面的较量。
而她才刚刚入门。
钥匙的光芒渐渐消退,林晚的视线落在展厅角落的一幅小画上——那是她前几天随手绘制的草图,画的是苏珊娜工作室的窗户。
此刻,透过那幅画中的窗户,她清楚地看到一只眼睛正在回望着她。
现实与艺术的界限,正在彻底崩塌。
林晚屏住呼吸,与画中那只眼睛对视。
那是一只深邃的灰色眼睛,瞳孔周围有细微的星芒状纹路——与苏珊娜在幻境中的眼睛一模一样。
“苏珊娜?”她轻声问道。
眼睛眨了一下,然后缓缓移开。画中的窗户恢复了正常,只是窗外景色变成了深夜,一轮圆月悬挂空中。
林晚手中的钥匙突然变得灼热。她低头看去,发现钥匙柄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九重幻境的微缩图案正在上面流转变化。
“当现实成为幻境,艺术即是真相。”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不是苏珊娜,而是她自己的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睿智与力量。
展厅的灯突然全部亮起,刺得林晚睁不开眼。等她适应光线后,发现展厅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人。
“林晚小姐?”为首的中年男子出示证件,“我们是国家安全艺术遗产委员会的。我们接到报告,称这里展出的画作可能涉及...异常现象。”
林晚下意识地将钥匙藏入口袋:“异常现象?这只是普通的当代艺术展。”
另一人走到《第十重境》前,取出一个仪器扫描画作。仪器发出轻微的嘀嗒声,屏幕上的数据不断跳动。
“能量读数异常,”他向同伴点头,“确认是A级感应艺术。”
中年男子转向林晚,表情严肃:“林小姐,这类艺术品需要特殊许可才能公开展出。请配合我们暂时撤展,并跟我们回去做一份详细记录。”
林晚后退一步:“我需要先联系我的律师。”
“当然可以,但请先配合我们的工作。”男子向前一步,语气不容拒绝。
就在这时,林晚口袋中的钥匙突然震动起来。她本能地伸手握住它,一瞬间,整个展厅的画作仿佛活了过来——
《第十重境》中的校服女孩转过头,对两个陌生人投去警惕的目光;其他画作中的色彩开始流动重组,形成某种保护性屏障。
两个男子明显也注意到了变化,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林小姐,请不要再激发这些作品,”中年男子警告道,“这可能会造成不可控的后果。”
“是你们先闯入我的展览。”林晚反驳,手中的钥匙给予她莫名的勇气,“请出示正式的搜查令,否则请立即离开。”
就在双方对峙时,林晚注意到《第十重境》中又出现了新的变化:画中阴影处的人形正在悄悄接近那两个陌生人,仿佛在保护她。
年长一点的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发白,后退两步:“我们明天会带正式文件再来。请您确保这些画作不再对公众开放。”
两人匆匆离开,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林晚长舒一口气,靠在墙边。她再次看向《第十重境》,发现画中的校服女孩对她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谢谢。”林晚轻声对画作说。
口袋里,钥匙的温度逐渐恢复正常。
第二天,林晚没有等来所谓的“国家安全艺术遗产委员会”,而是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晚晚,昨晚有两个自称政府官员的人来家里,”母亲的声音带着担忧,“他们问了很多关于你和你的画的问题。你没事吧?”
林晚心中一紧:“他们长什么样?”
“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一个有点秃顶,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母亲描述道,“他们说你的画可能有点...危险。这是什么意思?”
林晚安慰母亲:“只是些不懂当代艺术的老古董,没事的。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后,林晚立即联系了画廊老人,但电话无法接通。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赶往老人的公寓,发现门虚掩着。推门而入,屋内一片狼藉——书籍散落一地,艺术品被打碎,仿佛遭了贼。
“有人吗?”林晚小心翼翼地走进室内。
卧室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她冲进去,发现老人倒在地上,额头有血迹。
“怎么回事?”林晚急忙扶起老人,用纸巾按住他额头的伤口。
“他们...拿走了苏珊娜的日记和一些原始草图,”老人虚弱地说,“我还以为他们是政府的人,但他们...”
“他们是谁?”
老人艰难地呼吸:“一个叫‘盲眼学会’的组织。他们相信过度艺术感知会扰乱社会秩序,一直在寻找并销毁苏珊娜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