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备用安全屋 - 大厅】
与【金沙港湾】的严谨有序和【北极光】基地的悲壮激昂截然不同,位于白沙港城东区域的这处备用安全屋,此刻正弥漫着一种近乎喧嚣的、带着劫后余生与末日狂欢混合气息的热烈氛围。
这处安全屋原本是一处废弃的地下仓储中心,空间极为开阔,被oNIA和永燃余烬联手改造后,划分出了生活区、装备区和几个较大的集合空间。此刻,最大的主厅内灯火通明,原本堆放杂物的角落被清理出来,摆上了从附近搜刮来的长桌和椅子。桌面上琳琅满目地堆满了食物——烤得焦香流油的不知名海兽肉、粗粝但管饱的黑面包、各种颜色可疑但气味诱人的炖菜、以及大量、极其大量的酒。
酒的种类五花八门,有瓦尔哈拉战士们自带的、用北地浆果和谷物酿造的、口感辛辣烈性的“火焰呼吸”;有雷克斯等人不知从哪个商人地窖里“借”来的、标签模糊但年份似乎不错的葡萄酒;更有白沙港本地特产的一种、用深海植物发酵的、带着咸腥气泡的“海潮之沫”啤酒。空气中混杂着食物香气、酒精味、汗味以及战士们豪迈的笑声,构成了一幅与外界肃杀环境格格不入的画面。
薇薇安、塞缪尔和致命鹰眼带着负责护送的二十五名永燃余烬成员,以及比约恩为首的瓦尔哈拉核心五人,还有非战斗人员【潜艇】,顺利抵达了这里。雷克斯、卡洛尔和伊森早已将此处布置妥当,并且准备好了这场“接风宴”。
【潜艇】是一位面容精干、眼神警惕的中年男性,他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喧闹的场合。在简单表达了感谢,并确认了明日一早便会通过秘密通道返回霓裳城向安德鲁复命后,他便礼貌地告退,去了安排给他的安静房间休息。
而剩下的战士们,则迅速融入了这狂欢的海洋。
“兄弟们!姐妹们!今晚,放开了吃!放开了喝!”薇薇安一脚踩在一个空酒桶上,手里举着一个硕大的、装满“火焰呼吸”的木杯,她那头标志性的黑发有些凌乱,脸颊因为兴奋和酒精泛着红晕,声音洪亮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为了咱们从龙骨岛那个鬼地方活着爬回来!为了咱们的新盟友,瓦尔哈拉的硬汉子们!也为了……他妈的这狗日的末世里还能喘气的每一天!今晚所有开销,算在老娘头上!谁要不喝趴下,就是不给我薇薇安面子!”
“喔!!!”
“薇薇安大姐头万岁!”
“喝!不醉不归!”
响应声震耳欲聋,尤其是雷克斯、卡洛尔和伊森三人,几乎是吼得最大声的。他们三人都是刺客职业,身形敏捷,眼神锐利,此刻却像最狂热的追星族一样围在薇薇安身边,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憧憬。
“大姐头!您还是这么霸气!”雷克斯,作为三人中最为沉稳、也是二队总负责人的他,此刻也放下了平时的持重,激动地给薇薇安的杯子里续满酒。
“大姐头,您在龙骨岛单挑那个什么将军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太帅了!”卡洛尔,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年轻刺客,兴奋地比划着。
“我就知道,跟着大姐头,什么龙潭虎穴都闯得过来!”伊森,年纪最轻,性格也最跳脱,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
这五人,薇薇安、雷克斯、伊森、卡洛尔和塞缪尔是在亚马逊原始雨林中,躲避源主刺客追杀长达三年的生死伙伴。那一段在湿热、危险、绝望中挣扎求存的岁月,早已将他们的命运牢牢捆绑在一起,铸就了远超普通战友的深厚情谊。虽然进入《创世熔炉》后,薇薇安和塞缪尔因其实力被编入永燃余烬主力队,而雷克斯三人负责统领二队和部分公会事务,但这份羁绊从未因距离和职责而减弱。
比约恩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独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怀念,他大手一挥,对身后的瓦尔哈拉战士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永燃余烬的朋友们这么热情,咱们瓦尔哈拉也不能怂!拿出咱们北地人的气概来!喝!”
“喝!”拉格纳、芙蕾雅、奥拉克、埃里克齐声应和,纷纷举起巨大的酒杯。
塞缪尔,这位暗影牧师,相对内敛一些,但也微笑着坐在薇薇安旁边,小口啜饮着葡萄酒,看着伙伴们闹腾。致命鹰眼则更是与环境格格不入,他默默地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拿了一盘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烤鸡腿和烤肉,又倒了一大杯果汁,准备埋头苦干,补充体力。
然而,他想安静吃饭的愿望很快就破灭了。
“嘿!那个弓箭手兄弟!一个人躲在那里喝果汁像什么话!”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瓦尔哈拉战士发现了鹰眼,大声嚷嚷着走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是男人就得喝酒!来来来,尝尝我们北地的‘火焰呼吸’,保证让你忘了烦恼!”
鹰眼皱了皱眉,试图挣脱:“抱歉,我执行任务时不饮酒……”
“任务?现在哪有什么任务!”另一个战士也凑了过来,“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晚只有朋友和酒!”
“就是!鹰眼兄弟,你看不起我们瓦尔哈拉是不是?”拉格纳也端着酒杯晃了过来,一边瞪着鹰眼,虽然带着笑意,但压迫感十足。
鹰眼无奈地看向薇薇安和塞缪尔,发现他们正笑着看热闹,完全没有解围的意思。他知道今晚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叹了口气,接过那杯浑浊烈性的“火焰呼吸”,在周围一片起哄声中,硬是灌了一杯。
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般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这感觉确实非同反响。鹰眼喝酒的样子,也引得周围众人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好!是条汉子!”比约恩大声赞道,拍了拍鹰眼的背,“慢慢喝,习惯就好!今晚这里没有军团长,没有战士,只有一起拼过命的兄弟!”
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鹰眼也不再执着于今晚的任务,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不再抗拒,被瓦尔哈拉的战士们拉入了狂欢的核心圈。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高涨。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过去的艰难岁月。
薇薇安又灌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眼神有些迷离,带着追忆的神色,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你们这几个小子,现在人模狗样的……还记得咱们在雨林里,被那些源主的狗腿子追得像丧家之犬的时候吗?”
雷克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感慨:“怎么可能忘……那时候,oNIA巴西分部,连文职人员加起来,好几十号人……结果呢?”
卡洛尔接口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一开始我们只会躲,只会跑……看着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在那些刺客的刀下……那种无力感,我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冷。”
伊森用力点头,握紧了酒杯:“要不是大姐头你拼死击杀了好几个刺客,教我们怎么在雨林里设置陷阱,怎么辨认毒物,怎么悄无声息地干掉追兵……还有塞缪尔小妹想办法搞到了武器……我们早就变成雨林里的肥料了。”
薇薇安嗤笑一声,但笑容里没有多少温度:“老娘也是被逼出来的!本来就是个只会打架的街头混混,被安德鲁招募进入oNIA后来又和chris结婚!到了oNIA巴西分部,我虽然挂着分部长的头衔,但实际上我根本不会文书工作,我更擅长还是当保镖,谁知道会碰上这种破事!一开始就老娘有点战斗经验,你们四个……哼,尤其是伊森你小子,第一次拿刀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伊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塞缪尔补充道,语气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分量:“我们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猎物,敌人却在暗处,数量、装备、情报都远超我们。每一次转移,每一次遭遇战,都是在赌命。几十号人,不断有人死去,所有人被逼拿起武器反抗。无论原来是什么职业,外交官、工程师、行政职员,我们全部拿起了武器。能活下来,真的是运气……加上薇薇安大姐不要命的反击。”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讲述着在亚马逊雨林中那段暗无天日的逃亡生涯。如何在毒虫猛兽环伺的环境中寻找食物和水源,如何利用复杂的地形与追踪者周旋,如何在绝望中互相支撑,又如何眼睁睁看着同伴为了掩护其他人而牺牲……那些九死一生的瞬间,那些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细节,被酒精放大,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比约恩和瓦尔哈拉的战士们听得入神,脸上的嬉笑渐渐被肃穆和唏嘘取代。他们虽然也经历了部落的动荡和残酷,但那种在现实世界中、在孤立无援的绝境下被持续追杀的经历,依然让他们感到震撼。
“不容易……你们真的不容易。”比约恩重重叹了口气,举起酒杯,“为了那些没能活下来的兄弟,为了你们在雨林中不屈的意志,干杯!”
“干杯!”所有人都肃然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为了驱散这悲伤的回忆,比约恩也讲起了瓦尔哈拉的故事:“我们那边也不太平。三年前源主事件后,整个北欧也乱套了。我们瓦尔哈拉核心五人组,分别在北欧的几个国家,包括挪威、瑞典、芬兰、冰岛有着一定层级的政府官员。在突然的动乱中,所有人为求避难,回到了各自的部落。而原本靠着渔业和贸易生活的部落,几乎是一团乱麻。”
“我们瓦尔哈拉其实也是三年前源主事件后新聚集的部落,还算好的,团结,能打,并且我们都有一些政府关系,可以提前知道一些情报,躲过了一些源主刺客的刺杀。但不少小聚集地,一夜之间就没了……我们被迫离开海岸线,迁往更寒冷、资源更贫瘠的内陆哨站,一路上也是血战不断,损失了不少好小伙子和姑娘。”
芙蕾雅轻声补充:“那时候,感觉天空都是灰暗的,海洋也不再是养育我们的母亲,而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埃里克灌了口酒,骂骂咧咧:“都是疯子科学家搞出来的破事!却要我们普通人来承受!”
共同的遭遇,不同的苦难,让两方人马的距离迅速拉近。酒精成为了最好的催化剂,悲伤与愤怒在杯觥交错中宣泄,化为了更强烈的 战友情谊。
不知是谁,在又一轮狂饮后,带着醉意喃喃说了一句:“喝吧……喝吧……谁知道……明天白沙港大战之后,咱们这些人……还能有几个坐在这里喝酒……”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骤然投入了喧嚣的湖面,激起了一圈无声的涟漪。
热闹的气氛瞬间凝滞了一下。许多人举着酒杯的手顿在了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恐惧。是啊,所有情报显示,强大的卢西恩侯爵即将到达白沙港,他带来的是源主的精锐部队,那些恐怖的无字辈战队、还有oNIA情报提供的“数据湮灭者”……白沙港注定将成为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能看不到后天的太阳。甚至,在这场漫长的、不知尽头的“创世熔炉”游戏中,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到120多天之后,重返现实世界?
一种深沉的、源自末世的悲凉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悄然淹没了大厅。酒杯中晃动的液体,仿佛映照出不确定的、或许无比短暂的未来。
就在这时,比约恩猛地站了起来,他庞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独眼中燃烧着狂野的火焰。他一把抓起桌上一个还剩半瓶“火焰呼吸”的酒瓶,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然后狠狠地将酒瓶顿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未来的事,谁知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在寂静的大厅里,带着北地人特有的粗犷和不容置疑的力量,“谁能预言明天是晴是雨?谁能保证下一次出海一定能满载而归?我们维京人有一句老话:命运眷顾勇者,但死神更爱懦夫!”
他环视着每一张或迷茫、或恐惧、或悲伤的脸,声音愈发高昂:“是!也许强敌明天就会踏平白沙港!也许我们中的某些人,甚至所有人,都活不到120天后从这个该死的游戏里出去!但是——”
他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但是这就能让我们坐在这里,像等待宰杀的羔羊一样,瑟瑟发抖地喝着闷酒,哀叹命运的不公吗?!不能!绝对不能!”
“如果我们放弃了希望,直接泄气,那和那些甘心被源主奴役、或者躲在角落里等死的软蛋有什么区别?!那不是我们瓦尔哈拉战士的作风!更不是在雨林里挣扎了三年都没有放弃的、永燃余烬好汉们的作风!”
他举起手臂,紧握成拳,仿佛要砸碎那无形的命运枷锁:“兄弟姐妹们!未来有很多种可能!也许是最坏的结果,也许……是我们拼死搏杀出来的、最好的结果!但如果我们不去拼,不去争,不去流尽最后一滴血汗,我们连看到那种最好结果的机会都没有!”
“活在当下,不是醉生梦死!而是要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活,更要为了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去拼尽一切!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还能挥动武器,只要胸膛里还有一口气,我们就要抗争到底!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所爱的人,为了那些已经倒下的同伴,也为了……一个他妈的自由的世界!”
比约恩充满激情和力量的演讲,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篝火上泼下了一桶热油,瞬间将众人心中那点悲凉和恐惧烧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沸腾的热血和决死的斗志!
“抗争到底!”
“为了自由!”
“干死卢西恩!干死源主!”
“瓦尔哈拉万岁!永燃余烬万岁!”
狂热的呼喊声再次响起,比约恩、拉格纳、埃里克……所有的瓦尔哈拉战士都在怒吼。薇薇安猛地站起,眼中再无迷离,只有锐利的杀意和昂扬的战意,她举起酒杯:“比约恩老哥说得好!老娘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多活一天都是赚!就算是死,也要拉上那些杂碎垫背!无论如何,我要为chris复仇!为所有在巴西雨林里被源主刺客杀死的oNIA职员复仇!干!”
“干!”雷克斯、卡洛尔、伊森、塞缪尔,所有永燃余烬的成员,甚至连致命鹰眼,都感觉胸腔中一股热血上涌,跟着举杯狂呼。
气氛被推向了最高潮!众人又唱又跳,瓦尔哈拉战士们唱起了古老雄壮的维京战歌,永燃余烬的人们则用酒杯敲打着节奏应和。酒精、歌声、呐喊、汗水……交织成一曲末世中慷慨悲壮的生命交响曲。
然而,极度的兴奋和大量的酒精最终征服了绝大多数人。还没到游戏时间的午夜十二点,大厅里就已经东倒西歪了一片。
比约恩抱着空酒瓶,趴在桌子上打着震天的呼噜。拉格纳和埃里克勾肩搭背地坐在地上,含糊不清地唱着跑调的歌。芙蕾雅靠在奥拉克身边,已经安静地睡着。薇薇安则一手搂着雷克斯,一手搭在卡洛尔肩上,嘴里还嘟囔着“喝……继续……”,但眼睛已经彻底闭上。塞缪尔还算保持了一点清醒,但也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伊森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不省人事。
整个大厅,只剩下致命鹰眼和少数几名负责警戒、滴酒未沾的永燃余烬成员还站着。
鹰眼看着这横七竖八、鼾声四起的“惨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脸上也带着酒后的红晕,但眼神依旧清明冷静。他默默地指挥着那几名清醒的队员:“帮忙把他们一个个扶到深度睡眠舱去……动作轻点,别吵醒了。”
队员们忍着笑意,开始费力地搬运这些“醉汉”。将比约恩这样的壮汉搬进睡眠舱可不是件轻松的活。
鹰眼站在一片狼藉的大厅中央,看着队员们忙碌的身影,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梦呓,他深深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叹息里,有对这群伙伴们放纵行为的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注定惨烈的白沙港大战的深深担忧。
狂欢终将散去,酒精带来的麻痹只是暂时的。当黎明再次降临,冰冷的现实和残酷的战斗将会取代此刻的喧嚣。这些此刻酣睡的战士们,明天又将拿起武器,直面死亡。
“但愿……大家都能活下来。”鹰眼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随后收敛心神,对负责警戒的队员沉声吩咐道:“加强警戒,轮班值守,确保安全屋万无一失。”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众人,转身离开了依旧弥漫着酒气的大厅,去执行他作为华夏国安局七处外编人员的职责。外面的夜色,依旧深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风暴。
正在此时,鹰眼的个人通信响起了,来信的人正是火花:“陈锐,薇薇安和比约恩他们都睡下了吧?”
“放心吧,他们喝了混酒,个个都醉的不省人事,12点之前已经将他们全部放入深度睡眠舱,明天清晨绝对会精神饱满的醒来。你最担心的他们通宵喝酒的事当然没有发生。”
“那就好。安排人做好值夜,然后你也返回金沙港湾安全屋。今夜的重头戏将要开始了。马哈德即将返回——他的情报、千岛博士的情报、terra的情报和我们这次的情报,需要大量的交叉验证。今夜,情报分析组恐怕很难休息了。陈锐,听说你在城东也喝了几杯?不影响今夜通宵吧?”
“火花老大,别小看我。如果我认真起来,那一屋子瓦尔哈拉的战士我都可以用酒放倒,你忘了国安局【酒神】是谁了?”鹰眼推了推眼镜。“不过不管是薇薇安他们几个,还是比约恩他们几个的故事,确实感人。”
“为了尽可能多地在未来的大战中救下大家的性命,今天晚上的情报分析必不可少。他们的故事确实感人,但为了之后的大战不留遗憾,赶紧过来汇合,然后全力以赴吧。今夜,我预感会有意外的收获。”
“放心吧,马上就到。”凛冽的夜风刮在鹰眼的脸上,他消瘦的脸庞上泛起了一丝的红晕。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122天 22小时 01分 55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