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土皇帝,掌控一片竹林的生杀予夺,谁愿意舍弃呢?”
刘禅只是感慨了一下,没有继续纠结,直接下令道:
“既然士家做出了选择,那么求仁得仁罢了!擂鼓,攻城!”
“陛下有令!擂鼓攻城!”
随着战鼓的捶响,士家这些人也知道汉军是不愿意退兵的。
“众人听令!奋勇杀敌,不得退缩!
只要能打退汉军,每人粮饷翻倍,奖重金!”
士干拔出宝剑,挥舞着给守城的精锐鼓劲。
虽然士干没有说到底奖多少金,这些一直受士家供养的士兵也还是拿着弓,快步来到城墙边。
他们准备依托城墙,给下面的汉军来一波箭雨。
只听嗖嗖的破空声,刚探出头的交州士兵就被密集的弩箭扫倒一片。
城下一千多诸葛连弩,在陈弈的指挥下,分成四组,不紧不慢地向这片城墙泼洒箭矢。
诸葛连弩的速速,真的就像在泼洒一样。
汉军密集的弩箭,直接让城墙上想要表现一下的交州精锐冷静了下来,纷纷躲在城墙的垛口下,
既然汉军弩箭这么猛烈,就让他们射一会,射累了就轮到他们还击了。
他们想的很好,只是汉军的连弩之所以这么不紧不慢,就是为了压制他们不敢露头。
弩箭之中,城墙上不时扔上来一个拳头大的小筒,向外嗤嗤冒着黑烟。
“这是何物?”
一个又一个小筒扔到了城墙上,很快,城墙上开始弥漫着呛人的黑烟。
有个躲在城墙垛口下面的交州士卒,刚看到一个拳头大冒着烟的小筒落到他的面前,
他手里的刀子下意识要去戳一下这个烟筒,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这个刚扔上城墙的烟筒,竟然砰的一声炸裂开,在城墙上带起一阵惨叫。
刘禅正在城外营地关注城墙这边,他也被城墙上突然发生的爆炸吓了一跳。
明明他制作的烟桶使用的黑火药不过关啊,怎么可能爆炸?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看到城墙上完全被压制,刘禅点了点头,身边马谡令旗挥动。
“先登!”
接到命令的诨呼喃,看着身前不到三丈高的夯土城墙,直接招呼一声:
“白杆无当!撑杆上墙!”
白杆无当飞军开始两两配合,就像在山林间攀登山崖那样,
后面一个人用钩枪的长杆,推着前面一个人斜着跑上一半高度的城墙。
前面踏着城墙的人一手握住长杆撑住身子,一手把自己的钩枪向上挂到城头上,
挂住之后,脚踩着带有倾斜度的夯土城墙,手拉着长杆借力,就这么熟练的就爬上了合浦城墙。
区区不到三丈高的城墙,按照刘禅的说法,两层楼高而已,跑酷选手都能直接跑上去了好不好?
坚城?呵呵!
随着白杆无当开始攻城,负责牵制的连弩兵开始向上抛射,
不求多少杀伤,只为火力压制,让城墙上的交州精锐不敢冒头。
城墙上的交州精兵刚发现,城下汉军的弩箭似乎很少射到身后的城墙上了,
还没开始庆幸,就有倒霉的被从天而降的箭矢射中。
这次真的就像雨点一样了。
“举盾!举盾!顶住!汉军不可能一直射箭!等他们停止,我们就居高临下射死他们!”
士干他们躲在亲卫的大盾后面,努力缩在藏兵楼这边,大声向外鼓劲道。
随着城墙上呛人的烟雾逐渐变淡,交州士兵惊喜地发现,汉军的箭矢雨也停了下来。
正当他们要准备探头射箭时,看到城墙上突然多了几百个汉军士兵。
错愕之间,这些数年都没正经打过仗的精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躲在亲卫大盾身后的士家人,甚至没有发现汉军已经登城了。
白杆无当就这么儿戏一样,使用钩枪登上了合浦城。
第一批登城的白杆无当飞军自己也有些疑惑,就这么上来了?
哪次先登不是冒着必死的决心冲上来的?
疑惑归疑惑,严格的训练让他们依次本能地跳上城墙,拉上了自己的白杆钩枪,挺枪列阵,大喝道:
“白杆无当!”
“举世无双!”
率先登城的这几百白杆无当飞军高声回应,迅速向一起靠拢结阵,一起向前冲锋,
排列好阵型之后,白干无当挺着钩枪,气势汹汹地冲向一团混乱的交州精锐。
当城下的刘禅和马谡看到第一轮白杆无当飞军,就这么轻松地上了城墙,还站稳了,两人面面相觑:
“就这?精锐呢?士家想要靠武力抵抗,索要世卿世禄,就靠这个?”
等后续的连弩兵与白毦兵登上城墙,合浦大门打开,所谓交州第一大城的合浦,就这么儿戏一样被汉军攻下了。
承平日久,交州这里最大的战斗也只是镇压山越和土人的暴动,战斗轻松的让汉军有些不适应。
这些城里的交州精锐,一个照面被白杆无当戳死三百多,
还没等第二轮冲锋,直接就崩了,后续满城抓逃兵反而费时更多。
“恭喜陛下,合浦城重回汉疆。”
刘禅对于过程并不在意,能减少伤亡,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进城!”
随着汉军接管城防,在城头插上汉字大旗,刘禅十多天急行军的辛劳,终于能画上一个阶段性的句号了。
汉地,也真正有了自己的出海口,同时也扼住了交州交趾的咽喉。
这个结果,比当初刘禅庙堂奏对时的设想还要好。
现在,只需要稳扎稳打,守住这里,这个阶段,其实才是工业党刘禅最擅长的。
“陛下,陛下,我们士家愿降,愿降啊,我们一定协助陛下牧民,管理好交趾两州。”
刘禅进城之后,看到被白毦兵押解的士家众人,还没问话,士干就忙不迭喊道。
刘禅停下脚步回应道:
“君无戏言,朕之前给过士家机会,开城投降可免一死,负隅顽抗定斩不饶,尔等想要朕食言不成?”
头发花白的士徽挣扎了一下,愤愤说道:
“交趾两地乃是我士家的基业,我士家在两地德望甚高,不靠我们,汉军如何驻守?陛下何必苦苦相逼?”
说着,他努力向前伸着脖子,放缓语调,想要最后说服刘禅:
“陛下速有仁德之心,看在我士家在交趾两地世家中的名望,饶我弟兄不死,也是一段佳话啊!”
身后的士干也大声喊道:
“陛下,陛下,交趾南人蛮横,只认我们士家啊,没了我们安抚,恐怕会生暴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