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我是你的皇嫂,怎可信口开河,无视长幼?”王婉见他言语轻浮,虽强压愤怒,然面上已冷若冰霜。她冷冷说道:“如月,春兰,咱们走!”说完抬脚欲走。
“看来皇嫂虽然貌美,脾气却也不小,远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温婉可人?皇嫂你可知道,你本应是本王的正妃,只不过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罢了。本王也只是倾慕皇嫂,别无恶意,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李晋之以欺身上前,居高临下望着王婉,依旧嬉笑道,看着她气恼的样子也是别具一番滋味。
眼见李晋之身体阴影笼罩了自己,他离自己不过三五岁之遥。此时绝不能胆怯,谅他也不敢把自己如何,王婉往后退了几步,毫无惧色的直视着李晋之正色道:“成王殿下,今时不同往日,请谨言慎行。众人都说成王“仁孝”,看来也只是谣传而已。你既为人弟,就该尊重兄嫂,你身为皇子,更应遵纪守规。切莫一时得意忘形,出言不逊,陷自己不仁不义。”
李晋之听她义正言辞,本想再挑逗几句,转念又思虑到,此时看她这个模样,对自己已无甚好感,若是被告到父皇面前,那对自己就极为不利。这样的美人让他思之如狂,待他日后收拾了李恪之,看她还有什么可依仗的?不如……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轻声道:“皇嫂所言即是,是本王一时情不自禁,请皇嫂莫要放在心上。我与皇兄本是手足情深,必不敢轻慢于皇嫂。”
王婉听他言语举止间竟转圜的这般迅速,也不于和他过多交谈,再生事端,便转身扶着春兰的手道:“成王既如此说来,也不枉是皇上亲自教养一遭,望成王好自为之。”
李晋之只觉得入鼻尽是幽香,也不知是这园中的花香,还是那人身上的香味?这等美人,非他莫属,他心中暗暗发誓着,面上却笑的如春风般和煦:“多谢皇嫂提醒,本王一时唐突,请多见谅!”
王婉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中十分恼怒,只是不好发作,便冷然说道:“如此,请成王自便,我等先去了。”说完,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而去。
李晋之站在原地,意犹未尽地看着那娉娉婷婷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花荫深处,不由得回想起她刚才那一颦一笑,便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王婉一路疾步行走,直到回到了东宫,才惊觉身上竟出了一层薄汗,腻腻的贴在身上极为不适。与李晋之的不期而遇,他那副狂傲的面孔,让她如芒在背,面对这个曾经毁了自己一生和整个家族的男人,她至今竟然无计可施。愤恨在她心中膨胀,使得她有些恍惚。
“小姐,您都出汗了,喝口茶吧。”秋菊见她面色不虞,忙迎出来说道。
王婉顾不上歇息,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宽大的木桶里洒满了花瓣,氤氲出淡淡的热气,王婉全身放松的泡在水中,闭目思量着刚才与李晋之见面的情景。看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与迷离,难道他也是想起了什么?不会?应该不会……思绪纷乱,王婉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应该只是色迷心窍而已。看来,他还是那副德行,只是那时他伪装的极好,后来才慢慢露出了真面目……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王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睁眼一看,帮她擦拭头发的丫鬟冬雪不知什么时候已换成了太子李恪之?她惊慌的手足无措,面色一下变得绯红。
李恪之柔声道:“我听宫人说你未曾乘轿,只带了如月和春兰便走了,有些不放心,就赶回来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帮她里着湿漉漉的长发。“是走得累了吧?怎么一回来就洗澡了?”李恪之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直扑到她的脖颈上,麻酥酥的。虽是夫妻,夜夜相拥而眠,可自己这会儿身无寸缕,王婉羞涩的满面通红,低声道:“你且出去吧,侍我洗完了就出来……”
李晋之见她原本白皙如玉的身体在水中透出淡淡的粉色,满面娇羞的低垂着眼眸,吐气若兰的樱唇一张一合,全不是平日里那端庄沉稳静的模样。便忍不住轻轻的捧起她那如花般美丽的脸就吻了上去,王婉说未说完,忽然被霸道的封住了口唇,“唔,唔,”情急之下双手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一拉,只听见“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李恪之连人带衣服扑入桶中,覆盖在她的身上。
俩人脸对脸的贴在一起,看来他是故意的。王婉忙推着他低声道:“殿下,此青天白日的,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李恪之低声笑道:“我原本只是想帮你擦擦头发,既然你已把我拽了进来,你看现在我衣服也湿了,不如我就陪你一起洗洗吧?”
王婉又羞又恼道:“殿下,您乃太子储君……”李恪之已脱掉泅湿的锦袍,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笑道:“此乃闺房之乐,与太子太子妃何干?这只有我和婉儿。”不容分说的堵上了她的嘴唇………
俩人在水中缠绵悱恻许久,直到水温渐渐变凉,李恪之抱着王婉起来,替她擦干身体穿上里衣,自己也收拾整齐,这才叫丫鬟宫女进来帮她穿衣梳妆,
桌上摆着两碗莲子百合粥,王婉悄悄的张了一个呵欠,看着李恪之正襟端坐的模样。不由得暗自腹诽,看来正人君子也有放浪形秽的时候,自大婚以来,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家伙深不可测。
李恪之看着王婉娇俏的模样,不知为何,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是情不自禁,“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他时时刻刻地只想与她厮守在一起,
王婉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嫣然一笑娇嗔道:“殿下,您不是说有国事要处理吗?今儿怎么这般惫懒了?”李恪之望着自己在她那剪水秋瞳中的影子,握住她柔润的小手道:“古人都说: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我如今是深有同感,怎能不忙里偷闲,与你共享此美妙时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