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刚过,邢国边境的清河镇还浸在料峭春寒里。陈峰决定带人去观察下邢国内部的情况,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第二天陈峰穿着件灰布短褂,头发用布带束起,混在进城的人群里,身后跟着二十名\"伙计\"她们都是许诺亲手训练的女护卫,此刻穿着粗布男装,腰间鼓鼓囊囊的,里面藏着短刃和火折子。
城门处的邢国士兵正盘查过往行人,铜盔上的红缨歪歪扭扭,手里的长枪拄在地上,眼神却在往来妇女身上打转。\"进城做什么?\"一个络腮胡士兵拦住陈峰,鼻尖几乎要碰到他脸上的泥灰。
\"做些小买卖。\"陈峰递过两文钱,指尖故意露出点冻疮,这是提前用冷水泡出来的,看着就像常年在外奔波的货郎。士兵掂了掂铜钱,挥挥手放行,目光却被后面一个\"伙计\"的细腰勾住,咂了咂嘴:\"这小子看着倒白净。\"
进了城才发现,清河镇的街面比想象中萧条。土路上的车辙深得能崴脚,两旁的商铺半数关着门,开门的也只摆着些发霉的杂粮。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蹲在墙角,盯着路人手里的窝头,瘦得只剩皮包骨。
\"客官住店?\"一家\"迎客来\"旅馆的掌柜凑上来,脸上堆着笑,眼里却透着精明。陈峰看了眼旅馆的位置——临街,二楼有窗,后门通着窄巷,正是便于观察和脱身的好地方。\"开三间上房。\"他扔出一串铜钱,\"要好酒好肉。\"
掌柜的眼睛亮了,亲自引着他们上楼。路过二楼走廊时,陈峰瞥见一间上房的门缝里,漏出丝竹声和女人的笑。隐约能看见里面铺着绸缎地毯,几个穿着绫罗的男女正围着桌子饮酒,桌上的银器在日光下闪着晃眼的光。
\"那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掌柜的压低声音,\"天天带着狐朋狗友来这儿,酒肉都是最好的,账记在县衙头上。\"他往地上啐了口,\"咱们百姓连糠都吃不上,他们倒......\"
陈峰没接话,只是让护卫们分头探查。半个时辰后,护卫们带回的消息大同小异:县衙的粮仓堆着新粮,却不肯开仓放赈;税吏挨家挨户催缴苛捐,稍有迟疑就动手打人;城西的贫民窟里,已经有人饿死,尸体就扔在乱葬岗。
\"晚上去县衙附近看看。\"陈峰望着窗外,几个邢国士兵正踢翻一个卖菜老汉的摊子,抢了两把青菜扬长而去。他摸了摸腰间的54。
二更时分,陈峰带着五个护卫,借着夜色潜到县衙附近。墙头上的灯笼忽明忽暗,照见里面亭台楼阁俱全,花园里甚至还有座假山,与外面的萧条破败判若两个世界。
\"县太爷正在摆宴。\"一个护卫回来禀报,手里拿着块从后厨扔出来的肥肉,\"听厨子说,光是今晚的宴席,就用了二十只鸡、十斤海参,都是从百姓手里搜刮来的。\"
他们绕到贫民窟,这里的土坯房连窗户都没有,只能用破布遮挡。昏暗的油灯下,能看见一家人围着半块糠饼,孩子饿得直哭,母亲却只能用空奶头哄着。陈峰让护卫留下两锭银子,那妇人扑通跪下,磕头磕得额头出血。
\"官逼民反啊。\"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老汉叹了口气,他的腿被税吏打断了,只能靠乞讨过活,\"去年冬天,光是冻死饿死的,就有几十口。要是有人能给条活路,谁不想反了这狗官!\"
陈峰心里一动。他让护卫们悄悄联络些受苦最深的百姓,告诉他们开平镇的情形:那里轻徭薄赋,灾年开仓放粮,就算是女子,也能进作坊做工挣钱。\"要是你们愿去,开平镇的土地、种子都现成的。\"他说,\"只是眼下,得先让更多人知道真相。\"
计划渐渐成型:先让人在镇上散布流言,说邢国朝廷要加征\"人头税\",每家不论老小都要缴银子;再伪造几份县衙与富商勾结的账册,偷偷贴在显眼处;最后挑个日子,趁乱带着愿意走的百姓出城,由城外的接应队伍护送去开平。
\"就从那县太爷的小舅子下手。\"陈峰冷笑,\"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让他'不小心'说出些搜刮百姓的内情,比咱们说十句都管用。\"
回到旅馆时,已是三更。刚上二楼,陈峰忽然停住脚步,走廊尽头的窗户,原本是掩着的,此刻却大开着,夜风卷着血腥味飘进来。他打了个手势,护卫们立刻抽出短刃,贴墙而立。
推开房门的瞬间,陈峰看见地上躺着个店小二,胸口插着把匕首,眼睛瞪得滚圆。而他们白天放在房里的包袱,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
\"不好!\"陈峰心头一沉,\"我们暴露了!\"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包围了!都不许动!\"是邢国士兵的吼声,火把的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晃动的人影。
\"上阁楼!\"陈峰当机立断。旅馆的阁楼是储物间,只有一个窄楼梯通往二楼,易守难攻。他让护卫们搬来桌椅堵住楼梯口,自己则掀开床板,露出下面的木箱,里面装着二十支k31栓动步枪,还有十箱子弹。
这是他特意准备的后手。k31步枪射程远、精度高,装弹速度比燧发枪快三倍,在这个时代,简直是降维打击的利器。\"每人三支弹匣,省着用。\"陈峰迅速组装好步枪,拉动枪栓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砰!\"楼下的士兵开始撞门,木门在撞击下发出呻吟,木屑飞溅。陈峰架起步枪,瞄准门缝,那里露出个士兵的头盔,他轻轻扣动扳机,枪声沉闷短促,头盔应声落地,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女护卫们很熟悉这种步枪,她们常年训练。二十支步枪架在阁楼的窗口和楼梯口,形成交叉火力。冲在最前面的邢国士兵刚踏上二楼,就被精准的子弹击中,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是火器!他们有厉害的火器!\"楼下传来慌乱的喊叫。邢国士兵的弓箭根本够不到阁楼,火铳的射程又远不如k31,只能躲在楼梯下胡乱开枪,铅弹打在木板上,留下一个个浅坑。
陈峰透过窗口观察,楼下的士兵至少有两百人,正举着盾牌慢慢逼近。他冷笑一声,让护卫们交替射击:\"打盾牌缝隙!瞄准他们的腿!\"
子弹呼啸着穿过盾牌的缝隙,击中士兵的小腿。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密集的阵型瞬间溃散。有个军官挥舞着长刀叫喊,刚露出半个身子,就被陈峰一枪爆头,长刀\"当啷\"落地。
\"扔手榴弹!\"陈峰掏出最后几枚手榴弹,这是比步枪更可怕的杀器。引线拉燃的\"滋滋\"声后,手榴弹被扔到楼下,几声巨响过后,楼下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浓重的硝烟味。
趁着手榴弹炸开的间隙,陈峰让人打开阁楼的天窗:\"小张带五人从天窗突围,去城西通知百姓,按原计划行动!\"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守住阁楼,\"我们吸引火力,你们快走!\"
小张含泪点头,带着人爬上天窗,消失在夜色里。楼下的邢国士兵似乎被打怕了,半天没动静。陈峰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们肯定在调集更多人手,甚至可能放火烧楼。
他检查了下子弹,还剩大半。k31步枪的枪管微微发烫。
\"等会儿听我号令,我们从后门冲。\"陈峰指着地图上的窄巷,\"穿过三条巷子就是城墙,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他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利落,\"让这些邢国兵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火器。\"
后巷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滑,陈峰带着二十名女护卫冲出旅馆后门时,迎面撞上十几个邢国士兵。凌云反应最快,k31步枪的枪口微抬,一声脆响过后,领头士兵的头盔应声落地,铅芯弹头在他额角开了个血洞。
“左拐!”陈峰吼着拽过身边的凌云,躲开从屋顶泼下的沸水。女护卫们迅速结成三角阵,外侧的人平端步枪,内侧的人反手抽出腰间短刃,靴底踏过积水的声音混着枪声,在狭窄的巷子里撞出回声。
巷子两侧的民房突然泼下石灰粉,陈峰早有防备,让护卫们提前蒙了棉布口罩。他瞥见二楼窗口闪过的玄色铠甲,抬枪便射,枪托的后坐力震得肩膀发麻,窗口的人影应声翻落,砸在巷内的咸菜缸上,陶片混着酱菜溅了一地。
“他们把巷子两头堵死了!”负责垫后的苏媚喊道。陈峰回头,果然看见巷尾涌来黑压压的士兵,长戟组成的铁墙步步逼近,矛尖在晨光里闪着冷光。而巷口方向,更多的邢国兵正搬来木柴,显然想火攻。
“只能拼了。”陈峰意识到空间里面藏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杀器。之前在旅馆舍不得用,此刻生死关头,也顾不上心疼了。指尖划过玉佩的瞬间,两门迫击炮凭空出现在巷侧的空地上,炮身的钢铁冷光让旁边的女护卫们都惊得睁圆了眼。
“装弹!”陈峰扯开弹药箱,黄铜炮弹滚出清脆的响。他亲自调整炮口,瞄准巷尾的长戟阵:“标尺200,仰角45!”凌云凌雨反应极快,麻利地将炮弹塞进炮膛,退到一旁捂住耳朵。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过后,巷尾的长戟阵像被狂风扫过的麦浪,瞬间塌了个缺口。断戟残甲混着碎砖飞上天,滚烫的气浪掀得陈峰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没死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往后退,撞翻了后面的人墙。
“就是现在!冲!”陈峰抓起54,率先从缺口突入。女护卫们的k31步枪组成火力网,子弹像割草般扫过溃散的敌兵。有个士兵举着盾牌顽抗,子弹打在盾面上噼啪作响,他刚想往前冲,苏媚绕到侧面,步枪从盾牌下方斜刺里探出,一枪穿透他的小腹。
穿过巷尾,迎面是条更宽的横街。数百名邢国士兵正从街口涌入,为首的将领举着长刀嘶吼:“抓活的!赏白银百两!”陈峰冷笑,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穿透将领的咽喉,长刀脱手飞出,砸在石板上发出刺耳的铮鸣。
“分散!利用民房掩护!”陈峰喊道。女护卫们立刻分成三组,分别冲进两侧的院门。陈峰自己带着五人钻进一间杂货铺,货架上的陶罐被撞得粉碎,铜钱滚落一地。他一脚踹开后窗,外面是片窄院,院墙不高,正好能架枪。
邢国士兵追到杂货铺门口,刚要破门,就被窗口射出的子弹放倒一片。有人试图翻墙,刚露出半个脑袋,就被赵青精准点射,尸体从墙上栽进院,砸翻了晾衣绳上的布条,红白相间的布料飘在空中,像面诡异的旗。
巷子里的迫击炮还在发挥作用。林燕掌握了要领,每隔片刻就往人堆里轰一发炮弹。爆炸的火光中,邢国士兵的阵型越来越乱,原本悍不畏死的冲锋变成了溃散的奔逃。有个小校试图重整队伍,挥舞着令旗叫喊,陈峰从院墙上探身,一枪将令旗打飞,子弹擦着他的耳朵过去,吓得他抱头鼠窜。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陈峰还剩最后五发炮弹,但k31的子弹已经消耗过半。他看着巷子里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那些躲在民房里瑟瑟发抖的百姓,忽然扬声喊道:“邢国的弟兄们!你们为贪官卖命,家里的妻儿却在挨饿!开平镇轻徭薄赋,有饭吃有衣穿,何苦在这里送命!”
这话竟真起了作用。几个年轻士兵迟疑着放下了刀,其中一个看清陈峰后面她们是女子,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接应的轻骑营到了!
“撤!”陈峰喊着,带领护卫们跃上院墙。最后的炮弹被他投向追兵最密集的地方,爆炸的烟尘掩护着他们的身影。女护卫们边退边射,k31步枪的枪声在晨雾中格外清晰,像在宣告这场冷兵器与热兵器对决的结局。
奔出县城时,陈峰回头望了一眼。清河镇的街巷里,硝烟还在弥漫,那些溃散的邢国士兵正茫然地站在原地。
爽!特么的,降维打击,老子20人毫发未伤从几百敌军手里杀了出来,看来还是得热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