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洲闻言嗤笑:“你眼珠子一转我都能看穿你的心思,还装。”
李屹闻言拉裴西洲坐下:“你光说我,自己不也是一样?省省吧,你没脸说我。”
裴西洲沉默了,没再接话。
“如果沈表妹能有几个就好了,咱们一人分一个,那不是皆大欢喜?”李屹喃喃自语道。
李屹心想如果真能这样倒也好,但这不可能。
裴西洲难得出宫一趟,跟裴西洲在一起还能做回以前的自己。当上了皇帝,在外面得端着,他还挺难受的。
“咱们一辈子都这样好不好?你不准变,我也不准变。”李屹突然道。
裴西洲嗤笑:“我看你已经在变坏了。”
李屹忍不住撞了他一下:“皇帝变坏不是很正常?”
“你为什么不立后?”裴西洲笑过后,突然问道。
李屹被裴西洲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很快他就恢复常态:“太子妃身份一般,当皇后不大好。”
“莫不是为了表妹才空下后位?”裴西洲凑近他。
李屹觉得裴西洲离自己太近,他嫌恶地推开裴西洲道:“你说笑也要有个限度,我至于做这种事?”
裴西洲却不以为然:“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你为表妹空出后位我能理解。但你要记得,自己是皇帝,不可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你现在肩负的是大齐的国运。你至今还未诞下皇子,该抓紧了……”
他开始了叨叨不休的说教,但李屹没有一点回应。
等他转头一看,发现李屹这厮居然睡着了。
这一觉李屹睡得特别沉,这是他当皇帝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次。但翌日天还未亮他便醒了,看到床上的裴西洲时,他嫌恶地快速下床。
裴西洲被他的大动作惊醒,模糊不清地问道:“要回宫了?”
李屹穿衣的动作一顿:“嗯,回宫了,等我得空时再出宫找你玩。”
裴西洲觉得李屹以后不会有有空的时候,当皇帝可不比以前的纨绔王爷,
“行了,我反正得空,经常进宫看你便是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哪像是皇帝?”裴西洲看出李屹情绪的低落,嗤笑道。
李屺唇角立刻上扬了起来:“行,反正你就是个游手好闲的。”
“谁说的?我打算等表妹的孩子出世后,便离开京城。”裴西洲毫无预警地道。
李屹闻言色变:“我不准你走!”
裴西洲觉得好笑:“怎么,你发现自己爱上我了?”
“我说真的,你走了我连最后一个朋友都不在身边了。”李屹想想都觉得难受。
“以前我也离京,可没见你这般矫情。”裴西洲无语。
李屹哑然,是啊,以前裴三也经常出京游玩,他怎么就没觉得不妥呢?可能是因为当了皇帝,拥有权势的同时,身边真心相待的人反而少了。
“我总要往前走吧。留在京城,我担心自己会生出不甘的心思,去破坏大哥和表妹的感情。”裴西洲只是觉得,他不想要变成第二个裴南洲。
他得走出去,才能开阔视野,莫让自己拘泥于男女情爱之上。
李屹轻嗤:“你也就这点出息!”
“到时我虽然离京,但可以隔个一年半载的来看你。再者,我大哥不也是你的朋友?”裴西洲没诚意地安抚。
李屹想想裴东洲那张老是微笑的脸,打了个寒战:“我看到东洲那张脸就犯怵,下意识就会把他当成是我的老师。”
“行了,还没影的事,你先回宫吧。”裴西洲困死了,转身想继续睡。
李屹回头看向裴西洲,怀念当初他们二人在百香楼楼吃花酒的一幕幕,那样美好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喽。
当他走出西苑,发现裴东洲早已侯在外面,见他出来,淡声道:“陛下往后不可再随便出宫,以免生出意外。”
李屹懒得理会裴东洲,径自往扶桑院而去。
裴东洲看出他的目的地,又提醒道:“陛下再不启程回宫会迟到,让大臣等太久不好。”
李屹回头看一眼裴东洲:“我就看一眼沈表妹……”
下一刻,裴东洲拦住他的去路:“陛下请回宫!”
李屹看出裴东洲态度的坚决,分明是裴世子不想让他看沈表妹才挡他的路。
他看一眼扶桑院的方向,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折了道。
不过他还是抱着一点期望:“东洲,你应该多带沈表妹进宫走走,宫里什么都有,表妹应该进宫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裴东洲不予理会,他只觉裴世子木讷无趣,没意思极了。
裴东洲自从把沈书意从裴南洲手里救出来之后,就开启了忙碌的模式。
沈书意知道他之所以忙,是因为李屹什么事都依赖他,再加上新皇登基,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裴东洲需要帮李屹稳住局面。
裴东洲才回到京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可把沈书意心疼坏了。
可她也帮不了裴东洲什么,只能给他做一些补汤,希望能帮他补补身子。
这反而苦了裴东洲,美味可口的妻子能看不能吃,他倒宁愿忙一点,让他没时间想东想西。
宫内,这天李屹去看望太上皇,就看到夏念初正在仔细侍疾。
他甚是满意夏念初对太上皇的尽心尽力,和太上皇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也吃了一杯茶,正要离开时,突然感觉身体不太对劲。
他很年轻,平时根本不需要服什么助性的药,自然没尝过催情药的滋味。以至于这回中了药,才发现这东西是真猛,他差点把持不住,朝一旁的夏念初扑过去。
不过他还保持着一点理智,也知道这事儿蹊跷。
再者,这茶就是太上皇宫殿里的,太上皇又是由夏念初侍疾,这说明药很可能就是夏念初下的。
如果他真碰了夏念初,那才叫真正着了夏念初的道。
其实李屹猜得没错,催情药确实是夏念初下的。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这辈子为太上皇守着?她过来侍疾,也是因为想借此接近新皇。
她准备了许久,觉得今天是不错的机会,时机恰到好处,当然得侍寝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