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也看不得裴西洲那扭扭捏捏的蠢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沈表妹的男人。
明明裴东洲才是沈表妹的夫君。
这回他站沈书意这一边,劝道:“西洲,我觉得沈表妹说得对,沈表妹既然比你大,而且又是东洲的妻子,那你应该叫沈表妹大嫂才对,哪有再叫沈表妹表妹的道理?”
裴西洲的视线终于舍得从沈书意的脸上挪开,他方才突然又想起了裴南洲,只觉感情这东西很没有道理。
一方面他觉得裴南洲可怜,一方面又觉得他如果是裴南洲,临死前能和表妹在一起,那也死而无撼吧?
最起码裴南洲为了争取表妹做到了极致,哪怕最后不得善终。
李屹的声音惊醒了裴西洲飘远的思绪,他看向李屹说道:“我如果记得没错,你和我一样大,那你是不是也不该再叫沈表妹?”
李屹:……
他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比沈表妹的年纪要小。
但他就是喜欢叫沈表妹,谁也拦不住他。
裴西洲想起裴南洲心情很不好,又觉得李屹死不要脸,待在这儿讨嫌,索性起身道:“李屹,你跟我回西苑,别在这儿打扰大哥和表妹了。”
李屹很不满意裴西洲嚣张的态度,但是呢,又特别喜欢裴西洲这个样子。
他心里欢喜,嘴里却反驳道:“我是皇帝,你要对我尊敬点,就你这没大没小的态度,我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裴西洲闻言看向他,他立刻闭了嘴,讪笑道:“我就是觉得你太凶了!”
裴西洲冷笑道:“当了皇帝也是这个熊样!”
李屹觉得这样在沈书意跟前没面子,下意识看向了沈书意,见她眼里含笑的样子,他心里又舒坦了。他又不喜欢当皇帝,当个熊样皇帝好像也很正常吧?
裴西洲见李屹还在看沈书意,索性动手,把李屹粗鲁地拽走。
李屹回头看向沈书意问道:“沈表妹,如果我想住在扶桑院,可以吗……”
他一开口,裴西洲索性动手捂住了他的嘴,蛮横地将他拖走。
沈书意看着李屹被裴西洲带走,有点担心:“西洲这样待陛下,陛下真不会记仇吗?”
“他们从小就是这样相处,两人臭味相投。陛下虽然风流多情了些,但性子是纯善的,大约是和太后娘娘的教育有关。”
沈书意觉得这话倒也在理。
以前的太后娘娘就是不争不抢,以至于李屹也是不争不抢的性子,谁能料到最后这两母子竟然躺赢了。
李屹还有一个优点,上位后不会对其他皇子痛下黑手,更不会对废太子做什么。
“不过作为帝王,陛下这样会不会埋下隐患?”沈书意不免还是担心。
“总归有个成长的过程。陛下性子虽好,却也不是个蠢的,既然当上了这个帝王,他定能做好,夫人无需担心。”裴东洲淡声回道。
沈书意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觉得有裴东洲在,李屹这个皇帝只会越来越好。
就是说好的裴北洲当权臣,但却被外放当地方官,而裴东洲有当上权臣的架势,这等于裴东洲直接改变了裴北洲的结局吧?
思及此,她又看了裴东洲一眼。
还别说,当初系统总让她攻略裴东洲,大约也是知道裴东洲是所有男主当中最优秀的一个。
“看我做甚?”裴东洲看到沈书意不时递过来的小眼神,温声问道。
沈书意上下打量裴东洲,突然问道:“裴南洲真的死了吗?”
裴东洲一愣,显然没料到沈书意有此一问。
沈书意等了片刻,见裴东洲没说话,心里大概有数了。
裴南洲应该是没死的,裴东洲做事是个周全的,对裴南洲这个弟弟也有情分,他肯定能想到万全的法子。
既能向李屹和皇室有个交待,又能保住裴南洲的命。
但裴南洲那偏执的性子,说实在的,不可能轻易放弃她。而且裴南洲既然“死”了,也再不可出现在人前。
那裴东洲会怎么说服裴南洲,叫他别再来找她呢?
“算了,我不问了,世子表哥定有办法把事情处理好的。”沈书意打住这个话题。
毕竟裴东洲这种行为也算是欺君吧?
当时那么多的官兵在现场,裴南洲死在裴东洲手里这件事李屹应该也知道,届时若知道裴南洲没死,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表妹莫要担心,过去的人和事都过去了。”
裴东洲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沈书意彻底放了心。
她觉得裴东洲这个人行事稳重,她确实不需要担心,他定能做到两全齐美,让事情彻底翻篇。
那厢李屹被裴西洲强行拉走,直到回到了西苑,李屹满足地躺在裴西洲的床上:“我觉得你的床比我的龙床睡得舒服,不说其它,最起码能睡得安稳。”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像父皇这样的皇帝都有机会被人下毒,更何况是他?
别看他现在是皇帝,但是肯定还有不少人看着他这个皇帝位置流口水,伺机而动。
裴西洲最了解李屹的性子,其实也是他和裴世子的一己之私,合力把李屹哄骗上位。
“你且放心吧,有我大哥在,保你这个皇帝做到长命百岁!”裴西洲没什么诚意地安抚李屹。
李屹冷笑:“你看东洲的心思都在沈表妹身上,我肯定是排在沈表妹之后的,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呢。再说了,他在宫外,宫内那些人如果要对我下手,他在宫外能够得着吗?”
“就不许大哥派很多人保护你?你这人想事也太悲观了。反正我大哥心思缜密,他肯定能保护好你,你不要总想着有人害你。”裴西洲说着,突然转移了话题,“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龌龊心思,我劝你别再打表妹的主意。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表妹还是我大哥的女人。”
“你想多了,我对有夫之妇没兴趣。再者我是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对沈表妹有什么心思?”李屹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有龌龊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