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延迟退，易中海遭天谴
这几天天气不热，他易中海当了快四十年甩手掌柜，自然也懒得生炉子，家里自然是冷锅冷灶。晚饭也都是从厂里带中午的剩饭回来对付两口，更不要说洗衣、铺床叠被这些，老易最近这日子过得属实潦草。
手里捧着温热的水，一时之间也是感慨万千。秦淮茹当即又给补了一杯温水。易中海似乎想起了吴巧芹这个怜恨交织的女人，眼眶也有点发红。
见自己儿媳妇给老易倒了两杯水，这遭了瘟的老畜生就眼红红，老寡妇立刻不干了：
“老易，老易~！”
易中海这才回过神来，顺嘴无心的答到：“啊，老嫂子，你说。”
“我说，那个老聋子没吃没喝，也没人给浆洗个衣服，屋里都是屎尿味儿，她是抬不动手，张不开腿；可你一周要上六天班，工件急的时候，成宿成宿加班也不少见，老太婆不能做饭不能做家务，都知道花钱找人解决，你就不学学老聋子？”
“啊，是，是，老嫂子你说的对。”
易中海觉得老聋子这个办法也挺好。吴巧芹刚去世时，他确实愤怒、震惊、悔恨、哀伤了一个月时间了。
尤其是三天丧假一过，自己去轧钢厂复工以后，又因为手抖的厉害，根本无心家里这些琐事。
此刻听到贾张氏把话题往付钱找人照顾上引导，立刻知道了贾张氏的意思。他把玩着杯子，却故意把方向往歪了引：
“嗨，老嫂子，这话说的。巧芹刚刚走，我还没续弦那意思，就踏踏实实一个人好好过就行。”
老寡妇本来等着易中海说愿意学老聋子花钱雇人照顾，岂料这话易绝户居然心里想的是续弦，鼻子都差点没气歪。
想到刚才偷眼看到老易在同龄人里，还算的上是精壮干瘦的身子，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即似乎想到了自己儿媳妇和老易的腌臜事，老寡妇的火苗也“腾”的一下起来：
“老易，你想什么鬼事，你们家死鬼老婆死了才一个月，你这么说，怎么对得起巧芹妹子嘛？！”连吼带骂好几句，这才转到正题。
她贾家可以给老易做顿早饭和晚饭，每天管一壶开水，一个礼拜洗一次衣服、收拾一次屋子，要求老易交出粮本外加10元钱。
老易最近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属实乱七八糟。如果有人帮忙做饭、收拾，想想也不亏，自己存这么多年钱，其实也就是打了老了以后，花钱雇人养老的心思，贾家现在愿意开始试着搭伙过日子，那也是求之不得的。
两家最后谈妥，在原来接济贾家份额不变的情况下，每月要另给二十斤粮票和10块钱，考虑到贾家人品，易中海要求现金每月月初5元，月中5元，但每个礼拜至少他易中海要吃到肉，每周窝窝头和二合面各一半。
俩寡妇一合计，这样下来，算上老易家原来的接济，现在又拿上了20斤粮票和10块钱。
如果全部兑成伙食，等于贾家只要再添5块、最多10块钱，基本也就能解决一家子伙食，俩寡妇立即就要走了老易的副食本和煤球本，这个搭伙就算定下来了。
自此，老易开始了贾家搭伙吃饭之旅，老聋子开始了与阎家于莉一个灶吃饭。
四合院里其他人也不好指指点点，毕竟易家贾家交织了二三十年。原一大妈吴巧芹又去世了，反正四合院也没有大爷制度，也不用开会，他们爱搅和在一起更好，还少跑出去恶心邻居。
这种好日子还没过上两天，易家、贾家都分别又遇上了天大的麻烦。
老易的麻烦是来自于厂里。因为他手艺掉的厉害，厂领导安排了几位老师傅下周一要来重新评定老易的工级。
这在其他人眼里，厂里返聘一位八级工老师傅，却天天只能够做4、5级工件，那别人怎么想？是不是当年评级有问题？是不是返聘政策有问题？工人交付的工件都是实打实的，他老易又没有人脉和其他师傅拿好工件综合综合，自己手抖的问题就彻底暴露了出来。
无论任何年月，都没有人愿意替不相关的人捂盖子，厂里也确实没办法，往昔这位八级工老拿自己高级工身份摆谱儿，着实没个好人缘，盯着老易的人可不少。
老易这降工级的事，若是放在一般的老师傅身上。临快退休不到一年，即便手艺掉的厉害，咱无产阶级国家也不会下狠手收拾。大概率就是悄默声调去做低级工件或者指导徒弟，对付一年半年也就平安落地，保住最高工级，对付过去都让按高工级退休享福去了。
谁让他是普工天花板级别的八级工？谁让他往昔干活时，总有个娇滴滴女徒弟来擦汗递水？谁让他往昔老算计人，不但不教徒弟还嚯嚯徒弟。关键是，谁让他老婆死的蹊跷传闻满天飞？连妇联都来谈过两次话。
其实真是原因，他老易自己心里门清，上面这些这些都是理由，但都不成立。
根本原因，是他前几天，在保密车间把加急的军工件办砸了！
厂里之前连续两天有制作军工件的急活儿。第一天，分配到老易的任务是五个难度在六级-七级的工件粗胚加工，没有完成数量率要求，希望老师傅们多多益善。
易中海费劲巴拉完成2个勉勉强强的合格品，却弄毁了3个粗坯，属于这次军工任务项目中，在参与项目的七八个老师傅，别人最次都是80%完成率，只有他老易最拖后腿，引发了军干部的不满。
第二天，还是军工件，分配了四个，全是七级以上快到八级水准才能完成军工工件。老易比比划划了一上午，没敢开机。军代表昨天就注意到老易，但看他认真思索的样子，军代表想问又不敢问。就更加关注上了这个奇奇怪怪的老工人。
下午，老易又是比比划划半天。最后，似乎好不好容易下定了决心，正式开机调试。军代表还没舒出这口气，老易没两下就停机比划。
只见老易开机、停机、比划。就这么来来去去磨磨蹭蹭一下午。直到了下班时间，干脆只能是抱着四个粗胚直接交白卷。
老易一脸憨厚无奈，将粗胚还给军代表，他自己也知道原料难得，昨天干6级件都手抖厉害。今天犹豫了足足一整天都不敢下手，剩下一个半成品三个粗坯。老易跟军代表解释：粗胚慢慢手搓手磨，还有抢救的可能性。这4个粗胚，基本都不影响二次加工，自己心里没底，实在做不了。
年轻的军代表气的发疯，让人找到分管生产的革委会聂副主任过来，在保密车间的洽谈室，冲着聂副主任就批评了足足十五分钟。
老李闻讯赶来，抬手就把老易赶走了。接着又用彩虹屁民族大义把军代表请到办公室好一顿安抚。紧急安排其他车间老师傅加班赶工，在保密车间陪同到晚上十点，所有军工件都紧急加工完成，看着军车载着加工成品远去，轧钢厂一圈人这才松了口气。
老李老聂扭过头来。发现十几个厂领导都饿的发昏，他也没了那股心气，挥手就让众人先回家，这事回头再说。
可老易哪里肯不挽救挽救就散场，立刻拉住众位领导，情真意切的公开悼念亡妻，老泪纵横、情真词切。
想起这个老易似乎和何雨柱还有不错的交情，前几天何雨柱还和自己提了一嘴要返聘老易的事，老李一时也没拿捏好，也就没说啥重话，出言安抚了易中海两句，领着一票轧钢厂领导就走了。
但被军代表训了十五分钟的聂副主任却没想轻易放过易中海，这活儿，在整个轧钢厂来看，也就6-7级工件水准，招呼老易这个八级工来做，无非是在军代表面前卖个好，岂料把自己老脸打肿了。
聂副主任听到老易在李主任面前声泪俱下的悼念亡妻，也熄了心思，但这么大的锅，也不像平白无故扣在自己这个刚刚分管生产的副主任脑袋上，想着多了解了解情况也是好的，便吩咐老易所在车间的车间主任郭大撇子，想问问这老易平日在厂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