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替娄晓娥系好衣襟上的布扣,指尖碰到她发烫的皮肤时,两人都轻轻颤了一下。
他抬眼瞧着她,灯光下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唇紧抿着,眼神里既有对自己的依恋,又藏着几分怕被嫌弃的怯懦。
那副爱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模样,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何雨柱心肠猛地一软,那点克制瞬间绷断了线。
他没忍住,往前一凑,手掌托住她的后颈就往自己跟前带,先是低头在她泛红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
娄晓娥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触碰中回神,下一秒,何雨柱的唇就狠狠覆了上来。
这一下又急又重,带着股子不管不顾的霸道,像要把她所有的犹豫和怯懦都碾碎在呼吸间。
他没给她任何躲闪的余地,嘴唇紧紧贴着她的,带着灼热的温度,比刚才那口脸颊上的亲要重得多,只凭着唇瓣的厮磨,把那点藏不住的喜欢碾得滚烫。
娄晓娥浑身一僵,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那霸道又滚烫的触感,烧得她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何雨柱稍稍松开些,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热气喷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亲过之后的喑哑,却比刚才更烫:“娄晓娥,我好喜欢你呀。”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娄晓娥心上,她浑身猛地一震,僵在原地。
刚才还含着水汽的眼睛“唰”地亮了,像是瞬间被点燃的两簇火苗,瞳孔里清清楚楚映出何雨柱的影子,连带着周围的灯光都仿佛被她眼里的光比了下去。
紧抿的嘴唇一下子松开,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却又因为太过激动,颤抖着合不拢,唇角还带着点未散的红晕。
脸颊原本就红,这会儿更是红得像要滴血,连耳根子都烧得滚烫。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满心欢喜。
泪滴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可她眼里的笑却亮得惊人,像藏了整片星空。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声音发颤,带着点不敢置信的哽咽,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何雨柱的胳膊,生怕这是自己听错了的梦。
何雨柱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抬手替她擦去眼泪,手指蹭过她滚烫的脸颊:“傻丫头,耳朵不好使了?我说我喜欢你。”
娄晓娥这下听清了,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他怀里,胳膊死死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蹭着。
她的眼泪蹭得他衣襟湿了一片,嘴里却呜呜咽咽地笑:“柱子,你知道吗……我好高兴啊……”
何雨柱被她勒得有点喘,却舍不得推开,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再哭成小花猫了。”
娄晓娥这才慢慢松开些力道,仰起头看他,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却翘得老高:“那你……你可不许骗我。”
“骗你干啥?”何雨柱捏了捏她的脸,“快松开,我该回去了,不然家里该起疑了。”
娄晓娥这才慌忙松手,又想起啥似的,赶紧说:“房门……我给你留着房门,你可一定要来。”
“知道了。”何雨柱应着,拿起马灯,“我走了啊。”
刚要迈出门槛,他忽然停下脚步,拍了下额头转身道:“哎,不对,刚才在你这儿待太久了,回去晚了于莉肯定起疑。
而且我身上肯定沾了不少你的香味,这要是被闻出来,可就麻烦了。
得想个万全之策——你这儿有什么带香味的东西给我一件?
就说你要送给于莉做生日礼物,翻了半天找出来的,我推辞不过才收下,这样就说得通了。”
娄晓娥一听就明白了,眼里漾起笑意,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垫脚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声音甜丝丝的:“柱子,你可真机灵。”
说着转身从梳妆台上翻出个精致的玻璃瓶,塞到他手里,“这是法国香水,我大哥托人从香江捎来的,味道淡雅,于莉肯定喜欢。”
她拧开瓶塞,往何雨柱的褂子上轻轻喷了两下,又抬手在他身上掸了掸,白嫩的手指点了点他胸口:“搞定,这下满身都是正经香味了。”
正笑着,她忽然眯起眼,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嘴角勾着促狭的笑:“说起来,柱子,你该不会经常这么糊弄于莉吧?”
何雨柱捏了捏她的小脸,故意逗她:“我要是真有很多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娄晓娥忙不迭地摇头,双臂收得更紧,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才不是呢……我爹就有好几个老婆,我娘还是姨太太呢。
只要你心里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位置,我才不管你外面有多少人呢。”
何雨柱手搭在门把上,回头时见娄晓娥还站在原地望着他,眼尾的红晕没褪,嘴角却挂着怯怯的笑。
“傻站着干啥?”何雨柱的声音压得很低,眼里却漾着促狭的光,故意拖长了调子,“记着给我留门啊——”
娄晓娥眼睛一亮,刚要应声,就见他忽然坏笑起来,指节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话里带了点痞气:“待会儿我可要过来……捅娄子了。”
“娄”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尾音往上挑着,像根羽毛搔在娄晓娥心尖上。
她瞬间反应过来他在打趣自己的名字,脸颊“腾”地又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跟前挪了挪,声音细若蚊蚋:“没个正经……”
何雨柱瞧着她这副又羞又喜的模样,心里头那点不舍被这调笑冲得淡了些,故意板起脸:“那我不来了?”
“别!”娄晓娥急忙抬手拽住他的袖子,指尖都在发颤,见他眼里的笑意更深,才知道又被逗了。
她慌忙松手,转身往屋里退了两步,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快走快走,别让人看见了。”
何雨柱这才笑着拉开门,临走前又回头抛了个眼神:“等着我‘捅娄子’啊。”
话音落时,人已融进了夜色里,只留娄晓娥在屋里捂着发烫的脸,又气又笑地跺了跺脚。
娄晓娥追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融进夜色里,马灯的光晕在地上晃出暖黄的圈,直到那光晕拐过墙角看不见了,她才捂着发烫的脸,傻笑着关上门。
刚转过身,那点矜持就绷不住了,她几步蹿到床边,鞋都没脱就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着滚,粗布褥子被蹭得皱成一团。
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半是羞的,一半是喜的,鼻尖还萦绕着何雨柱身上的香皂味儿,混着自己头发上的味道,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他说他喜欢我……”
娄晓娥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敢置信的雀跃,翻个身又对着天花板念叨,“他真的说喜欢我……”
念叨着念叨着,她忽然撑起身子,指尖绞着衣襟,脸颊更烫了。
“这话早说嘛!”
她小声嘀咕,眼尾眉梢都带着春情,“你要是早说喜欢我,我刚才……刚才就什么都依了你了……你想‘捅娄子’还不是……还不是随你……”
话没说完,自己先臊得不行,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后颈的红意顺着衣领往上爬,连带着声音都闷得发颤。
片刻后,她又猛地倒回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声音透过棉絮传出来,带着点娇嗔的懊恼:“哎呀,我这想法是不是太不害臊了……”
可被子里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地往上翘,连带着身子都因为那点羞赧的欢喜,轻轻发着颤。
何雨柱提着马灯往家走,路上的风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热。
手里的香水瓶还带着娄晓娥指尖的温度,刚才她搂着自己时的柔软,眼里亮得惊人的光。
还有那句带着点委屈又格外坦诚的话,都像揣在怀里的暖炉,把这秋夜的寒气烘得一干二净。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香水,又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嘴唇,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脚步也轻快了几分,心里头正盘算着夜里怎么溜去娄晓娥那儿,没留神脚下的路。
眼看就要撞上墙角蹲着的人影,他猛地收住脚,马灯的光晕“唰”地扫过去,才看清是抽着烟的何大清。
“老爷子?”何雨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您在这儿蹲着呢?差点撞上,吓我一跳。”
何大清把烟锅在鞋底磕了磕,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昏暗中那双眼睛亮得很,带着点心照不宣的笑,压低声音道:“好小子,比我当年能耐多了。”
何雨柱被这话挠得心里发痒,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故意往他跟前凑了凑。
声音里带着点得意的劲儿:“您客气了,我这还得跟着您多学学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点本事,应付应付事儿倒也够了。”
何大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虚晃一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过,这种事儿,得多留神,别露出马脚来。”
何雨柱嘿嘿笑着躲了一下,心里头那点得意劲儿更足了,嘴上却应着:“知道知道,您放心吧。”
说着便提着马灯往家走,脚步轻快得像是踩着风,满脑子都是夜里要去“捅娄子”的盼头。
何大清看着何雨柱轻快离去的背影,没急着走,反倒又蹲回墙角,摸出烟锅重新填上烟丝。
火柴“噌”地亮起来,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忽明忽暗,嘴里咂摸出点笑来,眯着眼睛瞅着远处的月光,自言自语似的念叨:“这小子……”
顿了顿,他又想起娄晓娥那身段,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带着点过来人的笃定:“要说晓娥那丫头,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模样。”
烟锅在指间转了转,他忽然嗤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许大茂那小子?哼,看着花哨,实则不成事儿。”
最后一口烟吸得又深又长,烟圈慢悠悠飘进夜色里,他才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语气里带着点自家孩子总算有出息的得意:“还得看咱家柱子,准行!”
说完便背着双手,往自己住处踱去,脚步不紧不慢,倒像是把什么心事都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