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时空衔接的节点。”沈维衍收回手,“穿过这道光痕,应该就能抵达神通所在的维度。”
洛丽仔细观察着光痕,指尖凝聚起秩序之力轻轻触碰,光痕立刻泛起柔和的波动:“能量很稳定,没有危险气息。”
铁牙摩拳擦掌:“那还等啥?赶紧进去看看!说不定里面有比月心石厉害百倍的宝贝!”
三人对视一眼,先后踏入光痕。
穿过光痕的瞬间,周遭景象骤然变幻——原本散落的月心石残片消失不见,脚下的地面变成了光滑的月白玉石,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淡银色雾霭,而是纯粹到极致的月之秩序之力,抬头望去,一道巨大的银白色光轮悬浮在半空,正是那道月之秩序神通的本体。
光轮周围空无一人,显然极少有人能找到这个时空节点。铁牙仰头望着光轮,忍不住惊叹:“乖乖!这才是真家伙啊!比外面那些破石头厉害多了!”
沈维衍的目光落在光轮上,只见光轮上的秩序流转间,竟隐隐构成了日月交替、星辰轮转的轨迹,蕴含着“周行不殆”的时空真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反序之力与这月之秩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反序是逆秩序而行,月轮是顺时间流转,两者看似相悖,却在此刻形成了奇妙的平衡。
“难怪要藏在时空夹缝中。”洛丽轻声道,“这道神通不仅蕴含月之秩序,还融合了时空法则,寻常修士即便找到这里,也未必能承受得住这般力量冲击。”
沈维衍没有急于靠近光轮,而是在一旁盘膝坐下,任由月之秩序与反序之力在体内交织流转。他没有去强行领悟神通的招式,而是专注于感受那份时空流转的韵律——就像观察潮水涨落、四季更迭,理解其运行的根本规律。
洛丽也找了处角落坐下,试图将月之秩序的柔和融入自身的秩序之力中。铁牙虽看不懂太深奥的道理,却也知道这地方不一般,乖乖地守在两人身旁,偶尔抬头看看光轮,眼神里满是敬畏。
不知过了多久,悬浮的光轮忽然轻轻震颤,一道银白色的光束从轮心射下,落在沈维衍面前。光束中浮现出一段古老的文字,正是那位定宙境大能留下的感悟:“月有阴晴,时有序转,逆顺相生,方为圆满。”
沈维衍望着光束中的文字,瞳孔微微收缩,体内的反序之力与月之秩序仿佛被这句话点醒,骤然加速交融。他想起过往以反序之力破局的种种经历——那些与熵蚀怪的死战、对时间神殿的探寻,始终执着于“逆”的锐势,却从未细想过“顺”的深意。
此刻再看那轮月轮,光影流转间,满月的炽烈与残月的内敛交替往复,恰如逆与顺的共生。他忽然明白,反序之力并非只有撕碎旧序的锋芒,更该有容纳顺境的韧性,就像潮水退去后总会涨起,黑夜尽头必有黎明。
“逆顺相生……”沈维衍低声重复,指尖的反序金光与月之银辉彻底缠绕在一起,原本锐利的能量边缘渐渐变得柔和,却在柔和中藏着更沉稳的力量。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不再是单向的冲击,而是如潮汐般有起有落,既有逆流而上的决绝,也有顺流而下的从容。
洛丽在一旁看得真切,见沈维衍周身气息愈发圆融,眼中闪过欣慰。她自己也在月之秩序的浸润下,指尖的秩序之力多了几分流转的灵动,原本偏于刚硬的操控,此刻竟能如月光般温柔地包裹住能量,不再是强行约束,而是引导其循着轨迹自然运行。
铁牙虽不懂文字的深意,却被两人周身涌动的能量感染,下意识地运转起体内灵力。奇妙的是,那些原本躁进的秩序能量,竟在月之秩序的潜移默化下变得沉稳,滋养着他强悍的体魄。
光束中的文字渐渐淡去,月轮却愈发明亮,符文如星子般从轮上飘落,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流转的光带。沈维衍抬手触碰光带,光带瞬间融入他的掌心,化作一道淡银色的印记,与反序之力的金色印记在腕间交织成环。
“这是……”他低头看着腕间的印记,能清晰感知到与月轮的联系,仿佛从此刻起,他的反序之力中,永远烙印了月之秩序的“顺”。
洛丽的指尖也多了一枚相似的银印,只是更偏于纤细,与她掌控的秩序之力相得益彰。铁牙则在懵懂中,胸口多了一块淡淡的银斑,隐隐散发着稳固灵力的气息。
月轮完成了最后的馈赠,光芒渐渐收敛,化作一道流光沉入地面,只留下空气中残存的温润秩序。沈维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反序之力流转间,既有破开时空的锐劲,又带着月轮周转的稳劲,先前应对熵蚀怪时偶尔出现的能量滞涩,此刻已荡然无存。
“原来力量的圆满,从不是单向的极致。”沈维衍看向洛丽,眼中带着明悟的笑意。
洛丽点头,指尖银印闪烁:“就像这月轮,少了阴晴圆缺,便失了生机。我们之前只想着找神通的招式,反倒忽略了这最根本的道理。”
铁牙摸了摸胸口的银斑,只觉得浑身舒坦,瓮声瓮气地说:“我好像也懂了点……打架不光要使劲往前冲,该歇的时候也得歇着,攒够力气再揍得更狠!”
沈维衍与洛丽相视一笑。
三人再望向那片时空节点,光痕已渐渐淡化,显然这处夹缝即将关闭。沈维衍最后看了一眼月轮消失的方向,腕间的印记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这份“逆顺相生”的感悟。
走吧。”他转身,反序之力与月之秩序在脚下交织成路。
洛丽与铁牙紧随其后,穿过渐渐消散的光痕。当他们回到落月谷的主路上时,月雾依旧,碎石满地,仿佛那场跨越时空的领悟,只是一场短暂却深刻的幻梦。但腕间的印记、体内流转的力量,都在无声诉说着——这场奇遇,已真正融入他们的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