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将案板上腌制好的牛肉和五花肉片整齐码放。
牛肉泛着诱人的红，裹着秘制酱料，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五花肉肥瘦相间，纹理清晰。
她拿起用热水烫好的竹签，动作娴熟地将肉片串起，每一串都肥瘦搭配均匀。
“嗤——”随着肉片浸入翻滚的辣汤，汤汁瞬间沸腾，激起细密的泡泡。
沈娇娇守在锅边，眼神专注，不时用长筷轻轻搅动，让肉片均匀受热。不一会儿，肉香与辣汤的醇厚交织在一起肉片熟透后，她迅速捞出，此时的汤底因为吸收了肉的精华，愈发鲜香浓郁。
处理完肉类，沈娇娇开始准备蔬菜。
香菇被她切成厚实的片状，表面十字花刀清晰可见；土豆片薄厚均匀，透着洁白的光泽。这些蔬菜相继下锅，在鲜美的辣汤中翻滚。
随着时间推移，蔬菜吸饱了汤汁，变得饱满诱人。
沈娇娇将烫熟的食材盛进盆里，又舀起香浓的汤汁，缓缓淋在上面。
浸泡一会儿会更加入味好吃。
另一边，鸡汤锅也在同步进行着同样的工序。
沈娇娇将熬煮多时的鸡骨捞出来，下入腌制好的牛肉和五花肉片，看着它们在清澈的鸡汤中舒展。
随后，香菇、土豆片再次登场，在鸡汤中慢慢吸收着独特的鲜味，为这锅汤增添不一样的层次。
日头斜斜照进柴房，沈娇娇将最后一勺秘制辣汤浇在陶盆里，红油顺着串串蜿蜒而下，在腌渍出的琥珀色汤汁里漾开细密的涟漪。
她垂眸时，鬓边银步摇轻晃，映着蒸腾热气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光斑。
孟轩倚在半开的木门边，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他此刻盯着两盆串串挪不开眼——瓷盆里的牛肉泛着胭脂色，五花肉片裹着秘制酱料在汤中沉浮，连浸饱汤汁的土豆片都油亮得晃人眼。
“嫂子，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他扯了扯袖子，望着陶盆的目光直勾勾的。
沈娇娇被他喉间溢出的吞咽声逗得轻笑，竹筷轻点在瓷盆边缘：“再等一会儿，泡入味儿些会更好吃。”
陆谨言虽早知自家娘子厨艺卓绝，却仍是被扑面而来的香气勾得眉梢微动——辣汤的醇厚裹挟着肉香在空气中翻涌，鸡汤锅咕嘟冒泡，香菇与土豆片吸饱汤汁，泛着诱人的油光。
“原来用竹签是这个原因，娘子还真是巧思呢，”陆谨言执起一串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竹签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度，“用竹签串起来，吃着就方便了许多。”
他抬眼望向沈娇娇时，眸中盛满温柔，倒叫一旁的孟轩看得咋舌。
“陆兄说得没错，”孟轩忙不迭点头，发冠上的玉簪随着动作轻颤，“嫂子果然八面玲珑啊！”他凑近陶盆猛吸一口气，喉间又溢出一声闷响，活像馋嘴的猫儿。
陆谨言无奈地瞥了好友一眼，伸手将他探向瓷盆的爪子拍开：“没规矩。”
孟轩被拍的手在空中悬了悬，到底还是不死心地往瓷盆探去，涎着脸笑道：“陆兄当然不会像我这样，你在家时，想来嫂子做了不知道多少好吃的给你吃过，哪儿像我啊，什么都是第一次。”
他的目光黏在油亮的串串上，喉结又不受控地滚了滚。
陆谨言闻言喉头一滞，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
风穿堂而过，卷着辣汤的香气掠过他褪色的衣摆——这些日子他一心扑在书院课，真正能与沈娇娇围炉而坐的日子屈指可数。
“休得胡言。”他板起脸又拍开孟轩作乱的手，余光却瞥见沈娇娇低头掩笑的模样，耳尖不由得发烫。
沈娇娇用帕子拭去鬓角细汗，目光在两盆串串上逡巡片刻，瓷盆里的红油裹着食材泛起粼粼波光，鸡汤盆中浮沉着的香菇正慵懒地打着旋儿。
她抬眸看向陆谨言，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嗔怪：“好了好了，端出去吧，差不多也可以吃了。”
孟轩险些蹦起来，他搓着手连声道谢，还未等陆谨言阻拦，便猴急地捧起辣汤串串的陶盆，大步流星往院中的石桌奔去，嘴里还嘟囔着：“早就馋得慌了！”
陆谨言望着好友的背影，喉间泛起一声轻叹。他转回头时，正对上沈娇娇含笑的眉眼，“其实你不必......”
“真的可以吃了。”她眨了眨眼，说罢便俯身去端另一只陶盆，素手刚触到盆沿，却被陆谨言握住手腕。
他温热的掌心覆上来，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我来。”
.......
他们俩人走进正厅时，孟轩早已扒着石桌翘首以盼。
陶盆里的辣汤串串泛着油亮的红光，牛肉吸饱了汤汁微微发胀，五花肉片裹着秘制酱料在红油里若隐若现，连浸在汤里的土豆片都染上诱人的琥珀色。
他喉结不住滚动，手指无意识地叩着桌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听见动静，孟轩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得惊人：“陆兄，嫂子，我可等你们好久了！”
陆谨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盛着鸡汤串串的陶盆稳稳搁在石桌上。乳白的汤汁里，鸡油浮成细碎的金箔，浸泡多时的五花肉片吸饱了鲜味，在氤氲热气中微微颤动。
沈娇娇素手轻扬，“开吃，开吃，快尝尝喜欢哪种味道的。”
孟轩早把矜持抛到九霄云外，袖子一挽便从辣汤里抽出一串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油亮的酱汁顺着竹签滴落，在桌上溅起小小的红油花：“就等着嫂子你这话呢！”
他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大口，辣味瞬间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直吸气，却仍含糊不清地赞叹：“嘶——够劲儿！这酱料腌得入味，辣汤更是一绝！”
陆谨言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广袖拂过陶盆热气，修长手指精准夹起几串吸饱红油的香菇与土豆片，琥珀色汤汁顺着竹签滴落在青瓷碟里。
他记得她喜欢吃辣。
他将碟子轻轻推到沈娇娇面前，“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