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怀揣二百大元有些小激动。
搁以前,二百块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穷困潦倒,这笔钱无疑是一笔巨款。
出于安全考量,这次他把钱藏到了地下。至于那些外债,他并不急着偿还,心底仍存着一丝侥幸,盼望着或许还会出现新转机。
贾东旭的钱也不少,在还清不多的债务后,也偷藏了起来。除了偶尔满足下口腹之欲,剩下的还要拿来应付家里,毕竟有钱就意味着有甜头可尝。
数日之后,三大爷方才发觉钱财失窃。他向来有记账并定期复盘财物的习惯,在又一次仔细对账清点时,赫然发现家中少了一百四十多块。
起初,他以为是大儿子黑市倒腾拿去进货了,可向阎解成询问后,得知儿子根本未曾动用过。况且,那个存钱的小木盒,唯有他自己持有钥匙,由此,三大爷断定家中遭窃了。
虽说如今家中经济状况尚可,但这笔钱的丢失,仍让三大爷感觉天塌地陷一般。在反复寻找无果后,他直接报了公安。
“同志,家里并没有被大肆翻找的迹象,而且我老伴儿平日里也鲜少外出,这短时间内目标明确地行窃,我怀疑是熟人所为!”
“大约是什么时候丢的?具体数目又是多少?”
“我差不多每十天核对一次账目,家中日常收入与开销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此次一共丢失了一百四十六块三毛七分钱!”
三大爷对丢失的数目算得极为精准,面对公安的询问,他眉头紧锁心急如焚。
“那你是否有怀疑对象?或者是最近几日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呢?”
“这个真没有,院里贾张氏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可她最近一直被拘留在派出所。院子也很久没来生人了,我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三大爷正配合警员调查时,二大爷也匆匆跑了来,他听闻阎老西家被盗,心中担忧,赶忙也回家查看,结果一查一个大睁眼,压箱底的三百块也不翼而飞了。
“同志,我也要报案,我家丢了整整三百块!”
二大爷脚步急促,气喘吁吁,脸色一片煞白。
“您别着急,慢慢的详细说来!”
院里人听说两位大爷家都被盗,也无心看热闹了,纷纷返回自家盘点。
“公安同志,我家钱倒是没丢,但祖宗传下的砚台没了,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一阵鸡飞狗跳后,其他人都还庆幸,但老张的脸也苦瓜了。
两个警员慌了,这可是一起惊天连环盗窃案,一人留下继续了解情况,另一人则赶回派出所请求支援。
大半个派出所都出动了,光警员就占据了半个院子,95号院外边更是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95号院又出了敌特?”
“听说是好几家被偷了,极有可能是大型团伙作案。”
“小偷太可恨了,我们以后也要多加防范,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要藏隐秘一些!”
邢所长也麻了,难道又是贾张氏所为?上次的事她隐瞒了这么多?
“柱哥,你家里没事吧?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人?”
郜启强关心何雨柱的同时也感觉他能有更多的想法和主意。
“熟人作案,易贾师徒,进屋搜查!”
何雨柱又联想到了之前的种种,推测很有可能易中海狗急跳墙,没朝自己下手,把目标转向了疏于防范的其他几户有钱人家。
郜启强听完,立刻转身去找邢所长,他担心贼人会转移赃物,必须让邢所长尽快做出安排。
何雨柱也没干坐着,他直接暂停时间,前往东西厢房查看。
易中海屋里什么都没发现,而西厢房里贾东旭正忙着找更稳妥的藏砚台之处。
“嚯,还真是死性不改!”
何雨柱从贾东旭怀中搜出砚台,略作思索后,直接将其放进了易中海屋里。
对他而言,贾东旭威胁不大,头脑简单,还离死不远了。坐牢有可能改变其命运,还对棒梗将来影响甚大。
倒不如把这份大礼送给易中海,蹦哒了这么久,也该做一个了结了。
只是易中海坐牢,留下老太太的烂摊子,可就苦了没收入的一大妈了。
何雨柱恢复时间后也去了前院,看到邢所长正指挥搜家,他就放心了。
人们知道这次事件非同小可,故而都十分配合,搜查速度因此进展得颇为迅速。而邢所长受何雨柱提醒,也把重点放在了中院。
贾东旭正满心狐疑之时,郜启强就带人进屋了。
几个警员仔细搜查的时候,贾东旭站在一旁紧张的话都说不出,他不知道砚台去了哪里,无数个担忧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盘旋,让他感到无比迷茫和无助。
“千万不要被发现!”
贾东旭紧握拳头心里默默祈祷着,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警员们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他的心脏。
一旦事情败露,他的后半生就彻底毁了,师父害他不浅!就是坐牢也让他陪自己做伴儿!
警员们在屋里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打开衣柜,仔细检查每一件衣物;又蹲下身子,查看床底是否藏有异物;甚至连供奉他老爹的牌位都不曾遗漏。
贾东旭眼睁睁看着警员们的动作,心跳不断加速,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贾东旭的双腿开始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内心的恐惧却无法掩饰。
郜启强敏锐察觉到贾东旭的异常,心里更加确定何雨柱的想法没错,于是示意同事们搜得更仔细了。
就在贾东旭裤裆再也控制不住的时候,搜查工作落幕了。
“所长,没有任何发现!”
“行,我们去东厢房!”
警员们全部离开后,贾东旭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裤裆里开闸一样,彻底泛滥了。
那股热流带着难以言说的羞耻与恐惧,迅速蔓延开来,可此刻的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刚刚经历的一切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的心狠狠淹没。
虽然时间不长,但对贾东旭而言宛如一场噩梦,迷茫焦虑之后,他终于缓过一口气,艰难支撑着坐起身来。
他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相助,砚台的凭空消失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后懊悔。
但愿公安们都无所发现,案子悬疑沉寂后他再全力寻回,否则师父知晓了,怕是要断了彼此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