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来到了九月份。
易中海这段时间暂且安分了下来,近两月何雨柱没有再拿他的工资,但日子依旧过得紧巴。还掉贾张氏五十块后,一大妈又要从中克扣些许,余下的钱勉强能维持生活。
贾东旭是过得最苦的,贾张氏不帮衬,他既要还债又得扛起家里开销,被迫每个月都要去抽一管子。
而贾家也仿佛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谁都没提接秦淮茹母子回家的事儿。
再开学,雨水就要读高中了,相应的,棒梗也要开学了。
乡村虽说别有一番趣味,但棒梗早已归心似箭,他怀念上学的日子,更想念有何雨柱的大院生活。
这一天终究还是如期而至。
贾东旭用身上为数不多的钱购置了些东西,独自一人来了秦家村。这一次易中海很识趣的没来,他不想惹麻烦,也怕秦大山的刻意刁难。
“呦,这不是淮茹那不成器的丈夫吗?这么久没来我还以为他归西了呢!”
“是够没良心的,对自己的妻儿不闻不问,这哪是过日子的人!”
“淮茹也是糊涂,凭什么赌气离开,吃大山家的粮食不说,还给那废物娘儿俩省下了。”
贾东旭一进村就遭到了大树下情报大队的白眼与指责,但他没在意,匆匆向老丈人家的方向赶去。
此时,棒梗正在街里玩耍,看到贾东旭后,并没有像预想的欢呼雀跃,只是淡淡地看了几眼,便转身跑进屋去告知大人。
“淮茹,我来接你回家了!”
贾东旭没进院,大门口就直接跪下了,他知道这次更要棘手,所以率先放低姿态拿出了诚意。
“哪来的乞丐,要饭上别家去,别弄脏我家地儿。”
秦大山没给贾东旭好脸色,拿根棍子作势要驱赶。
“岳父岳母,淮茹,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之所以一直没来看你们,是因为家里这段时间状况不断,如今稍有好转,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贾东旭局促不安的搓着衣角,希望秦家人能听他解释一番。
“少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这么久不闻不问,现在轻飘飘几句话就想糊弄过去?”
秦大山手中的棍子在空中猛地一挥,吓得贾东旭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岳父,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您就再给我一次赎罪机会吧!”
贾东旭苦苦哀求,配合着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狼狈的模样倒是显得十分可怜。
秦淮茹站在一旁,看贾东旭消瘦憔悴的面容,心中还是有了一丝不忍,不管贾东旭如何,棒梗总归是要回去上学的,为了孩子,她也要忍辱负重。
“爸,您先消消气,咱们先听他把话说完。”
秦淮茹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胳膊,秦母也在一旁叹了口气。
“闺女啊,不是我们非要为难他,这孩子做的事确实太让人心寒了。”
见秦大山站在原地没动,贾东旭又赶忙继续解释:
“岳父岳母,我对不起你们!淮茹刚走不久,我妈就生了重病,我既要上班,又要忙前忙后的照顾,实在是分身乏术。”
“那个月的工资丢了,借又借不到,没办法,我只能每天下班再找些跑腿的零活干,总算是撑了过来。”
贾东旭一脸诚恳,不惜以诅咒贾张氏病重为代价。见岳父岳母仍没有回应,他又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岳父,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我不该不听您的话,把家里的钱拿去瞎折腾,害的一家人都跟着受苦。我对不起秦淮茹,更对不起棒梗。现在我知道错了,彻彻底底地知道错了。您就看在我真心悔改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努力赚钱,撑起这个家,供棒梗上学,绝不再让你们失望。”
秦大山依旧不为所动,目光冰冷。
“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一次次让我们失望,哪一次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可结果呢?”
贾东旭抬起头,泪流满面,声音还带上了哭腔。
“岳父,这次真的不一样。以前我不懂事,不明白责任是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的磨难,我总算想通了。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我要给秦淮茹和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家。棒梗那么聪明,要是因为我的过错耽误了他上学,我就是罪人呐。您就当可怜可怜棒梗,给他一个读书的机会,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淮茹听贾东旭这次说得有模有样,便准备找个台阶让他下。
“爸,看东旭的样子确实变了许多,这段时间应该吃了不少苦头。我们还没离婚,棒梗也一直心心念念盼着能回学校,这次就别因为大人的事影响孩子了。”
秦大山微微动容,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不是我狠心,他必须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岳父您放心,零活我一直在做,以后除了每个月工资全部上交外,我还会给淮茹额外的生活费。家务上,我也会用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
贾东旭想着外债所剩不多了,再卖两次血后就能把多余的钱带回家了。为了能让秦淮茹继续回去为这个家付出,他总得有所表示。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的血好像不会被抽干一样。
秦大山深深的凝视了贾东旭一眼,沉默良久。
“大山兄弟,我看他这次认错态度良好,不如就再饶他一次吧。”
“是啊,不能耽误了棒梗上学,他要是还不悔改,我们再想办法。”
有众人打劝,秦大山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消散,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这次就暂且相信你最后一次,要是哪天我再听到一丝风声,绝对饶不了你!你也甭想得到淮茹的原谅!”
贾东旭如释重负,连忙点头如捣蒜。
“谢谢岳父岳母,我一定说到做到!”
就这样,秦淮茹带着孩子再次回到了四合院。
院里人没多问,而贾张氏很配合的说自己差点一命呜呼了。
棒梗重新回到何雨柱的队伍,院里也因此热闹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