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女神·张哈妹
第一章 霓虹下的荆棘鸟
午夜十二点的「魅色」酒吧,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像碎钻般洒在舞池里。张哈妹站在dJ台旁,指尖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半眯着,看台上扭动的人群。
她穿了件黑色吊带裙,裙摆只到大腿根,露出两条笔直匀称的腿。肩颈线条流畅得像精心打磨过的玉,锁骨处挂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银链,链坠是颗小小的黑曜石,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酒吧里百分之八十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有惊艳,有贪婪,也有几分不敢靠近的敬畏。
张哈妹是「魅色」的灵魂。不是老板,却比老板更有分量。她是这里的首席调酒师,调的酒像她的人一样,初尝惊艳,回味却带着点说不清的烈;她也是半个老板,三年前酒吧濒临破产时,是她拿出所有积蓄,又凭着一张能镇住场子的脸和手腕,硬生生把这地方从泥潭里拽了出来。
「哈妹姐,角落里那桌,说是慕名来的。」调酒师阿Ken低声提醒,眼神往角落瞟了瞟。
张哈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角落的卡座里坐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衬衫扣子系到最顶颗,戴着副金丝眼镜,手里端着杯没动过的威士忌,气质干净得像医学院的教授,和酒吧的喧嚣格格不入。他没看她,只是望着窗外的雨,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慕名?」张哈妹嗤笑一声,指尖在吧台上敲了敲,「是慕我的酒,还是慕我的脸?」
阿Ken挠挠头:「他……他说想请您调一杯『荆棘鸟』。」
张哈妹的动作顿了顿。「荆棘鸟」是她三年前独创的酒,用伏特加打底,混了点接骨木花的苦,最后淋上一层燃烧的朗姆酒,火灭了才能喝。这酒她只调过三次,一次给酒吧的老顾客,一次给来采风的导演,还有一次……给那个骗了她所有积蓄,还卷走了她妈留下的玉佩的混蛋。
「告诉他,这酒早下架了。」张哈妹转身去拿摇酒壶,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碎玻璃。
可没过两分钟,那男人竟自己走了过来。他比隔着距离看要高些,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不是香水,更像洗衣液的味道。他站在吧台前,微微俯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张小姐,打扰了。」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又沉稳,「我叫陆承宇,确实是慕名而来。听说『荆棘鸟』里有故事,我想尝尝。」
张哈妹抬眼打量他。这男人看着不像混夜场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虎口没有老茧,倒像是常年握笔的。她见过太多想搭讪的男人,有直接抛橄榄枝的富二代,有装忧郁的艺术家,却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坦诚,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一杯普通的鸡尾酒。
「故事是用来下酒的,不是用来卖的。」张哈妹拿起擦杯布,慢条斯理地擦着高脚杯,「陆先生要是想喝酒,我给您调杯『蓝色夏威夷』,甜的,适合您这样的客人。」
陆承宇笑了笑,眼角有浅浅的纹路:「我不喜欢甜的。就像我不喜欢绕弯子——我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放在吧台上。「这是定金。我需要您帮我留意一个人,一个叫沈浩的男人,大概三十五岁,左眉角有颗痣。如果您见过他,或者听到他的消息,告诉我,这信封里的钱就是您的,事成之后,还有双倍。」
张哈妹没碰那个信封。沈浩,这个名字像根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她心里。就是这个沈浩,三年前顶着「创业精英」的名头,把她哄得团团转,最后拿着她准备给妈妈做手术的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妈当年就是因为没钱及时手术,才拖到最后……
「你找他做什么?」张哈妹的声音冷了下来,握着擦杯布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陆承宇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他欠了我的钱,一大笔。更重要的是,他还拿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不属于他的东西?」张哈妹的心猛地一跳,「是不是块玉佩?和田玉的,上面刻着朵梅花?」
陆承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张小姐见过?」
张哈妹没回答,只是转身从吧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人,左眉角确实有颗痣,正搂着笑得一脸傻气的她,背景是当时还没倒闭的小酒吧。
「沈浩。」张哈妹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声音有点发涩,「三年前,他是我男朋友。」
陆承宇看着照片,又看看张哈妹,眼神复杂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看来,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
那天晚上,陆承宇没喝到「荆棘鸟」,但张哈妹请他喝了杯「教父」。威士忌混杏仁香甜酒,烈中带点暖,是她爸以前最爱喝的。
陆承宇说,沈浩不仅骗了他公司的投资款,还偷了他奶奶留下的玉佩——那块玉佩是陆家的传家宝,据说和另一块刻着梅花的能拼成一对,是当年他爷爷给奶奶定情用的。
「所以,你手里的那块,是另一半?」陆承宇看着她。
张哈妹沉默地点点头。她妈去世前说过,这玉佩是当年一个远房亲戚送的,让她好好收着,说不定以后能遇到另一半的主人。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沈浩现在在哪?」张哈妹捏着酒杯,指腹冰凉。这三年来,她不是没想过找他,可沈浩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手机号换了,社交账号注销了,连以前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了他的踪迹。
「我们查到他半年前在邻市出现过,跟一个叫『刀疤强』的放高利贷的混在一起。」陆承宇拿出手机,调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这是他最近的样子,瘦了点,还染了黄头发。」
张哈妹看着截图,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这张脸,曾经对着她笑,说要娶她,说要把酒吧开成连锁,说要让她妈在天之灵都为她骄傲。可现在,这张脸看着陌生又可憎。
「我帮你找他。」张哈妹猛地喝干杯里的酒,威士忌的烈火烧得喉咙发疼,「但找到他,我要亲自问清楚。」
陆承宇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名片推了过去。名片很简单,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还有一行小字:承宇律师事务所。
「随时联系我。」他站起身,「酒吧打烊后早点休息,别太累。」
他走的时候,雨还没停。张哈妹看着他撑着伞走进雨幕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男人身上的雪松味,好像比酒吧里的酒气更让人安心。
第二章 旧疤与新痕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张哈妹一边看店,一边留意沈浩的消息。她托了不少道上的朋友,有的说在赌场见过类似的人,有的说在洗浴中心看到过黄头发的男人跟刀疤强在一起,但都没确凿的证据。
陆承宇每天会给她发一条信息,有时是问有没有进展,有时是提醒她注意安全,偶尔还会发张他律所窗外的照片——一棵长得歪歪扭扭的梧桐树,叶子正一片片往下掉。
「这树跟我一样,看着不好惹,其实经不住冻。」有天晚上,张哈妹收到照片,鬼使神差地回了这么一句。
没过两分钟,陆承宇打电话来了。背景里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应该还在加班。
「你不一样。」他说,「你看着像带刺的玫瑰,其实是扎根在石缝里的野草,韧劲足得很。」
张哈妹握着手机,站在酒吧的后门,晚风吹得她脖子有点凉。她突然想起三年前,沈浩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搂着她,在她耳边说:「哈妹,你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能成大事。」可最后,是他亲手把她从石缝里拔了出来,扔在泥里踩。
「陆律师很会说话。」张哈妹笑了笑,想把语气放轻松点,却觉得声音有点抖,「是不是哄过很多小姑娘?」
「只哄过我奶奶。」陆承宇的声音带着笑意,「她老人家总嫌我不找女朋友,说要给她找个孙媳妇,最好是像你这样……又漂亮又能干的。」
张哈妹的脸莫名有点烫。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刀疤强的底细你查了吗?那人在邻市的地下赌场很有势力,听说心狠手辣,不好惹。」
「查了。」陆承宇的语气正经起来,「他本名张强,以前是混黑道的,后来洗白了开赌场,背地里还放高利贷,手里估计有不少人命官司。沈浩跟他混在一起,怕是没好事。」
「我倒是觉得,沈浩那种人,只有遇到比他更狠的,才会怕。」张哈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我明天去邻市一趟,找个朋友问问。」
「我陪你去。」陆承宇立刻说,「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用,我朋友是女的,开美容院的,人面广,做事稳妥。」张哈妹不想麻烦他,「再说,我以前也一个人跑过不少地方,没事的。」
陆承宇沉默了几秒,才说:「那你保持电话畅通,每小时给我报个平安。要是有任何不对劲,立刻走,别逞强。」
他的语气很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张哈妹心里有点暖,像喝了杯温过的黄酒。「知道了,陆大律师。」
第二天一早,张哈妹关了酒吧,换了身简单的牛仔裤和卫衣,把头发扎成马尾。镜子里的女人,少了些夜晚的妩媚,多了点利落的英气,只是眼角的疲惫藏不住——这几天她总失眠,一闭上眼就想起沈浩,想起妈妈临终前的样子。
坐了两个小时的火车,到了邻市。她朋友的美容院开在市中心的商场里,装修得金碧辉煌。朋友叫莉莉,以前也是混夜场的,后来嫁了个富二代,洗手作羹汤,偶尔帮姐妹们打探点消息。
「你可算来了。」莉莉拉着她进了VIp包间,递了杯燕窝,「沈浩那孙子,前阵子确实在我这做过脸,说是要去见个大老板,想捯饬得年轻点。」
「他跟刀疤强在一起?」张哈妹追问。
「可不是嘛。」莉莉撇撇嘴,「刀疤强带他来的,还给了他一张黑卡,让他随便刷。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刀疤强最近在跟一个外地的团伙合作,好像是要搞什么走私,沈浩懂点外语,帮他们翻译合同呢。」
张哈妹的心沉了下去。走私可比骗钱严重多了,那是掉脑袋的罪。沈浩为了钱,竟然敢碰这种事?
「他什么时候还会来?」
「不好说。」莉莉想了想,「不过他上周定了支玻尿酸,说是这周末来打。要不你那天过来等?」
张哈妹点点头,又问了些关于刀疤强的事,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正准备走,莉莉突然拉住她,眼神有点复杂:「哈妹,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但沈浩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身边总跟着两个保镖。你……别冲动。」
「我知道。」张哈妹笑了笑,「我只是想把玉佩拿回来,那是我妈的念想。」
离开美容院,已经是下午。张哈妹没立刻回市,而是打车去了刀疤强的赌场附近。赌场开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门口挂着「休闲会所」的牌子,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
她在对面的咖啡馆坐了一下午,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喝得只剩冰块。期间看到刀疤强的车开了进去,黑色的奔驰,车牌号很嚣张,四个八。但没看到沈浩。
傍晚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陆承宇。
「平安。」张哈妹先开口,报了平安。
「在哪?我刚结束一个会,买了最近一班的高铁票,现在去邻市。」陆承宇的声音带着点喘,像是在赶路。
「你怎么来了?」张哈妹愣住了。
「不放心你。」他说得很直接,「我已经到车站了,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张哈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图标,心里有点乱。她习惯了一个人扛事,突然有人这样不管不顾地跑来关心她,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隐秘的欢喜。
半个多小时后,陆承宇出现在咖啡馆门口。他没穿西装,换了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头发有点乱,像是一路跑过来的。他看到张哈妹,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坐下。
「刚问了莉莉,她把情况都告诉我了。」陆承宇叫了杯温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沈浩周末会去美容院,到时候我们……」
「我们?」张哈妹打断他,「陆律师,这是我的事,你没必要卷进来。刀疤强不是好惹的,走私案也不是小事,万一被他们盯上……」
「这也是我的事。」陆承宇看着她,眼神很认真,「玉佩要拿回来,沈浩欠我的钱要追讨,更重要的是,他做了违法的事,就该受到惩罚。你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律师?我大学辅修过刑侦,以前也帮警方处理过类似的案子。」
张哈妹看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他干净的外表下,藏着多少故事?
「而且,」陆承宇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面对沈浩。我知道他对你意味着什么,旧伤疤被撕开的时候,人很容易失控。」
他的话像根羽毛,轻轻拂过张哈妹最敏感的地方。是啊,她怕自己见到沈浩,会忍不住扑上去撕了他,忘了自己的初衷,也忘了危险。
「那……周末一起去?」张哈妹低下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声音有点小。
「好。」陆承宇笑了,眼角的纹路又出来了,很好看。
那天晚上,他们在邻市住了下来。陆承宇订了两家相邻的酒店,就在美容院附近。晚饭是在一家小面馆吃的,陆承宇给她点了碗番茄鸡蛋面,自己点了碗牛肉面,还把碗里的牛肉夹了一半给她。
「多吃点,周末可能要熬夜。」他说。
张哈妹没拒绝,低着头吃面,番茄的酸甜味里,好像混进了点别的味道,暖暖的,甜甜的。
晚上回到酒店,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根线,一头系着她,一头系着隔壁的陆承宇。
她拿起手机,想给他发条信息,问问他睡了没,又觉得有点矫情。删删改改了半天,最后只发了个晚安的表情。
几乎是立刻,陆承宇回了消息,也是个晚安的表情,后面加了一句:「锁好门,有事随时叫我。」
张哈妹看着那条消息,突然觉得,这漫长的三年,好像终于有了点盼头。
第三章 火与冰的重逢
周六下午,美容院的VIp包间里,张哈妹坐在化妆镜前,莉莉正给她补妆。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莉莉压低声音,手里的粉扑轻轻拍在她脸上,「沈浩约的是三点,我让护士给他安排在隔壁房间,到时候你直接过去就行。那两个保镖我也想办法支开,借口让他们去楼下买咖啡。」
张哈妹点点头,镜子里的自己,涂了点淡粉色的口红,显得气色好点,但眼神里的紧张藏不住。陆承宇在隔壁的休息室等着,手里拿着录音笔和手机,已经提前报了警,说这里可能有走私团伙的成员出没,警方会在附近待命,等沈浩出现就行动。
「来了。」莉莉的眼神往门口瞟了瞟。
张哈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她能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还有沈浩那标志性的、有点轻佻的笑声。
「强哥你放心,那合同我都翻译好了,保证滴水不漏。等这单成了,我分了钱,就去整个容,到时候谁还认识我沈浩啊……」
声音越来越近,张哈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