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嗤笑一声道:“家人,你现在来跟我说家人?”
“你配吗?”
“牧云苓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你难道不清楚吗?”
“如果你不知道,你会放弃柳如烟躲到外地革委会不敢回来吗?”
牧云东的脸色煞白。
这一刹那他好像被人扒光了,整个人都丢在阳光下,赤裸裸的没有一点隐私。
他眼神惊恐地看着对方,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这种事?”
他不可能对别人说。
而且他很清楚,他是无意之中才发现这个真相的。
当初之所以会离开家,还狠下心几年都不回来,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事实。
他原本是想要留在家里争取柳如烟,无论如何都要将柳如烟娶到手。
但是当他发现这个真相,猜测柳如烟可能是他亲妹妹的时候,他就觉得晴天霹雳一般。
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亲妹妹,是一辈子都不能染指的存在。
他在这个家里的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
这是他心底的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后来他收拾行囊走了。
这些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柳如烟。可是他也知道那个女人不能碰,所以他只能不回家,眼不见为净。
可现在,这个男人把他扒得溜光,什么秘密都没了。
他的心底除了惊恐就还是惊恐。
男子哼了一声说道:“你妹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只是负责保护她的人。”
“别说我没告诉你。你的这个妹妹身份和来历可是你招惹不起的。”
“你要是聪明就对她好点,将来或许还能借点光。起码不会如其他那几个兄弟一般,现在往死里坑她,等她认祖归宗的那一天,保准肠子都能悔得干干净净。”
说着他用手里的信拍了拍牧云东的脸蛋:“这样的信我不想再看到。”
“如果你真的把这种信交上去,她吃了多少苦,我就会加倍还在你的身上。”
“你也别指望把我找出来,然后弄死我。”
“因为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好几个,你就算弄死了我,也还有别人出来收拾你,而且是疯狂地报复你。”
见牧云东不吭声,男人又用手里的信纸和信封扇了扇他的脸蛋,厉声质问:
“听明白了吗?”
牧云东哭丧着脸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男人满意地哼了一声。
打了个响指。
那条黑蛇便从牧云东身上滑下来,然后消失不见。
男子戏谑地说道:“你也看见了,我会玩蛇,也会控蛇。”
“如果你让我不满意,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你的办公室里放上一条小毒蛇。”
“到那个时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算你死了也顶多是意外,都不会有人追究。”
牧云东闻言眼神更加惊恐,拼命点头表示明白了。
男子轻轻哼了一声,背着手转头走了。
眼见那男人离开,牧云东总算松了口气。
他仔细感应了半天。
确认周围再没有人的时候,才扯着嗓子喊:“来人呐,救命啊。”
可惜他喊了半天。
这小林子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压根没人理睬他。
他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来救他。
这个时候在林子的边缘,两个男人倚在一棵大树上抽烟。
其中一个男人正是方才戴着猴子面具的男子。
他长相极其帅气,1米78的身高配着一张白净的脸,帅得有点人神共愤。
但可以看得出,他的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眼角更是有一颗嫣红的朱砂痣,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丝妩媚的妖异感。
那条黑蛇正缠绕在他的身上,蛇头从肩膀探出来,好奇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对面男子长了一张国字脸。
再配上古铜色的肌肤,看上去给人一种稳重安全而又正义凛然的感觉。
这人正是卢刚。
他拍了拍严华的肩膀说道:“谢了,哥们儿。”
“这次要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弄呢。”
严华嗤笑了一声。
深深吸了口烟,潇洒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说道:“还能怎么弄。”
“要是换成你,估计套了麻袋打一顿丢一边就算了。”
卢刚嘿嘿一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方便露面的,只能是套了麻袋揍人。”
“他敢伤害我看重的女人,自然不会饶了他。”
“只是,那样他怕是还会报复的,你出马就不同了,估计他不敢真的动手脚,除非他不在意被毒蛇咬死!”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
“改天让你嫂子请你吃饭。”
严华挑眉说道:“还嫂子,你追到手了吗?”
卢刚脸色猛地一黑。
抿着唇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不是正在努力中吗?等追到了就请你吃饭。”
严华翻了翻白眼反问道:“那可就是猴年马月了,能不能等到那一天都不知道呢?”
卢刚气得怒斥一声:“说啥呢?我有那么饭桶吗?”
严华呵呵一笑嘲讽道:“是,是,是。你最聪明最善良,也最会追女孩子了。”
“就是到现在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哈哈。”
“估摸着还是个童子鸡没开荤吧。”
卢刚脸色又一黑。
见他要发飙,严华急忙说道:“跟你开玩笑呢。”
说着,将从牧云东那里拿来的信丢给了卢刚。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小子就是个毒蛇,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咬你那个女人一口。”
“他已经知道牧云苓不是自己的亲妹子,就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你还是早做准备得好。”
卢刚低沉地‘嗯’了一声。
严华这时忍不住好奇地问:“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咋知道牧云苓不是牧家亲生的?”
卢刚轻笑一声:“猜的!”
还真就是猜的,从上一次表彰大会,牧家人去找牧云苓麻烦开始就有所猜测。
后面听说牧家和柳如烟在人事部搞出来一件换闺女的乌龙事件后,这种猜测就更加深了。
这一次他交给严华说的话,就是一种猜测一种试探。
没想到,还真就猜对了。
严华闻言抖了抖身体,嫌弃地瞟了卢刚一眼:“变态狐狸!”
不等他再回答,他叼着烟迈步离去。
卢刚把那封信抽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忍不住嗤笑一声,然后拿出火柴把信点着丢在了一边。
眼看着火焰烧尽,那封信化成飞灰,他深邃的眸里划过明灭不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