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人民群众的一部分吧?”贺省长闻声道。也许是喝了一点酒,脸上有点红扑扑的,对石副执委的话表示了不满。
“哼,我这一次进入东华,就感到像是到了厕所一样,你这个军阀再次让我坐实了这一点。”石副执委虽然没有喝酒,却也是脸色通红,螃蟹眼里射出了寒光。
“我也吃饱喝足了,不要再妨碍乡亲们吃喝高兴,要不我和石副执委先走一步吧?”牟执委眼看二人要僵持起来,赶紧站起来,拉着石副执委就要离开。
“你给我把立场摆清楚,搞这些财主过来是想干嘛?”石副执委按住桌子,瞪起眼对贺省长说。
“他们也是坚决抗击东倭鬼子的,要不你也扛枪上战场,要不带着根据地货币於陵城花一下试试?没有他们的话,我们寸步难行!”贺省长也非常不客气了。
“他们算个屁,就连新军的的代军长都让我斗跑了 ,你算个啥,也要给我小心点!”石副执委这一次可是真的被激怒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同桌几个小伙子眼看二人在公开争执,互相拉了一下手,到照相机那里看热闹去了,躲开了。
见状,牟执委也不再犹豫,拉着石副执委的手向外走,很快到了门外。
新郎新娘站在门边迎送来宾,看到牟执委拉着石副执委过来,赶紧鞠躬:
“谢谢牟执委参加婚礼,这么快就要走,要不我们一起合影一张吧?”新郎官非常亲切的说。
“好,可是现在人太多,人少的时候我再过来吧。好不好?”牟执委拉着小两口的手,道。
“好吧,一会我们去请你吧。”
“我会自己过来的,你们忙就是。”回头一看,石副执委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
“这是谁啊,那么大架子,连一句话也不说。”新郎道。
“看他那奇特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看石副执委他们怒冲冲的离开, 贺省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拿起酒瓶,一口就灌了下去,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广朋与七爷他们与乡亲父老轮番喝着酒,那是一个真正的兴高采烈,可以说是来者不拒,喝的那是一个尽兴。
他也看到了邻桌上的争论,但是他始终不去参与,因为,他不想让些微的不和谐气氛,影响了军民情深的大好局面,更不想影响乡亲们对子弟兵的感情。
朱老板匆匆喝上两杯酒,吃了两口菜,放下两床大红被面当礼品,就开始给父老乡亲照相。
金七爷与广朋安然的坐在一起 ,边吃边喝。
“七爷匆忙赶来, 不会是单纯带着朱老板过来照相吧?”
“当然不是,有急事告诉你一下 。”
“是不是到我住处去?那里安静.。”
“那可不行,到了你那里,就坐实了和你们公开交往了,来来往往的买卖人传到於陵,我可不好混了。”
“七叔看的远,边喝边说。”
“东倭鬼子最近这几天走的非常多,而且都是向胶澳海港走的,现在城里还剩下不到一百人了。夏装订货更多了,应该是有重大行动,估计就是这几天了。”
“这个事我也注意到了,很可能要南下。方向你知道吗?”
“这就是今天说的重点。有一次喝酒,那个司令说,他不想死在南洋,就是死也要死到於陵。”
“南洋?东倭鬼子要下南洋?”
“对,他说的非常确切,说是要去找南洋石油。”
“那么他为什么说要死在於陵呢?”
“他是父亲在於陵经商时候出生的,对於陵有感情,把於陵当做自己家乡的。不过,他还是没有抝过上头命令,五天前坐火车走了。”
“现在是那个家伙当司令?”
“从水城调来的。”
“还有什么情况?”
“最近,文旅长的人到於陵次数不少,而且不仅限于采购东西,也到东倭司令部和他们有接触的。”
“怎么, 他们认识你吗?”
“是有一次陪同东倭鬼子他们喝酒 他们也在场,自己说的,都是第一次认识。”
“那就好。 你老可要注意安全,东倭鬼子的最后疯狂很可能会开始,你千万注意。”
“我把老娘和孩子们都已经送回老家,城里就我一个人,看情况不对马上就可以跑的。”
“文旅长最近被渝城方向逼得很厉害,让他曲径救国打我们,他不愿意,很可能是要脚踏两条船。反正他力量小,谁也不敢得罪的。”
“奥,小孙他们,你看还有必要在里面待下去吗?”
“放心就行,文旅长也不敢公开和我们撕破脸皮,小孙他们是他和我们联系的本钱,不敢怎么滴。”
“七爷,过来和老爷子们照张相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就这些情况,事情办完了,照完相我就带上两个马车的长果直接回於陵了,朱老板他们还会在这里转几天做买卖,你也不用站起来送,免得引起大家注意。”
“好。”
“再来一碗?”七爷大声说,举起酒碗对着广朋道。
“好啊,还能怕你不成?”广朋也端起酒碗,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小伙子们看他们爷俩喝的尽兴,一片喝彩声!
七爷与村里的老少爷们照完相,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对朱老板说:
“我还要去收长果,你们尽情在这里玩几天,收满车我就直接回城了。”
“七爷尽管忙活,我们还要四处照相,就不送你了。谢谢你带我们过来,回头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好。兄弟们我,走吧。”
正在看朱老板照相的几个小伙子听到七爷招呼, 马上跟着走了出来。
新郎新娘赶紧行礼,恭送七爷:
“谢谢七爷爷,七爷慢走。”
“哎,还真不能快走。孩子过来,七爷爷和你们照张相,也老头子沾沾喜气。”
朱老板听到这话,马上对正要坐下照相的几个小伙子说:
“麻烦先闪一下,要给新郎新娘和七爷照一张相片 。”
“好唻 。”
见状,广朋也站起来走了过来,道:
“我也要沾点喜气 ,和寿星,和新人一起照张相吧。”
朱老板一按镜头,七爷、广朋和新郎新娘,留下了一张难得的合影。
………
再说回到总部的牟执委,把广朋带来的垦区根据地建设方案拿出来交给石副执委参阅,自己到里面电台室查看最新电报。
正好, 也没有最新的重要电报,就是一些正常的情况简报 ,于是就坐在一边喝茶,一边看石副执委阅读方案。
“你看,这简直就是独立王国建设啊,蜀咸军又要在东华沉渣泛起 。这还了得。”
“这是前些日子报上来的,而且是垦区根据地的大家伙讨论后的方案。这也不是广朋自己的。而且我们批准才可以实施,现在还没有批准吧。”牟执委喝下一口茶,慢慢说道。
“可是,几乎就是独立的组织、经济、军事体制嘛,他们这些人想的很长远的。”
“石副执委啊,现在是一切为了抗击东倭,这样的说法是不是严重了一些。里面也说了,垦区的大部是靠海的盐碱地,居民非常少,而且都过得非常苦,即使有人指导,粮食产量也非常低,东倭鬼子很少去,就连跑到那里的东林军也非常少,他们不这么搞 恐怕自己也站不住脚。”
“我看到了,他们的指挥系统,除了蜀咸军的言广朋老部下,就是当地的地方实力派,那不行,有隐患的。”
“这样吧,你就多留在这里住几天,,“我们东华省和你们江东省一起开一个联席会议吧,也好共同协调未来工作方向。怎么样?”
“我看,你还是偏向贺省长和言广朋那小子吧,下不得狠心啊。”
“不是偏向谁的事情 。贺省长也不是东华人吧,他怎么可能成为地方实力派呢?我们的主力部队还离不开东华的支持,群众和地方上各个根据地,他们熟悉情况啊,你说怎么办?上一次的肃清瓷肌分弄得平湖以南现在都已经找不到我们的力量,有人甚至听到是我们就逃跑,你说怎么办?”
“那还是不彻底。要是清理干净了,天下就是我们的。”
“哈哈,喝西北风啊。”
“今天,我看这个婚礼现场就不舒服 ,哪里还有军人的样子,倒像是财主家娶亲了。”
“已经说过了,那是乡亲们操办的,他们把我们的战士当做自己的孩子,难道不好吗?”牟执委虽然对广朋有很多看法,甚至于是提防,但是,对于他指挥打仗和处理军民关系这方面,还是非常佩服的。
“你看看你身上的棉袄棉裤,这可都是老乡们送的,如果没有极为良好的军民关系, 没有群众经济上的富裕,可能吗?”
“那么,为了新军与东华集团军的今后合作,和步调一致,我再次提出几点意见你看怎么样?”石副执委说。
“好啊,这是应该做的。”
“你们继续向新军补充人马,我们的人员也尽量向东华省送,达到交流的目的 你看怎么样?”
“听不明白,能不能说清楚是什么样的人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