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在哪,就是明政殿一个扫地的。”季之礼一脸无所谓地随口回答道。既然这么看不上他,他又何必对其和颜悦色?
话一说完,他用手拍了拍那硬邦邦的床板。床板上的灰尘如烟雾一般扬起,呛得他直咳嗽。
季之礼眉头微皱,一脸嫌弃地看着那扬起的灰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床边,准备躺下歇息。
然而,就在他刚刚坐稳的瞬间,那两个原本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一听到他是在明政殿当差的,顿时眼睛一亮,就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不约而同地朝着他这边快步凑了过来。
其中一个太监笑着对季之礼说道:“小子,你可知道在这宫里,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差池,那可就是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你这初来乍到的……”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季之礼来。
而另一个太监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个动作。季之礼自然是看懂了他的意思,不就是想从他这里捞点好处嘛!不过,季之礼才不会如他们所愿,他索性装作没有看懂的样子,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小太监,心里却在暗暗冷笑。
且不说季之礼如今身上除了那身太监衣服,就算他真有什么财物,他也绝对不可能将其拱手送给这两个心怀叵测之人。
这两人打从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若是今日轻易给了他们好处,那么必然会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如此一来,这两人就如同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一般,无论怎样都无法满足。
只见季之礼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仿佛是在告诉那两人:“你们看,我身上可是空空如也!”
“两位哥哥,您二位也说了,我这才刚刚进宫,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孝敬您二位。”
说到这里,季之礼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那两个小太监的反应,连忙接着说道:“不过,两位哥哥,我倒是有个主意。您看这样行不行,您二位先借我一些钱,等我以后有了钱,一定双倍奉还!”
那两个小太监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两人的脑袋紧紧地靠在一起,似乎在低声商议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重新走到季之礼面前,其中一个小太监一脸不屑地说道:“小子,你当我们兄弟俩是傻子不成?就凭你这副模样,我看你在这宫里怕是连三天都活不下去,还妄想我们借钱给你?到时候你要是死了,我们找谁去要钱?你还想空手套白狼不成?”
“哈哈,原来你们这两个也懂得什么叫做空手套白狼!既然如此,那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妄图从我身上捞取好处?
季之礼最讨厌这种人了,欺软怕硬,尤其是小夏公公,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两个人还表现得毕恭毕敬、阿谀奉承,可小夏公公不在,他们的真面目就立刻暴露无遗,简直让人恶心至极!
如果不是因为身处皇宫,他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动手了,不把这两人打的趴在地上他都不信季。
“这小子看来是真的活腻了,居然敢对我们如此无礼!看我们两兄弟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两人便如饿虎扑食一般,一左一右地朝季之礼包抄过来,显然是想要将季之礼抓住。。
换作以前,季之礼碰到这种情况恐怕还真有些难以应对,但如今的他可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只见他眼疾手快,双腿猛地向前一蹬,紧接着迅速弯腰,如泥鳅一般从两人中间滑了过去。
那两个人完全没有料到季之礼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猝不及防之下,两人的头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下撞击可不轻,两人同时向后摔倒在地,痛苦地捂着额头,嘴里不停地“哎呦”叫着。
季之礼一脸笑意,逐渐靠近的那两个人:“你们两个还要我孝敬你们吗?这个孝敬的方式有没有觉得很不一样?我可告诉你们,我可是小夏公公的好兄弟!就凭你们两个,也敢来要挟我?”
原本是想说自己背后的人是叶总管,但转念一想,叶总管这个靠山太过招摇,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相较之下,还是小夏子更为合适,毕竟把他领过来的也是小夏子,说小夏子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与此同时,祁承瑾在出宫之后,立刻派人给祁念瑶送去了消息。当祁念瑶收到这一消息时,虽然心中略感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感到安心。
然而,站在一旁的沉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猛地睁大,满脸惊愕,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公主,季世子怎么会在皇宫里?我怎么感觉有点晕乎呢?他昨天不是还在三公主那里吗?怎么一转眼就跑到皇宫里来了呢?”
想到这里,沉香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惊慌失措地对祁念瑶说道:“公主,我们赶紧逃跑吧!现在皇上知道季世子还活着,肯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降罪于我们!到时候,公主您肯定会受到牵连的!”
“沉香,你想想看,如果父皇真的想要降罪于我们,那圣旨恐怕早就已经送到我们面前了?可现在,不仅没有看到圣旨的影子,父皇反而还让之礼留在皇宫里。”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父皇他其实早就知道之礼还活着!而且,他把之礼留在皇宫里,不就是想保护他的性命?之礼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