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之礼悠悠转醒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太监的服饰!
他心中一惊,急忙睁开眼睛,视线立马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叶玄正手持一块布,仔细地擦拭着刚刚向他介绍过的那把刀。
季之礼的心如坠冰窖,瞬间变得死灰一片。他只觉得自己的下身仿佛被撕裂一般,剧痛阵阵袭来,甚至产生了一种下身已经血淋淋的错觉。
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往左边一转,恰好与祁承瑾的目光交汇。只见祁承瑾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笑容在季之礼看来,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
“祁承瑾!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啊!我都已经变成太监了,你居然才出现!你为什么不等到我死了再来?我这辈子连媳妇都还没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太监!还不如当初直接把我烧死算了!”
季之礼的情绪有些绷不住,虽然眼睛里没有眼泪但嘴里还是不停的嚎。
然而,祁承瑾却不慌不忙地拿起扇子,轻轻地拍了拍季之礼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还演上了?快点起来吧,再不起来的话,真的要把你给净身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听到祁承瑾的话,季之礼闭嘴了他瞪大然后迅速坐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当他发现自己的“宝贝”还在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看了看叶玄和小夏子,只见他们两个都在一旁偷笑,这下子,季之礼总算是恍然大悟。
没事,耍我就耍我吧,总比我真的成为太监好,正当他暗自庆幸之时,却突然听到叶玄说话道:“季世子,皇上刚才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您可是奕国公的独子,皇上又怎会真的让您变成太监?若真如此,那奕国公岂不是要绝后了!”
叶玄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从今往后,季世子就随老奴和小夏子一同在这明政殿当差。”言罢,他还特意看了小夏子一眼。小夏子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应和道:“季世子尽管放心,有奴才在,定然不会让您露出丝毫破绽的。”
见此情形,叶玄便领着小夏子转身离去,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了祁承瑾和季之礼二人。
待到二人步出殿外,祁承瑾这才开口问道:“你不是在三公主府吗?怎会如此突然地就进宫来了?而且,还是父皇遣卫鑫传我进宫,我这才知道你已经在皇宫了。”
“怎么说呢?”季之礼眉头微皱“”表面上看,确实是我惹祁念书生气了,所以他才会把我赶出三公主府,但实际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然后继续说道:“我感觉,我的真实身份可能快要暴露了。在这种情况下,三公主府对我来说已经不再安全,所以祁念书才会让我离开。”
季之礼说完,轻轻叹了口气,没过多久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祁承瑾,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到了最后关头,你能不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放祁念书一条生路?”
祁承瑾的目光缓缓落在季之礼身上,他静静地凝视着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季之礼,你应该明白,能救祁念书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自己。只要她现在还来得及醒悟,做出正确的选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祁承瑾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季之礼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又似乎是在暗示他不要再过多地纠结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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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安排好了!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老奴特意将季世子的居所安排在了与其他小太监一同居住的地方。”叶玄向景佑帝禀报着。
景佑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然后继续低头审阅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地说道:“嗯,如此甚好。记得多让小夏子留意一下他,切勿让那小子露出破绽。另外,找个合适的时机,找个借口将他从普通太监中提拔上来。”
叶玄赶忙应道:“是,皇上。老奴定会照办。”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季世子竟然能让皇上如此上心?除了昭王之外,这可是他第二次见到皇上对一个人这么关心,而且还是个非亲非故的人。
还在琢磨的叶玄紧接着又听到“这小子估计跟承瑾一样不让人省心,但留在朕的身边,倒也能让朕稍稍安心一些。只要他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其他的,就随他去吧,也不用太束着他”
“是,皇上。”叶玄领命后,便匆匆退下。看来这季世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与此同时,季之礼经过一整天的折腾,跟着小夏子来到了普通太监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房间十分狭小,一个房间里竟然要住六个人,而他,则被直接安排在了最里面的那个床铺。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小夏子站在原地,对着不远处的两个太监喊道。
待那两个太监走近后,小夏子指了指身旁的季之礼,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小太监,名叫小礼子。你们平日里多照看他一些,可别让他出什么差错!”
这样的场景对于这些太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每回有新人来,小夏子都会如此嘱咐一番。所以他们也并未将季之礼太放在心上,但还是装作非常认真“知道了,我们明白,一定会好好照料小礼子。”
然后还用一种非常热情的态度去招呼季之礼,季之礼还以为他们两是真的对他好,也对他们笑了笑。
但是在小夏子转身离去后,那两个太监的态度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压根就没打算理会季之礼,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新来的,你被安排在了哪儿当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