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帅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我真是无语了,你仔细想想啊!你天天往梁国公那儿跑,而你现在又正在查办义仓案,就这情况,在外人眼里,这案子能和他脱得了关系吗?肯定不能啊!你要做的,就是营造出一种你已经掌握了关键线索,但还没完全摊牌的假象。这样一来,梁国公心里肯定会慌。只要他心里一慌,就可能自己主动跑去官家那儿请罪。他要是真去了,肯定会大出点血,拿出些好处来平息此事。到时候,罪责自然会有人出来顶缸,这样一来,这案子的皮球不就顺顺利利地踢出去了嘛,最后完美收官,你也能轻轻松松地交差了。”金帅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案件按照他设想的方向发展。
包拯听了金帅的计划,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皱着眉头问道:“万一他不上当呢?这计划要是落空了,那可就麻烦了。”包拯深知梁国公老奸巨猾,并非轻易能被拿捏之人。
金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那就给他做实。”那语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栽赃?”狄破军听到金帅这话,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金帅瞪了狄破军一眼,佯装生气地说道:“靠,怎么能叫栽赃呢!咱们这只是落实证据而已。不就是伪造个账本么?这有什么难的吗?只要做得天衣无缝,能把梁国公和义仓案实实在在地联系起来,让他百口莫辩,这不就行了嘛。”金帅说得振振有词,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狄破军听了金帅的解释,不禁翘起大拇指,赞叹道:“牛,还得是你智勇爵啊!这想法和手段就是高于常人。仔细想想,貌似这种办法还真可行。只要计划实施得当,说不定真能把这棘手的案子给解决了。”狄破军看向金帅的眼神中,充满了佩服。
金帅神色凝重地看向包拯,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包啊,你可得明白,有些案子查到一定高度,就必须适可而止了。你想啊,如果真的查到法不责众的地步,那局面可就失控了。到时候,为了平息各方势力,为了维持朝堂的稳定,谁最有可能成为那个倒霉蛋?肯定是负责查办的人啊!所以,对于梁国公这事儿,让他有种割肉的感觉就行了。毕竟,国公可不是那么好动的,这朝堂之上新旧势力交替,水深着呢,咱们可别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金帅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朝堂局势的洞悉和无奈。
包拯听了金帅的话,心中虽有认同,但仍有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干嘛把案子交出去呢?你直接请个旨意来办这案子,不就顺理成章了吗?也省得这么麻烦。”包拯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金帅,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到答案。
金帅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要是办这案子,那必然是一个不留,一棍子打死,彻底永绝后患。可你想想,我一回来谁都不见,就连官家第一次喊我上殿,我都没理会,这举动本身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和心思。官家何等聪明,他自然明白我的做事风格。第二次召我上殿,那是因为官家不想因为这案子给朝堂带来恐慌,也不想出现一些不可意料的结果。这就是官家其实不是很希望我办理此案的原因啊。要是我插手,必见血,势必会掀起轩然大波,很多人都会坐立不安,朝堂局势也会变得更加动荡。所以,我才会把案子交出去,官家让你查办,就是用这种相对温和的方式来处理,也好有个缓冲的地带,这样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金帅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眼神中透露出对朝堂局势的深刻理解和对官家心思的精准揣摩。
金帅一番言辞恳切的剖析说完,包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脑海里如同一团乱麻,正在努力梳理着金帅话语中的深意。渐渐地,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金帅的意思。这兖州义仓一案,关键就在于把握一个尺度的问题。他包拯,向来以铁面无私着称,江湖人称“包黑子”。由他来查办此案,徇私枉法这样的事情绝无可能发生,如此一来,外界自然不会有任何质疑的声音。这样的处理方式,既能保证官家的颜面,又能对涉案官员起到惩戒作用,也算是给兖州义仓一案有了一个合理的交代。
包拯思索片刻后,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向金帅,忍不住叹道:“唉,我说智勇爵,这盖子可是你率先掀开的,怎么如今这局面,倒好似官家和我在给你善后呢!这其中到底是何缘由?”包拯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他实在想弄清楚这背后更深层次的缘由。
金帅轻轻一笑,神色坦然地说道:“怎么,这有什么特别值得疑惑的么?这不过是很正常的操作罢了。你想啊,凡事总得有人把事情明朗化,捅破那层窗户纸,让隐藏在暗处的问题暴露出来。而后续如何妥善处理,就需要大家根据局势来共同谋划了。”金帅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行了行了,老包,”狄破军在一旁忍不住嚷嚷道,“智勇爵都已经给你出主意了,你还问那些干什么呢?难道你还能撂挑子不干不成?这案子既然已经到了你手里,就得想办法办好。”狄破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包拯的肩膀,试图让他打消心中的顾虑。
包拯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就是心里不大得劲,总感觉像是被人算计了一样,莫名其妙就接了这烫手的活。”包拯心里着实有些郁闷,虽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这被人推着走的感觉,总归是不太舒服。
“哈哈,”金帅爽朗地笑了起来,“老包,撸起袖子加油干吧!这活非你莫属啊!除了你,还有谁能担此重任,把这案子办得妥妥当当呢?”金帅笑着鼓励包拯。
包拯的办事效率,向来是令人钦佩不已,这次也着实没让人失望。当日中午,三人在铁屑楼相聚,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商讨着案件的细节。火锅翻滚,香气四溢,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也为他们的讨论增添了几分热烈的氛围。一顿饭过后,三人便各自散去。
不得不说老包办事效率不是盖的,包拯离开铁屑楼后,直接径直朝着梁国公府而去。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严肃,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一进入梁国公府,他便被引入客厅,与梁国公相对而坐,开始了他的“喝茶计划”。这一坐,便是整整一个时辰。期间,两人的交谈看似平常,包拯始终未提及案件只言片语,却时不时露出那若有若无、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梁国公心里不禁泛起阵阵嘀咕。
从那日起,头铁的包拯便如同上了发条的时钟,天天如此,准时前往梁国公府喝茶。接连五日,风雨无阻。每一次,他都能精准地把握时间,在梁国公府停留一个时辰,不多一分,不少一秒。这五日里,梁国公表面上还能强装镇定,可内心却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终于,到了第六日,一切正如金帅所料。一大清早,梁国公便带着长子,神情凝重地前往皇宫面见官家。踏入皇宫的那一刻,梁国公只觉得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见到官家后,梁国公还未来得及开口,官家那愤怒的目光便如利刃般射来,紧接着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斥和数落。官家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梁国公的心上。梁国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最终,为了平息此事,避免遭受更严厉的惩处,梁国公府不得不大出血,忍痛交出了三分之二的财富。这对梁国公府来说,无疑是伤筋动骨的沉重打击。往日里的富贵奢华,似乎在这一瞬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梁国公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财宝被运出府门,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而这一切,也总算给兖州义仓一案有了一个暂时的交代,让这起备受瞩目的案件,有了一个阶段性的结果。
这日,晨光初照,金府便如同一台精心运转的热闹机器,中门大开,府内上下一片忙碌景象。只因今日是金帅孩子的满月酒,这可是金府的一桩大喜事。天还未大亮,就已有不少商贾贵胄听闻喜讯,纷纷带着精心准备的礼品,早早前来庆贺。
金府管家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那场面,真可谓是热闹非凡。一辆辆华丽的马车鱼贯而至,车中下来的皆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手中的贺礼琳琅满目,尽显诚意。
盛家、余家等一众亲戚也都悉数到场,为这场盛宴增添了更多的喜庆氛围。顾廷烨与明兰携手而来,两人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仿佛将幸福的气息也一同带进了金府。文炎敬和如兰相伴而行,如兰性格直爽,一路上与旁人热情寒暄。梁晗和墨兰也随后而至,墨兰依旧是那副娇柔做作的模样。
三姐妹一到,便径直往后院走去,想去看望华兰和孩子。当她们来到后院,却见金府下人早已在门口准备好水盆、毛巾以及口罩,按照金帅定下的规矩,任何人想要靠近孩子,都必须先洗手、戴口罩,否则严禁触碰孩子。这规矩看似繁琐,却也彰显了金帅对孩子无微不至的关怀。
开席之后,三姐妹与盛家一众女眷坐在了同一桌。墨兰一坐下,便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对金帅的这些规矩颇有微词。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不过是个满月酒,还搞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真是麻烦。”明兰和如兰倒是对此表现得较为淡定,毕竟她们对金帅的这些怪癖还算比较了解。明兰轻轻笑了笑,说道:“姐夫也是为了孩子好,这些规矩虽然看着奇怪,倒也有他的道理。”如兰也点头附和:“是啊,咱们就按他说的做呗,又不费什么事。”
这时,王若弗听到墨兰的抱怨,忍不住出言说了她一通。王若弗本就对金帅这些规矩也有些厌烦,但她更看不惯墨兰那副矫情的样子。她板着脸,语气严肃地说道:“墨兰,你就少说几句吧。人家金帅定这些规矩也是为了孩子健康,你别在这里挑三拣四的,显得你多事儿。”墨兰被王若弗这么一训,顿时闭上了嘴,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暗自生闷气。而桌上的其他人,或是微笑不语,或是轻声交谈,在这喜庆的氛围中,这场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被淹没。
在金府那布置得奢华而喜庆的宴厅内,一张硕大的圆桌旁,盛纮正带着顾廷烨、梁晗、文炎敬、盛长枫、盛长栋与余阁老,以及刘山、优优围坐在一起。这一桌,算是金帅几位媳妇娘家的男丁们。厅内灯火辉煌,欢声笑语不断,然而众人的心思却各有不同。
顾廷烨端坐在席上,眼神时不时地望向厅门的方向,显然是在等着见一见金帅。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太子赵宗实托付的事,迫切地想尽快和金帅聊聊,至于事情最终能否办成,他觉得那便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也正因如此,他在席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对周围人的交谈只是偶尔应付几句。手中的酒杯被他无意识地摆弄着,思绪早已飘远,琢磨着见到金帅后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