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桃神色焦急,脚步匆匆,领着一位郎中朝着明兰的住处快步走去。一路上,郎中被小桃拽得有些踉跄,却也只能跟着她的步伐。石头瞧见小桃这般火急火燎的模样,心中不禁好奇,赶忙出声询问:“小桃,这是怎么了,如此着急?”然而,小桃此刻满心担忧明兰的状况,根本无心搭理石头,径直往前走去,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石头见状,心中“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不敢耽搁,连忙跑去告诉顾廷烨。
顾廷烨正在房中处理一些事务,听闻石头带来的消息,心瞬间揪了起来,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万分。他想都没想,下意识地抬脚就往明兰那边冲去。可当他的半只脚已经踏出房门时,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最终,他紧咬嘴唇,将那只踏出的脚缓缓收了回来,转身又坐回到书房的椅子上,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在书房里,顾廷烨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时而起身踱步,时而望向门口,满心期待着能传来明兰的消息。就这样等了半晌,却等来一个让他既无奈又心疼的消息——盛明兰竟然把郎中打发走了,根本不让看诊。而小桃因为此事,这几日对石头也爱搭不理的,石头每次想和她搭话,都被她冷冷地回怼回去。
石头看着顾廷烨这般煎熬的模样,心中实在不忍,只得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侯爷,您还是回去看看大娘子吧。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您就别再赌气了。少夫人不让郎中看诊,您去了说不定能劝劝她呢。”然而,顾廷烨此刻心里那股气还没消,倔强地扭过头去,说道:“她不愿看诊,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她心里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偏要赌这口气。”
与此同时,钱凤仙听闻顾廷烨与明兰吵架的消息,心中暗自欢喜,觉得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她精心准备了一些顾廷烨平日里爱吃的甜水,端着托盘,袅袅婷婷地来到书房。她轻轻推开门,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二郎,听闻您与大娘子闹了些不愉快,我做了些甜水,您尝尝。”顾廷烨此刻心烦意乱,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放下吧。”便不再多说什么,继续低头沉思。钱凤仙讨了个没趣,心中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地放下甜水,转身离开了。
巧的是,钱凤仙在回房的路上遇到了小秦氏。小秦氏看到钱凤仙从顾廷烨书房方向走来,心中一动,便上前攀谈起来。从钱凤仙那里,小秦氏得知顾廷烨因为和明兰吵架,已经搬到书房睡了,算算日子,竟有五六日了。小秦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心中开始暗自琢磨着什么,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兖州义仓一案犹如一团迷雾,包拯深陷其中,正紧锣密鼓地展开调查。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种种迹象表明,这起案件的矛头竟隐隐指向了势力庞大的梁国公府。然而,摆在包拯面前的难题是,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十分薄弱,犹如风中残烛,难以形成有力的支撑。这使得包拯眉头紧锁,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满是无奈与烦闷,着实头疼不已。
在这棘手的困境下,包拯深知仅凭自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想要将此案彻查清楚,困难重重。思来想去,他觉得必须借助金帅的力量,于是赶忙派人去请金帅前来,期望能从金帅那里获取一些宝贵的建议,为案件的侦破打开新的局面。
不多时,金帅应约来到开封府。他径直踏入内衙,一眼便瞧见包拯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案前,手中的毛笔无意识地在纸上划动着。金帅嘴角微微上扬,正准备毫不客气地嘲讽包拯几句,却忽然发现狄破军也在屋内。略一思索,他决定还是给包拯留些面子,话到嘴边便改了口:“我说,老包,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么久了,连个有力的证据都抓不住,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包拯抬起头,无奈地看了金帅一眼,苦笑着抱怨道:“智勇爵,你可真是会给我找活干呐。这案子牵扯如此复杂,证据又这般难寻,我真是费尽了心思。”
金帅哈哈一笑,调侃道:“拿着朝廷的俸禄,又想着不干活,你这是打算吃白食啊!老狄,你也是特意来看他笑话的吗?哈哈。”说罢,他爽朗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狄破军一听金帅的话,佯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智勇爵,你这人可不地道啊!你俩斗嘴,怎么还把我给拉上了?我原本正舒舒服服地等着看你们俩的热闹呢!”狄破军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金帅见状,眼中笑意更浓,打趣道:“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你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当吃瓜群众,那怎么可能呢?呵呵。大家一起参与进来,这才有意思嘛。”金帅的笑声爽朗而明快,仿佛这凝重的氛围对他毫无影响。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斗了好一会儿嘴,原本严肃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些许。这时,包拯脸色突然一正,收起了方才的玩笑之色,言归正传地开口问道:“智勇爵,实不相瞒,这义仓一案,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查到和梁国公府有所关联。现在虽然有一些人证,但是证据方面却不是很充足啊!如此情形,实在不好侦办。你向来足智多谋,可有什么良方,能助我一臂之力?”包拯说完,微微瞥了一眼狄破军,似乎在暗示狄破军也该帮着劝劝金帅。
狄破军心领神会,立刻顺着包拯的话茬说道:“是啊,智勇爵,您智勇双绝,在这方面那可是经验丰富。这次就麻烦您给出出主意呗!大伙都指望着您呢。”狄破军一脸诚恳地看着金帅,眼神中满是期待。
金帅听狄破军这么一说,不禁微微挑眉,略带调侃地说道:“呦呵,老狄,我可真是刮目相看呐,你竟然也会给人戴高帽了,这可真是难得啊!哈哈哈。”金帅的笑声再次在屋内响起,在这略显沉闷的开封府内衙,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活力。
狄破军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之色,摊开双手说道:“哎,真是不带这样的啊!我这眼瞅着就要去前线了,心里还琢磨着临走之前帮老包把这事儿给妥妥当当办了呢。你说我待在东京城多好呀,啥事没有,逍遥自在的。也不知道我老爹是抽了什么风,非得让我去前线,还放狠话,要是我不去,就要打断我的腿。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哎……”狄破军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金帅听闻,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罢,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哈哈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主意是我出的。”说完,还故意挑了挑眉,看着狄破军。
狄破军一听,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旋即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嚷嚷道:“啥?我说智勇爵,我平日里可没得罪过你呀!你这是咋想的,是看我在东京太闲得慌,还是觉得我在这儿碍你眼啦?真是的!你说说你,怎么能给我老爹出这么个馊主意啊!我在东京城待得好好的,这下倒好,要被打发到前线去吃苦受累。”狄破军气得直跺脚,眼神里满是对金帅的埋怨。
金帅见状,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故意顺着狄破军的话,带着一股气他的语气,顺着杆往上爬,说道:“是啊,我就是看你太闲了,心里不平衡。你想想,我在外面东奔西走,风餐露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凭什么你就能在这繁华热闹的东京城里享清福啊?所以我就鼓动你老爹,让你也去前线历练历练。”金帅一边说,一边还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包拯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扯越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无语地说道:“哎,我说你们俩啊,能不能先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这正商量着我的案子呢,怎么话题一下子就跑到你俩那去了。”包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显然对两人的“跑偏”行为感到十分无奈。
狄破军一拍脑门,恍然惊觉道:“对对对,瞧我们这聊的,跑题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先办老包的事要紧,他这案子才是重中之重,咱俩的事儿回头再扯。”说着,他急忙把话题往回拉,眼神中满是对包拯案件的关切。
包拯微微颔首,一脸诚恳地看向金帅,语气中带着几分恳请说道:“智勇爵,如今这案子棘手得很,你见多识广,就给些思路吧,剩下具体的事,我来安排操办。”包拯的目光紧紧盯着金帅,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金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说道:“中午铁屑楼,你请客。”那神情,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包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道:“没问题,我请!”此时的他,只求能尽快从金帅口中得到破局之法,请客吃饭自然不在话下。
金帅见包拯答应得如此爽快,兴致更高了,接着说道:“二楼包厢,随便点。”语气中透着一股惬意与洒脱。
包拯一听,赶忙摇头拒绝,哭笑不得地说道:“点不了,你这是要吃大户呢!还随便点,我可担不起,我怕你一顿饭把我三年的俸禄都吃光了。最多四菜一汤,不能再多了。”包拯无奈地摊开双手,一脸的肉疼。
金帅怎会轻易罢休,立刻开始讨价还价:“六菜一汤。”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神情,仿佛在和包拯进行一场重要的谈判。
包拯被金帅磨得没了脾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行行行,这下总能说了吧。”他满心期待地看着金帅,迫切想知道能破解义仓一案的关键思路。
金帅见包拯松口,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说着,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故意卖了个关子,见两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这才继续说道:“我说老包啊,你就是平日里太正气了,有时候做事一根筋。你就不会用些‘荤招’么?”金帅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神秘,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不寻常的办法。
包拯听闻“荤招”二字,心中满是好奇,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忍不住追问道:“荤招?这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金帅,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答案。
金帅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狡黠、贱兮兮的笑容,仿佛正为自己的“妙计”沾沾自喜。他故意拖长语调,缓缓说道:“其实啊,我早就知道这事儿和梁国公府脱不了干系。只不过,一直以来都缺乏能在实质上证明是梁国公亲自操办此事的证据。你想啊,他们做了这么大的事,行事必然极为谨慎,肯定不会轻易留下什么把柄。但是呢,咱们可以换个思路,主动出击啊!”金帅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强调自己的观点。
“主动出击?”包拯重复着这四个字,脸上的疑惑更浓了,眼神中满是不解,实在想不明白金帅所说的主动出击究竟是何意。
金帅见状,嘿嘿一笑,继续解释道:“你啊,就天天去找梁国公喝茶。记住,千万别聊案子的事儿。要是他问你为什么总来找他,你就想法子搪塞过去。而且,你要时不时地露出那种若有若无的奸笑,就好像你已经发现了梁国公一大堆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就是故意不说破。就这么连去一个星期,我保证,他肯定沉不住气。”金帅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梁国公被搅得心神不宁的模样。
包拯听了金帅的这番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脸“懵逼”的样子,疑惑地问道:“这样就行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这能有什么用啊?”包拯实在难以理解金帅的计划,觉得这方法有些匪夷所思,心里充满了不确定。